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凡人心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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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的盒子,里面是什么,我暂时打不开,想着原来的那些书写的什么,是得是什么遇上了才会开的。想想,不管了。那床,已不见了。我将竹宝的身下掂了掂,很足很重。赶紧的给她换了一张新的尿不湿,旧的就扔在了前面的竹叶上,刚碰在竹叶上,旧的就不见了。还有黄黄的便便,给竹宝洗了,擦了粉,她都还在睡,一点没有醒来的样子。
洗好后,亲亲她的小额头,再把她放入腰上的襁褓里,她在襁褓里挪了挪,又继续睡觉中。真是睡得真香。我将襁褓上的细纱给襁褓遮好。想站起身来,就觉得右边的胸口肿胀得不行,竹宝只吃左边的,吃一个就饱了,右边的奶水都溢出来了。这样上路,只怕会引起别人的觊觎,到时,连女儿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我急得都不知要怎么办了。忽听到不远处,应该是竹林外,有婴孩的声音传来。
我背上包裹,腰里挎着竹宝,悄悄绕过竹林中,向婴孩啼哭的地方行去。
木村长和他媳妇带才出生一个月大的孙子,他儿子媳妇是难产,这个孩子出生后,没几天,媳妇就不死而亡。逃荒路上,所谓不治,其实就是因为大出血止不住,而又没有吃的,生生都饿死了。现在手里仅有一点米都是熬出米油喂给了孙孙。孩子饿,大人也饿啊。一路上都没有野菜挖了,这几天,都是挖的草根,只要是没毒的,草根就是大人的主食。
他带着的这个村落,他虽是村长,管理这个村里还有个族长,这个村落不小,都是一个家族,木姓。本来只有三十来户人家,成年的男子并不多,他们家因为祖先不是罪人,只是来此开荒的人,所以,祖先迁来此处时,还带有其他的用具,在这个鹿之地,算是有名望的家族了。
在当地绝大多数都是罪人和罪人之后的人群里,他们家的地位在无形中就显得要高一些,不说别的,他们家族就可以用银钱去贿赂收税的人,将他们家人服徭役的名额换成银俩抵扣。这是常规操作。而也因此,这个木姓家族的男子大多数是存活了下来的。
不管怎么好,这里种粮食本就很困难,收成又少,沙地多,这里并没有花生之类的种子。所以,只能种粟米。村长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从小就是读书的小天才。可也正因为此,村长家全族的人都在围着这个孩子转,只要考上了秀才,全族开的20亩地,就可以不用交税了,而全族三十多户,都记在他们家名下,也就可以不用服徭役了。
事实也如此。他儿子在十二岁时就考上了秀才。自那一年起,他们族里的地就挂在他家的名下,而族里的人也挂在他家的名下,表面上是奴仆,但其实还是各是各的。只不过,以这种方法避税。他们家自从孩子考上秀上始就没有交过税也没有去服过徭役。
儿子在十五岁时,因为和同窗有一点争执,被同窗下暗手打断了腿,自此前程断绝不说,而且伤痛难当,家里是把自已名下的地卖光了,才勉强治了半好。秀才公走路是一跛一跛的。就在镇上当夫子,每月还能拿点米粮回家。十七岁娶了一个女子,女子家很娇养这个女孩,这个女子除了漂亮,还会点绣活。这在鹿这里,算是很不错的女子了。至少有技能。所以,秀才也看上了这女子,就娶了她。可娶过来才知道,这女子并不会做家务,也不会理家,只会绣活,绣的都是大件的。她绣的一套床上全新的,他拿去卖的,换了二十多俩银子回来,虽然说这女子从待嫁开始就在绣这套东西,用了四五年,但毕竟能换回二十多俩银子,这在鹿这块地上,都是属于大财了。
村长很是高兴,认为不会做家务也没有事,他媳妇更高兴,做家务,四年能挣到二十多俩银吗?那是别想了,所以,对她是各种好。三个月后,这女子就觉得吃啥吐啥,一查就发现她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全家大喜。在孩子七个多月时,被当地医夫子查出是男孩子时,这种欢乐就达到了顶峰。
可好景不长。在他儿子去另一个镇想给媳妇买绣线和棉花时,遇上了他的原同窗。原同窗看见他走路一跛一跛的,就起了戏弄之意,可戏弄的最后,是秀才身死,原同窗看见出了命案就跑了,等村长找来时,他儿子只有一半的身体,另一半被野兽给啃食了。
村长家像是天塌了,村长媳妇因为独子的离世就怪儿媳妇,就因为给你买绣活的材料所以我儿子死了。他家媳妇本就哭得不能自己,一听这话就撞了墙,村长急忙找来医夫子,把人救了下来,但元气已伤,人是过不了多久要准备后事的,这时,发现孩子有早产的迹象。所以村长家就保孩子。却又遇上难产,孩子的娘亲在生下这个孩子时,心就是死了一样,孩子的哭声都唤不回她的神志,身下大出血止不住。医夫子对村长摇头,没多久,他儿子媳妇就去世了,死前,眼睛流出了血泪,直直的望着她的婆婆。在她婆婆表示会对这个唯一的孩子好后,她闭上了双眼。
村长和村长媳妇商量,这里太邪气,不如搬走,离开鹿。村长家的秀才公一去,土地和人员又恢复到以前的交税和上赋的状态了。所以,村长就把挂靠到他家的族人的土地和人员又还了回去。众人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毕竟秀才已故。
而这个早产的孙子就东家一点奶,西家一点奶的喂到了现在,现在已经快半岁了,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瘦瘦小小的。脑袋大大的,身体小小的,把村长急得头发都全白了。村长媳妇也是又急又气。村长就和族长商量,他决定照着原来和儿子商量的那样,去别的国家,这里的税赋太多了,去别的国家,特别是那种稳定而又不是特别多税赋的国家去。去大国,越是大的国家,对待子民越是好。而越是小的国家,对待子民就越显得恶。
族长听后,也心动,他不相信别的,但他相信秀才公家里的人啊,特别是听说,这是以前秀才公提出了方案,他就更想跟着一起了。
于是族长就开了祠堂,向大伙说了这事,也说了,几天后就会出发。也同时说了安排。
留下的基本是媳妇掌家的,媳妇是本地人,她们即使要逃荒也会和自己娘家人一起。所以,在村里的人走了一批后,她们开始将走的人家留的一些器物就搬回了娘家。婆家人在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行事。然后就扔下婆家这些老弱病残就回娘家了。扔下来的人才是哭得不行,没办法,只能收拾余下的物资再一次上路,希望能追上村长他们能一起活下去。
村长和族长,这带的人就只有二十多家人,人口却有百余人。壮男和壮妇要占一大半。而众人都不敢扔下他们,主要还是因为秀才公的安排,这些人出把子力还行,要说出主意,那是万万不行的。
这不,走到这里,孩子饿了,哭得气都快断了。全族的人,除了他们家的孩子是早产儿外,都很健康,上路之前有四家的孩子就断了奶,就是因为路上没法找到奶给人喝。早产儿是没办法的,村长愁到直挠头,这要怎么才能找到一个奶娘啊。
孩子哭着哭着就不哭了,但脑袋就转向了我这边,而我正好走出了竹林。浑身的奶味,腰间还有个婴孩子,村长媳妇一个激灵,赶紧的走向了我说:“大妹子,可是一个人”
我侧身拍着快醒的女儿说:“两人”
她连连道歉说,“大妹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前行,只有一个要求,能不能给我家娃娃半口奶”她说完就盯着我胸口看。
我想了想说,“我得先喂饱我的孩子,还有余奶的情况下,才能喂你家的孩子”。
她连声同意。这时,我让她跟我走了竹林里,我将女儿解了下来,我跪座在竹叶上。将女儿的襁褓平放在大腿上,另一手接过她家的孙子,右胸也是肿胀不行,那孩子饿得很了,奶头放进他的嘴时,就吸个不停。男婴孩和女婴孩的区别还真的大。不多会,我右边就感觉空了。那孩子 直打嗝。我将这孩子还给了那个妇人。又将竹宝的襁褓给重新捆在了腰胸前。放好细纱,手里拄着一根绿色的竹子,背上的包裹也没有取下。将小衣穿好,将外套套上。向这个妇人指了指那个角落,说,这是我之前打到的猎物,一窝竹鼠,七八只的样子,算是我的入伙费。
妇人愣了愣,大喜,赶紧的跑出了竹林。又带着人来了。来了五六个人。在角落看见有个网状的东西,里面套着七只像成年兔大小的肥竹鼠。这可是好肉啊,来人兴奋的说。我让他们把竹鼠取下后,就让他们把网给了我。说,下次看见,还能再网一兜来。大家就以为我是猎户。我也没有说太多。
竹叶不经烧,还是得到有大树的地方,砍些木块的木材。我就这样以奶和七只竹鼠的代价,进到了这个队里。
从他们的话中得知了这个家族的事。
跟着他们走走看看吧。竹宝睡觉时,就会让她在襁褓里睡,这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好在这个襁褓里宽宽松松的,好几家人,看见这个东西,都想来讨要,或者换,我拒绝了。说,这是孩子他爹在孩子还没有出生时,就做了这个东西,这也是孩子唯一的关于父亲的念想。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就再也不说类似的话,有人想借去借鉴,我都没有借。
一个多月后,村长媳妇开始不满意了。她本身就是个脸皮厚的人,她孙子要喝奶了,就跑到我这里,要奶喝。被我拒绝了几次,开玩笑,我女儿还没有吃饱之前怎么可能喂你家的孩子。她就开始恶言恶语了,背后想要赶走我,就找到了族长。可族长和村长都不好说,毕竟一路上,我打猎网鱼,都是给他们吃了不少的东西,就是喂奶,那个女婴能吃得了多少,她的孙子吃了多少,大家心里都是明悟的。
所以,对她的挑拨离间的话,就暂时选择不听。但是可以拿拿乔,让她知道这个队是以村长和族长为首的,她一个带着孩子的人得听人劝。更重要的是,她的奶应该给他孙子先喝,先后顺序得定一定。村长把这个意思也透给了村长媳妇,村长 媳妇一听,也觉得是应当如此。 于是就她东一个丫头片子西一个丫头片子的把我惹毛了,所以,我就跟她再次来到了村长和族长面前。
村长和族长笑着说,跟着他们的队伍安全。望了我一眼就说要解决争端,我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我离队;二是我跟随,而跟随就先要让他的孙子为主,平时我打猎来的要给村落的人一起吃。我的孩子毕竟是个丫头片子,少吃两口就少吃少两口,男娃比女娃重要。
我选择了离队。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在,你们能打到猎物?想得不要太美了。
所以,再次遇林时,这里就结了界。而那张床就再次显了出来。我将女儿洗好,换好了衣,也喂好奶,我也洗好,换好了衣,就躺了下来。一个月跟着木姓这群人,有些小体会,就些人出力还行,就是智商处于低谷。还有就是看不得别人的好。女儿用的东西,啥都想要,开始是襁褓,我没同意,后来是小衣,东一个丫头片子,西一个丫头片子。她们手上的难道是西瓜吗?自己抱着女儿还来嫌我的女儿。除了村长媳妇抱的是孙子。她也想要襁褓,被我拒绝了。然后就要来吃奶。我就不明白了,当初说好是半口奶的,而且也说好了,我女儿吃完了才能给她孙子的,还交了入伙费。
怎么就变成了,要以他的孙子为主了。人心不足啊,人心不古啊。我摇摇头。再也不管。四周开始起了雾,唯有大床及大床的周边一米方圆的地方是什么都没有,别说虫了,就是竹叶摇动的声音都没有。
我和女儿和外面的众人就像是距离两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