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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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掀起安慰的笑容,声量轻轻的,握着桌上何氏因为担心交错着的手。
“娘,大哥会没事的。”
何氏捏着一方锦巾帕,拭掉眼睑处被光晕映照到隐隐发亮的泪水。
春花安置好马从后院出来了,眉眼带着柔和的笑,“夫人!”
何氏迅速吸了吸鼻子,“春花回来了,你快去看看秋月吧!她很想你!”
春花福身后退下,才推开房门,床上原本闭眼休憩的人,此刻倏然坐起身。
眼眸亮盈盈的下来,欣喜的吞咽着嗓子,喊出带着颤音一声,“姐。”
春花将其捞到怀里,一言未发却也是眼眶红红,空气在姐妹二人相拥这一刻就趋于静谧。
春花把她与自己拉开些距离,拂了拂她额间并不存在的碎发,“好秋月,跟着夫人也养得越发的好了。”
秋月破涕为笑,“姐,你跟着小姐也出落得越发的亮眼了。”
春花手搭在她腰间,“你赶路很辛苦,先休息,姐陪着你。”
秋月乖乖的躺下,盖好被子后,一手在被面,一手紧紧攥着春花的手。
“快睡吧!”
秋月这才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思绪逐渐进入梦乡。
手里握着的小手在深度睡眠后,缓慢松开。
春花这才收回手,像她们姐妹二人这般遭受非人的折磨和残酷的训练,还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若是没有主子,哪来的她们姐妹相聚,也再没有什么姐妹情深,所以,她们算是幸运的。
是夜,一家人坐在一起,能看到门外院中天边那一轮弯月,散发着皎白的光晕
这一顿晚膳,包裹着无穷无尽的思念,包裹着何氏见到女儿时的雀跃,包裹着姜祁思念姜镜的小小心思,包裹着春花秋月间亲情的挂念。
包裹着姜沐和陌离对远在异乡之人的思念,包裹着陌离和奺霓儿对远在千里之外家人,家乡的想念。
到京都这许久,姜沐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今晚自然是要不醉不归。
奺霓儿醉得一塌糊涂被送回了房间。
就连一向不喜沾酒的何氏,今日也喝多了一些,醉醺醺的回了房间,抱着姜沐她爹的牌位说了许久的话。
只剩姜沐和陌离,二人转战至楼顶,对月饮酒。
姜沐喝了很多,却丝毫没有醉意,打趣着一旁,就是在月色下也脸颊通红的陌离,“你现在喝醉了,明日若是起不来,等着你的那些病人可如何是好?”
陌离瞬间清醒至思绪透亮,“对对,那师傅我不喝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师傅你慢慢喝!”
陌离从房顶下去的时候,就像断裂的莲藕,摇摇欲坠,又藕断丝连。
注视着他平稳落地,姜沐轻笑着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手里的槐花酒越喝越香,本该是越喝越醉,可是她现在脑子却异常的清晰,甚至是一直流连着某个男人的身影。
回头垂眸看着院中后背靠着树,一双眼睛都在她身上的春花,姜沐站起身,“春花,你先回去休息,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不用跟了。”
春花不为所动,姜沐把手里的酒坛扔下去,“听话,回去休息!”
春花略微抬手便接到迎面而来的酒坛,再抬眸,房顶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姐的身手她自然是不担心,来京都这段时日似也没有得罪什么权贵。
就算遇到那尚书府的公子,小姐自己也能应对。
春花转身回房间了,与秋月说了说话,却是没有休息,她要等小姐回来才能安心。
天色虽暗了下来,时辰却是尚早,她才想出去走走。
城中也是有一片湖水的,主要是想去吹吹带着湖水气息微风。
她没有从街道上走,而是从房顶上过去的,这样会更快。
就是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略过脸颊,略过身体,也有种心思透亮的感觉。
不过片刻,她就看到那映照着烛光的湖面,还是出城的时候,经过此处,能看到一簇绿色挂在枝头的柳树。
这次对了,她从房顶落下,身姿轻盈,趴在湖边的围栏上,被微风卷起扑面而来的湖水气息,就是这个味道。
还夹杂着柳叶的清香,她闭上双眸享受这一刻到底美好时。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个许久不见的身影,永远穿着一身白色。
回想着在海边那次,那个傻子,找不到她竟然自己也不活了。
那时候的他们还未表露心迹,他却也能为她至此。
一个愿意把命都交给自己的男人,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能等他呢!
赚钱,爱情,两不误。
思绪中肩上突然多些重量,缓缓压下来,带着淡淡的清香。
她睁眼转眸看去,看到身侧的人,她微愣了一下, “寻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再看身上青色又柔软的披风,姜沐随手便取了下来,递还与他,“我不冷,不需要。”
寻风接过后搭在臂弯间,“姜姑娘这是有心事?”
微黄的烛光映照在他一侧的脸颊,恍惚间,姜沐竟然觉得这个侧脸似乎有些眼熟。
她转身朝身后看了一眼,旁边是一家小酒馆,桌上还有没撤下去的酒。
寻风淡声解释道,“在下并未跟踪姜姑娘,我只是在此饮酒,倒是姜姑娘这从天而降的本事,令在下眼前一亮。”
姜沐走过去坐下,“老板把你们店里的好酒送来。”
寻风跟过来,坐到姜沐的对面,好意提醒道,“姜姑娘,你别看这酒馆不大,他们家的酒却不输潇湘楼。”
“不过这好酒嘛,自然是出了名了三碗眠,夜黑风高,在下劝姑娘还是喝别的酒吧!“
“三碗眠,这名字听起来倒是通俗易懂,那我就更加好奇这酒是何种滋味了。”
老板送酒来了,“姑娘您请慢用。”
姜沐把那酒倒出来,视线都在酒杯里浑浊不清的液体里,却是不曾注意寻风微勾的唇角。
一股刺鼻的酒味侵入鼻腔,还夹杂着各种道不清的味道,就好像是集合了天地间所有难闻的味道。
再仔细闻,还能勉强分辨出里面蕴藏着药草的味道。
味道太过于难以形容,比那臭豆腐放到臭茅坑再拿出来还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