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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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内的大叔看了看:“那几个同学一定是嫉妒了,去抢她的菜了。”
被绑出食堂,渝楠四肢伸展,就将许言、林依依和韩丽三人给震开。
“你们干什么?我想对食堂的伙食发表点意见也不可以吗?”渝楠怒道。
许言说:“我拜托,大小姐,你真的只是去提点意见?你一巴掌把秋北都给拍走了,有气没地方撒,又吃了半条大青虫,只是去提点意见?上次你把追你的男生给打得三天下不了床,而且还留下后遗症,那脸后来怎么看都像个猪头。你那抡得死紧的小拳头,还有那张罗刹脸,分明是想将那位大叔从橱窗里拉出来痛扁一顿。”
韩丽说:“大姐,这是潜规则,潜规则你懂不?大锅饭就是这样,只是你今天比较倒霉。你没看到那些大二大三还有大四的前辈们,就算是饭里有只苍蝇,也是一个个神泰自若。”
林依依说:“要不是我们三人拦着你,你明天就又要上宣传窗啦。你已经上过一次宣传窗啦,要是再犯,就会被记大过。知道不?有‘案底’的人,是很难毕业的。”
许言又说:“我终于知道为啥人家看到你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跑得比什么都快。”
韩丽说:“因为你太暴力。”
林依依说:“而且还是非常的暴力。”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渝楠原本嚣张的气焰给无情地浇灭了。
过了半晌,她摆了摆手:“算了,晚上我们去小餐厅点菜。”
许言问:“那你不追秋北了?你那天雄赳赳气昂昂地发表了什么言论,都不作数了?”
“如果因为追他,弄得我得厌食症,我宁可——”“不追”两个字卡在渝楠嘴里死活不肯冒出来,这样的心声绝不能表露出来。
“宁可怎样?”三个舍友死活不肯放过她。
“晚上大锅饭。”渝楠迅速改了口。她渝楠决不是那种说放弃就轻易放弃的人,她一定要让秋北折服。
渝楠选择了大锅饭之后,最多只见了秋北三次面,之后见到的只有秋北的同学,后来一问才知道,秋北改变了原来吃饭的时间,总之不是提前来打饭就是延后来打饭,然后,打完了饭菜直接回宿舍。
这让渝楠决定穷追猛打的决心更甚了,她就不信这么难拿下来。
食堂计划行不通,改为课堂计划。
这一节课是修数学的大课,一般上这种大课,几个班的学生聚集一起,后排的座位会比前排的座位更吃香,因为谈恋爱的谈恋爱,吃零食的吃零食,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
秋北早早就来了阶梯教室,在前几排坐下了。
渐渐地,进教室的学生越来越多,他身边也有人坐下了,但他的头始终连抬都不曾抬,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书。
伴随着那催命似的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进了教室。
这老师说话风趣幽默,举得一些案例总是让人捧腹大笑,就连一向很少言笑的秋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竟然会笑。”
冷不防的一个犹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刺进秋北的耳中,他偏过头看向旁边的人,原本淡笑的一张脸犹如万年寒冰。
“你怎么混进来的?!”
“大摇大摆,走在老师前面走进来的咯。”渝楠一边回答秋北的话,一边盯着讲台上的老师,认真地做着笔记。这个老师说得还真不错,数字的游戏是一种生活艺术。难得有一门课,能让她不睡觉,怎么当初她没去报数学系,她决定大二时候选修这个老师的课。
面对渝楠这种无耻的说法,秋北只能忍着,可身边坐着这么个定时炸弹,之后老师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法再听进去。
还有十几分钟才下课,老师看了看手表,然后一双鹰眼扫过全场,当目光落在秋北身旁座位的女生身上时,他以其特有的温柔嗓音说:“今天似乎有些同学没到,但似乎又多了一些不该出现在本课程上的同学,让我倍感荣幸。所以今天决定点下名,作为本课程。
期末考试的评分标准之一,以此减轻同学们的压力。不过点过名的同学可不能代报到,老师我五官当中,最不好使的就是耳朵和眼睛,如果有同学代报到,那么你的那声‘到’我将会自动归为最后一个听到的同学名字上。好了,开始点名。”
老师的话刚说完,台下便是一阵骚动,一个个在心中为自己今天来上课感到幸运,只能对那些旷课的同学说抱歉了。
一个个点着名,台下一个个应着声。
“秋北!”
自渝楠坐在了身旁,秋北脑子就开始乱乱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盼着快点下课,至于老师后来说了什么,他压根就没听见。
“喂,秋北,老师点你名了,你发什么呆?”渝楠以手肘碰了他一下,那力道很大,将秋北的胳膊撞得疼死了。
“你能不能轻一点,每次出手都那么重!”秋北恼怒地说。
“秋北!”老师看着秋北,又点了一次名。
“到!”
“秋北同学的耳朵似乎比上了年纪的老师更不好使,外界的影响力量果然大。”老师笑着说,目光却是瞥着咬着笔头的渝楠。
秋北的耳朵和脸颊犹如火烧似的滚热起来。
那老师继续点名,卡在下课铃声响起之时,刚好点完最后一个名,完了之后他暧昧地朝秋北和渝楠笑了笑,夹着书迈着他的步伐离开了教室。
除了秋北和渝楠之外,其他同学一个个都站起身,跟着老师开了教室。
秋北宿舍的几个人走过他们身边时,一个个都给渝楠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向她致敬。
所有人都走光了,若大的教室只剩下秋北和渝楠。
秋北转过头问渝楠:“你究竟想怎样?”
“你不是知道吗?”渝楠反问。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怎样,是想打我一顿,还是想怎样,你直接说开来,别整天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望见秋北这种嚣张气焰,渝楠捏着拳头真想狠揍他一顿,几经平复,她松开了手,扯着僵硬的脸皮,笑得很难看:“是你叫我说的,那我可就说了。我想做你女朋友……”
终于咬牙切齿地将这句话说出口了,渝楠突然觉得脸好像发烧似的,她想她一定是被自己的内火给气的。
“神经病!”秋北将书本整了整齐,起身抱着就走。
“你这人真是莫明其妙,是你叫人家说的,说了又骂人家神经病。”渝楠一脚踩上课桌,跳过前面的桌子,直接跳在秋北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想做你女朋友就是神经病,那你以后娶了老婆是不是也是神经病?”
“我宁可做神经病,都不会找你这样一个野蛮粗暴的女生做女朋友。”秋北狠瞪了她一眼,无情地推开她,迈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