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托尼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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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托尼的债务
“说真的，你们非要用这种没头没尾只有在三流电视剧里才有的方式说话吗？我才说了我的时间宝贵...所以我要认识谁？你们究竟在搞什么玩意？”
皮特罗的态度和旺达暧昧不清的发言让托尼心中涌出几分火气。
遭遇袭击，被囚禁，被俘虏这就已经让他心情低落，而胸口的电磁铁镶入身体的触感如此清晰更是让他的一颗心直接沉底，让他甚至生出了几分自暴自弃的念头。
急需发泄的托尼抱住那个维系自己生命的汽车电池，紧盯着旺达，刚想要再讥讽她几句，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让他闭上了嘴巴，他循声望去，发现那阵脚步声正是从这间“牢房”的唯一一个入口，一扇看上去就十分牢固的铁门外传来。
中年男子脸色瞬间紧张起来，而那扇铁门后也开始传来“咣当咣当”的恼人噪音，同时门外的人还在用怪异的腔调发出警告。
听到这个声音旺达和皮特罗都一脸淡定，而托尼满脸茫然，只有中年男子立刻站直了身体，他一改之前轻松自在的腔调压低了声音对着托尼招手，示意他也站起来。
“快起来！起来！”
随后干脆直接拉住了托尼的手臂，在他身旁低语道：
“学着我的样子做，把手举起来。”
几乎是在托尼学着中年男子的动作把手抱住头顶的同时铁门“哐”的一声被打开，而几个持枪的士兵慢悠悠的走进房间，四处扫视着，搜寻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而旺达和皮特罗则神色平静的站在一旁，他们撇了来人一眼后便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托尼的身上。
但托尼此刻却无心去问为什么这对兄妹可以例外，他紧盯着几个士兵手中的步枪，满脸的不可思议。
初代泰勒推进式步枪，这是他早期的设计，如今虽然仍在军队服役，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时的老古董，可问题是...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袭击自己的恐怖分子手中？
再联想到自己遇袭时那颗印着史塔克工业字样的迫击炮弹，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
“那是我的枪，他们怎么搞到的？”
“学着我的样子去做！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中年男子焦急的低声强调，他虽然知道托尼·史塔克对这些人很重要，大概率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被杀，但一顿皮肉之苦却绝对逃不掉。
托尼的目光仍然紧盯着士兵们手中的步枪，显然还是十分在意，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中年男子的指示。
而在搜查结束后，几名士兵环绕着他们的大胡子头领缓缓走入房间，大胡子满面笑容的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托尼一样一边靠近托尼一边热情的开口吐出几个陌生的音节，而托尼唯一熟悉的单词就只有“托尼·史塔克”。
中年男子则扭头为托尼小声的翻译。
而被任命为翻译的旺达却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她淡定的看着托尼脸上肌肉的轻微颤抖，还有在听到大胡子称呼自己为最着名的大屠杀犯时眼中的不屑，特别是托尼在听到大胡子要求他为其组织制造他刚刚才演示过的杰里科导弹时候眼中闪过的震惊和抗拒。
“伱也只是被关在罐子里的蚂蚁，托尼·史塔克...”
旺达眯起眼睛，低声的自言自语，那语调既有几分快意却也带着几分惆怅。
皮特罗默默的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特别是看到旺达眼中的光芒时他的眼中却满是担忧。
他隐约的能够察觉到自己妹妹的心态最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好还是坏，但即使知道他也无力阻止，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支持他的妹妹。
而托尼此时的对话也随着一句平静的“我拒绝”告一段落，几个士兵当即便将托尼押送到了刑房，由于托尼刚刚痊愈，他们便选择了不会造成严重伤害的水刑。
他们一遍遍的将托尼浸入水中，甚至没再给托尼说话的机会，在水刑结束后托尼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几分。
而士兵们却连半点喘息时间都没有给托尼，直接将麻袋罩在了托尼头上，不由分说的将他一路拉出了山洞，连带着“技术支持”旺达和“通讯兵”皮特罗也被一并被命令跟随着托尼离开。
不过如今被视为“自己人”的旺达和皮特罗此时倒不会再次享受麻袋套头的待遇了。
麻袋里的味道确实难以忍受，但当麻袋从头上被摘下后真正的痛苦才降临到了托尼的身上。
久违的阳光如此炫目，甚至让托尼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幻觉。
在粗糙的迷彩遮掩下的，是成堆成堆的先进武器，而每一个武器箱上，或是武器外壳都印着鲜亮的标志。
史塔克工业生产...
如果说他们能够拿到初代泰勒推进式步枪足以让托尼感到惊讶的话那眼前这些武器则让他的脑袋如遭重击。
和初代泰勒推进式步枪不同，那种武器虽然在许多国家的军队仍有市场，但其实在史塔克的眼中早已经是淘汰品，甚至在美国的特种部队，如三角洲和游骑兵部队中这种步枪早就被升级后的产品所替代，所以被淘汰后的产品哪怕是被恐怖分子搞到也情有可原。
但眼前的这些装备不同，这些大多都是史塔克工业的中坚级产品，甚至有很大一部分只被允许交付给美国军队，擅自对外销售都会引发大量的法律问题，更别提出现在恐怖分子的手里。
而最让托尼痛心的是，想要获取到这种武器的渠道只有两个，一个是购买美国军方的二次销售的产品，而另一种只有通过史塔克工业直接购买。
如今史塔克工业的负责人是奥巴代亚·斯坦尼，他父亲的好友，更是托尼最喜欢的叔叔，而史塔克工业和美国军队的牵线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莎伦，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自己最为重视甚至视为亲人的人，至少有一个直接或者间接的背叛了自己。
而大胡子头领却得意洋洋的带着托尼来到这些武器装备的中心，炫耀似的转了个身，随后才逼近托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低声吐出几个音节。
“他问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却是旺达终于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主动的替托尼翻译，但与其说是她想要对得起自己这份翻译的工作，倒不如说她想要借机挖苦，嘲讽托尼一番，虽然她准确的翻译了大胡子头领的话，但其含义却完全不同，她特意在“怎么样”这个单词上加重了音调，而当她看到托尼有些扭曲的表情后更是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我觉得你有好多我的武器...”
托尼这个时候已经懒得和旺达计较，他神态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而大胡子头领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由于拉扎曾介绍过旺达和皮特罗的身份，所以他只是撇了旺达一眼随后一边绕着托尼踱步，一边继续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旺达在听到大胡子首领的要求后神情淡漠，而中年男子再一次接过翻译的职责。
“他说他们有你需要拿来建造杰里科导弹的一切材料，他要你列出材料清单，然后立刻开始动手制造，只要你为他们制造好杰里科导弹，他们就会还你自由。”
大胡子头领也伸出手来，托尼在沉默了两秒后也握住了那双有些肮脏的手掌，露出自己平时惯用的假笑。
“不，他不会的。”
中年男子同样露出苦涩的笑容。
“是啊...他不会的。”
大胡子头领却很满意托尼的回复，这一次托尼的待遇显然要好上许多，他被几名士兵再次押送回巨大的牢房中，而这一路托尼都未发一言，即使是在回到监牢，只剩下他们四人之后他也没有说点什么兴趣，他默默的看着煮饭用的篝火发着呆，而火光却并未映入他的眼中，或者说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映入他那双黯淡下去的眼睛。
“他们肯定在找你，史塔克。”
大概是看到了托尼萎靡的状态，中年男子主动开口。
但这句话却并没有激起丝毫的水花，托尼依然默默的盯着火光，他当然清楚会有人来救自己，特别是他的青梅竹马，现任的美国队长莎伦现在肯定在拼命的寻找着自己，但是...
“但在这些山里，他们是找不到你的。”
中年男子话锋一转，直接反驳了自己，接着却带着几分激动的继续说道：
“你刚刚所见到的一切，那就是你的遗产，你一生的心血都落在了那群杀人犯的手中，你想就这么死去吗？这就是伟大的托尼·史塔克最后的反抗吗？还是说你要想想办法...”
中年男子的声调逐渐高昂，但托尼的眼中仍是一片死灰，胸口的电磁铁的触感以及那颗汽车电池无时无刻都冰冷的提醒着他，他生命的长度就被限制在这条线路之中。
但中年男子那激昂的语调还是让他忍不住打断他，反驳他。
“我何必还要做点什么？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杀掉你还有我，就算他们不那么做我大概也活不过一周...”
中年男子却没有放弃，他盯着托尼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轻微的，悦耳的笑声。
托尼也忍不住回头看向笑声的源头，却正对上旺达那冰冷的眼神，托尼皱起眉想要转过身不再搭理这对讨厌的兄妹，旺达却主动走上前来，直接拽住了托尼的领子，力量之大甚至直接将托尼从地上拽了起来。
“不敢相信，你这种懦弱的家伙竟然是我憎恨了一辈子的敌人。”
旺达虽然屡次的嘲讽，贬低托尼，但此刻看到托尼如此萎靡的模样眼中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
“看来你和彼得说的一样，你确实很聪明，大概你这一辈子都没碰到任何对你来说算是困难的事情，你习惯了简单的解决一切，以至于不敢再去挑战任何困难，但我可不会让你就这么简单的放弃，因为这是你欠我们的，也是你欠他们的。”
此时的语调虽然冰冷，但却没有杀意，也没有仇恨，反而透露出淡淡的怜悯，她来回扫视着托尼惊慌的面孔，随后将托尼一把扔回了地上。
“你说全世界都认识你，当然，谁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托尼·史塔克？但我们既不是从电视中，也不是从那些名流杂志，报纸头版上认识你的，我们认识你的大名的方式可不太一样。”
旺达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在瞬间扭曲了。
“在我们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你们生产的炸弹带着你的名片飞入了我们的家里，第一枚带走了我们的父母，整栋楼都为了你的炸弹的华丽登场而倾倒，而第二枚炸弹则落在了我们面前，郑重的向我们介绍你的公司的名字，就像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些武器一样！史塔克工业！”
皮特罗扶住旺达的肩膀，试图安慰自己的妹妹，但旺达只是对他轻微的摇了摇头，接着平复了语气，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应该感谢还是应该怨恨，那枚炸弹并没有带我们去和父母相会，它没有爆炸，而是在我们面前，在距离我们不到三英尺的位置静静的屹立了整整两天，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你的姓氏，史塔克...
每当有人想要来救我们，哪怕只挪动一块碎片，一块砖头，我都忍不住去想，它应该会爆炸吧...
我们等了整整两天，等着你的炸弹取走我们的性命。”
旺达紧盯着托尼动摇的眼神，轻声说道：
“所以我们当然认识你，托尼·史塔克，因为你欠我们的永远也还不清，即便是付出生命，所以我可不打算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去，如果这是你生命中最后的五天，那我也绝不允许你这么轻易的放弃！”
中年男子默默的听完旺达的话，将手轻轻的搭在旺达的肩膀上，对她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随后他看向托尼，继续将自己被打断的发言说完。
“看起来，这一周对你来说变得至关重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