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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穿越女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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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公府大格格的闺房里,欣月已经连砸了十几件瓷器了,俏丽的脸蛋偏生是火气冲天的模样,如一只小辣椒一般。

“之前叫人给我送贡品的蜜瓜来,我还以为她那是替她额娘赔罪来了!没想到一转眼,就那个包衣丫头来羞辱我!!”欣月气冲冲大吼大叫,“我就算被阿玛禁足学规矩,也还没有沦落到只能用欣移挑剩的侍女!!”

藿香只得急急忙忙解释:“方才吴嬷嬷不是都说了,不是二格格挑剩下的!您怎么就不信呢!”

欣月却冷笑了:“这种哄三岁小孩子的话,也想叫我信?!当我好糊弄不成?!明晃晃都那么多人瞧见了,是欣移带着夕雾回了她院子在先,吴嬷嬷吧朝颜送来在后!不是欣移挑剩的,要不然是什么?!!

“还有那蜜瓜,前儿我还真当是个好东西,不舍得一口气吃完!哪儿想到第二天,她就有赏赐给了秦姨娘!!把我跟一个买来的贱婢想提并论?就算她贵为和硕格格,也不能这般羞辱我!!”

“格格,您小声儿些吧!”藿香已然是急得满头热汗了。

“我偏不!!她是和硕格格就了不起了?!她不就是比我运气好吗?!一下子就成了和硕格格,成了雍亲王的女儿!哼!为什么我没那么好运气?!”

“运气?”藿香一脸疑惑,应该说命数好才恰如其分吧?

“你别管这个!!”欣月气哼哼道,“运气不如她,我认了!她跟我打哈哈,不认我,我也认了!!可她也不能任由她额娘那面羞辱我,事后连句解释都没有,便想用个什么破蜜瓜,和什么欣移挑剩的侍女来打发我?!她当我是什么人?!今儿我要是不闹腾这一通,她日后还得羞辱我!!哼,她算什么?!我凭什么要任由她来羞辱?!她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藿香见自己主子火气愈发盛了,嘴巴里出来的话也是愈发不客气,便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连同这满屋子的奴才的耳朵全都给堵起来!这二年,格格虽然混忘了不少东西,可脾气总算是好了许多,哪儿想到今日乍然就“复发”了?

“好格格!那是郡主娘娘,咱们吃罪不起!您这些话,要是传扬到净园,可怎么是好啊!”藿香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欣月见藿香的可怜模样,总算稍稍收敛了怒火:“我知道你忠心,可这屋子里,都是我的丫头,哪个还敢背叛我不成?!”

藿香叹了一口气,怎么格格的脑子反而比以前笨了呢?

“就算咱们屋里丫头守口如瓶,您方才那么大声儿,只怕是连院子外头的人都能听见了!”藿香跺脚道。

“啊?”欣月一惊,这才来了后怕,她撅着嘴巴道,“我那是太生气了——谁叫她做得那么过分!许她羞辱我,就不许我说两句吗?”

藿香欲哭无泪,您那哪儿是说两句,您就差没骂和硕格格的祖宗十八代了!!真没想到格格骂人的功夫涨了这么多!

随即,欣月哼了一声:“就算她听说了又能怎样?还能提着刀来砍我不成吗?!我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她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藿香唉声叹气,果然是当年烧坏了脑子了……

欣月看了一眼藿香,便微笑道:“你不用怕,有我在一日,自会护着你!”

藿香一怔……格格虽然脑袋变笨了,倒是对她比以前好多了。从前格格眼里,她们这些奴才,跟猫儿狗儿没什么区别,如今……藿香眼中一酸,便道:“格格,您听奴才一句劝,你就只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去净园跟和硕格格赔罪吧。”

“我才不要!!”欣月撅起了嘴巴。

“格格!您明年便要选秀了,若想被指个好去处,咱们国公府的家世固然最要紧,也得看和硕格格肯不肯帮您一把!”藿香认真地分析道。

欣月嘴巴撅得老高,嘟嘟囔囔道:“我知道了。”

随即,欣月下巴一扬:“那位不过才是个侧福晋,就能如此羞辱我!等着吧,凭我的家世,害怕混不上个嫡福晋当当?到时候,我看她小小侧室,还敢不敢那么嚣张了!”

“格格!”藿香叹气,“不过,格格贵为国公府嫡长女,若想嫁给皇孙为嫡福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皇孙?”欣月嘟了嘟嘴,“只能嫁皇孙?难道就不能是皇子?”——皇孙的辈分好低啊!就算她真的当了皇孙嫡福晋,也不照样还是那个李氏的晚辈?!

藿香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上去捂住了欣月的嘴巴:“我的格格呀!您就不怕祸从口中!皇子皇孙,哪儿由得了您来挑啊!何况,您不可能配给皇子的,那是乱了辈分!要知道咱们二爷可是皇上的孙女婿啊!”

欣月一把推开藿香的手,“切”了一声,“满人的辈分本来就乱的!且不提旁的,我阿玛和纳拉容若还是堂兄弟呢!而纳兰容若是和硕格格之孙,算起来是皇上的表弟。这样算,我阿玛和皇上才是一辈的,我和皇子同一辈分才对!乱了辈分的不是我,是怀恪格格!”

“格格,就算不管辈分的事儿!皇子中,也没有要娶福晋的人呐!”藿香道。

欣月忙问:“真的没有?那、那十七皇子呢?”——除了十三爷,好像就是这个十七阿哥最得雍正帝重用。

藿香认真地点头:“皇十七子已经年过二十,早就娶了果毅公之女钮祜禄氏为嫡福晋。”

“那后头的呢?”欣月急忙追问。

藿香沉思片刻,又道:“皇十八子和十九子都夭折了,而再后头的二十阿哥今年才刚满十一岁呢!”——十八阿哥胤衸八岁夭折,十九阿哥胤禝两岁夭折,二十阿哥胤祎还是个大半孩子,再往后的二十一阿哥胤禧更是才六岁半,二十二阿哥胤祜还不满六周岁,二十三阿哥胤祁才四岁,还有最小的二十四阿哥胤袐之前不久才办了抓周。

“我真是生不逢时啊!”——四四八八九九十十十三十四全都老了,她只能选择嫁他们的儿子或者侄子了……

欣月长长叹息,四四家儿子,只有一个倒霉弘时适龄——肯定是不能选了,更要紧的是她才不要给李氏当儿媳妇呢!而弘历还是个小崽崽!!唉——

随即欣月眼前一亮:“藿香,你知道十三爷有几个儿子吗?分别是多大了?”——十三爷将来可是铁帽子王,康熙诸子中除了雍正皇帝地位最高的一个。

藿香看着自家格格的表情,就相当无奈,便道:“格格您不用肖想了,十三爷的庶长子和宫里的二十阿哥同岁!”

欣月白眼一翻,嘀咕道:“又是一个正太……”

藿香听见格格又口吐怪言,也不去阻拦了,这总比之前说的那些不敬的话要好得多。藿香又道:“格格,其实各皇子家的阿哥,倒是又几位和您相若又还没娶福晋的,奴才一一替您说来就是了。”

欣月立刻欢喜地点点头。

藿香压低了声音道:“首先呢,就是诚亲王府的七阿哥,是康熙四十二年生的,生母是诚亲王最喜爱的侧福晋田佳氏。”

欣月却撇嘴,一脸不上心,嘴里嘀咕道:“侧福晋生的呀……而且诚亲王——”她记得,诚亲王胤祉虽然在雍正登基后,不像八九十那样被圈禁了,可是后来却一不小心因为在十三爷丧礼上表现得不够哀痛,被夺爵。她才不想嫁入这样的倒霉人家呢!

藿香无奈地摇摇头,自家格格就是眼睛长得太高了些,“除了诚亲王府的七阿哥,再还有恒亲府的四阿哥,比诚王七子小两岁,十三岁,乃侧福晋瓜尔佳氏所出;再就是淳郡王府的四阿哥,也是十四岁,这位阿哥的生母,也是姓纳喇氏的,算来是格格的堂姑母呢。”

“怎么都比我小……?”欣月疑惑地问了一句。

藿香叹气道:“比您大的,都娶了福晋了!”

这下子,欣月忍不住恨上了梅夫人,全都是被她耽误了!!

藿香又道:“最后这位淳郡王府的四阿哥,您是见过的,只可惜格格都忘了。”

欣月干笑了笑,反正她是“失忆”了。

藿香微笑道:“您这个堂姑母纳喇福晋,非同一般,在淳郡王府,多年盛宠不衰!现在淳郡王府的大阿哥,如今的世子,也是她所生的。这位纳喇福晋生了二子二女,而嫡福晋纳喇氏只生了位格格,还夭折了。”

欣月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嫡福晋、侧福晋都是纳喇氏的……?”——也不怕叫混了!

藿香点头:“不过五福晋跟咱们国公府不是一支的,而纳喇福晋是公爷叔伯兄弟的女儿,算得上亲近了。只不过自打梅夫人扶为正室,纳喇福晋瞧不上她是汉军旗的,便与咱们国公府生疏了。”

藿香又道:“格格若有心,奴才记得纳喇福晋是十月生辰,格格大可去拜寿亲近。当年您元夫人在世的时候,和纳喇福晋颇有几分交情呢!

欣月忙摇头:“这事儿缓缓再说吧!”虽然说淳郡王得享一生荣华太平,可这位淳郡王的四阿哥,不是嫡出,世子之位更令有人选,将来的爵位肯定高不到哪儿去,运气不好怕是连个贝子都捞不到,那样她还不是要永远对李氏第一头?若是世子,说不定她还会考虑考虑!!

康熙五十六年六月初二,欣徽亲自来了一趟净园,告知卿云一个好消息,是弘时在昨日傍晚已经平安回京了。

卿云闻之,脸上的笑意便再也遮不住了:“回来了就好!之前我还惴惴不安,怕他出了什么事儿呢!如今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倒不是怕弘时会误了他小外甥的满月礼,只要安好,就算赶不回来也不是太要紧。

“对了,”卿云看着形单影只的欣徽,便问,“我怎么有些时候没瞅见三首,他去哪儿了?”

欣徽摸了摸鼻子:“郡主现在才察觉?呵呵,他已经从山西回来了。”

卿云一愣:“你是,派他去保护时儿了?”——三首长得高大魁梧,瞧着会些功夫的样子,而且脚下如风,跟会轻功似的。

欣徽点头。

“多谢你了,子文。”卿云含笑道。

欣徽温声:“我答允过郡主,不会叫三阿哥受到危害,此举,不过是兑现诺言罢了。”

卿云忙别过头去,不与欣徽温润的目光相触碰,又那执锦帕擦了擦嘴角,“那几个蜜瓜,可还和乎胃口?”

欣徽一愣,神情有些怅然,又忙浮着笑颜道:“很甜,甚是可口。”

这时候,金盏打帘子快步走近来,见一个万福,“格格,秦姨娘身边的锦带求见。”

“锦带?”卿云一愣,这才想起来,朝颜夕雾分给了欣移欣月,欣移便把这个叫做锦带的给了秦氏。

金盏侧脸瞅了一眼欣徽,一脸不善之色。

欣徽见如此状况,也不能赖着不走了,便拱手道:“既然郡主有事要忙,子文便告退了!”

卿云点头,便吩咐金盏去送欣徽出净园。

走出正堂,金盏有些气恼,却放低了姿态:“徽三爷,当奴才求您!从前在昌平,天高皇帝远的也就罢了,如今净园紧挨着国公府,您来得那么频繁可不好!!”

欣徽神情一黯,随即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果然,身份是个最大的麻烦。

说罢,只见三首无声无息迎了上来,他矗立的身形遮得金盏面前一片隐蔽,金盏正暗竟这个三首和猫狗似的,足下竟然带了肉垫不成,走路竟如此没有声息,便听三首声音低沉地禀报他的主人道:“她,来了。”

欣徽的俊脸上露出厌烦又头疼的神色:“又来了?!她真是没完没了了!上次只是我看在不是她动手的份儿上,懒得跟一个她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她倒是来了劲了!”烦闷地抱怨了好是一通,欣徽便道:“罢了,叫太太头疼去吧!咱们去雍王府瞧瞧三阿哥。”

金盏暗自细细听着,忽的想到国公府底下奴才间颇有嘀咕,说的便是九贝子府的固山格格乌琳珠这段日子,来国公府十分频繁,只是每次来,不是太太梅夫人,便是两位格格作陪。

见欣徽主仆已经走出十数步,金盏急忙提着裙子哒哒哒追了上去,“徽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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