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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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该是歌剧院的某位老前辈吧？”
张天歌这样想着，随即蹲下身体来，眯着一只眼睛对着门缝看过去。
“怎么可能？”
张天歌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只见琴房里一个十几岁的年轻男生，因为是钢的摆放是背对着门口，所以张天歌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容，但是谈走着的身高体态到时宽以观察的一干二净。
男生一头厚重，长长的头发，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到刘海垂下来的样子。
一袭白色衬衣，衬衣的袖口被解开纽扣，往小臂的上方撸起，露出比大多数女孩子还要洁白的皮肤。
男生端正身姿的坐在一架钢琴面前，修长灵活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交织，随着他的弹奏手掌处的青筋，肌肉，指骨都跟着律动起来，随即动人的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让男生身后的几人听得如痴如醉。
张天歌一边观察，一边暗里对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钢琴家表示赞叹与佩服。
都说音乐可以治愈心疾，作为一位钢琴家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诚然有的心理疾病患者可以通过音乐对自己的心情进行调节，但是这是患者主动寻求的情况下才产生的效果。
但是音乐家通过弹奏音乐将人拉入音乐所编织的世界里，让人沉醉其中，被音乐所表达的东西感动，同化，理解。
这是无数音乐大家梦寐以求的境界。
可是眼前这个男生才十几岁啊！
这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一般的人物。
和这个男生比起来，那个叫做林鲸屿的学生哪里算得上什么天才，就连自己那个引以为傲的学生也比不上啊。
更别提他还有自我创作能力了，这首曲子从节拍，曲调，情感等方方面面来看都是上上之选，虽然谈不上极致的艺术性。
但是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学生而言，还是足以薄纱一大堆钢琴家的。
张天歌情绪激动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见识这一位天纵之才。
若是能够收为弟子，那真是一件足以让他名留世界钢琴史的事。
兴奋之余，他一下子没有站稳，人往门前一歪，下意识之下，手掌按在铁皮门上。
嘎吱一声，张天歌整个人就一头扎进了琴房里。
狭小的房间里，几人被动静惊醒，林鲸屿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门口这个忽然闯进来的男人。
方泠鸢看到自己老师的狼狈摸样，赶忙上前将张天歌搀扶起来。
“没事吧老师？”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老师会摔倒进来，难道是趴在门上偷听，一时不慎，没有发现门没关上，所以摔倒进来了？
方泠鸢这样想着，其余的三人见到有人来了也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咳咳。”
见众人都看着灰头土脸的自己，张天歌罕见的老脸一红，连忙低头整理整理自己的衣着，心里则是在暗暗道，‘第一次见面就给小天才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早知道就不排在门缝里偷看了。’
此时的张天歌有些后悔，但是这次是再多说也来不及了，一番尴尬的寒暄之后，他的视线在四人的身上流转着。
先是看向自己的学生，随后视线又落在自己那么梦寐以求的那个女人脸上。
“南宫沁！”
看到十多年没有再见的女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张天歌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都忍不住眼神一滞，久远的记忆像一幅幅电影画面在脑海里播映起来。
“好久不见，老同学。”
好在张天歌早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自卑的少年了。
他看着依旧年轻貌美的南宫婉，眼神痴迷。
乌黑修长的秀发挽在身后，绝美的俏脸即使是阔别十几年他也记得它的那些细节，小巧可人的樱唇涂着富有光泽的唇膏，白皙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
“好久不见，老同学。”
南宫沁点点头也是对这个男人打量起来，女人的视线让张天歌不自觉紧张起来。
小平头，硬朗的五官，皮肤比较黑，额头处与眼角处已经有了细微的皱纹，毕竟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上身是一件蓝色格子t恤，一副老干部的模样。
南宫沁在记忆里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印象之中确实有一个叫做张天歌的男人，但是与本人对比起来，倒不是很像。
“许久不见老同学还是这么漂亮，看来我这回邀请你来这次演奏会是一个不错的决定，老同学在哪里高就啊？”
张天歌清清嗓子，也不忘记对南宫沁的信息旁敲侧击起来，因为成年居住在国外再加上以前的人脉早已经断了联系，所以对于南宫沁现在的状况不是很了解，在他看来应该是大学毕业之后就工作了吧，他记得南宫伯的成绩并不理想，记得是考了一个还不错的一本。
具体的东西他就不知道了。
张天歌又自己回想一下这十几年的人生，不由得心中自得起来，给自己打气起来，想来自己也算得上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了吧，自己好歹也算是个钢琴领域的有点名气的人了，毕竟他的老师就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几个钢琴家。
张天歌自己不敢说成为一个大富豪，就单论演奏会在国外随随便便一场演出赚十几个美刀还是不在话下的，他还看不上那些不懂艺术的土豪呢。
况且就算他回到国内没有那样的名气，他也能凭借其肖赛一等奖的名头在国内混的风生水起，实在不行随随便便去个顶级大学教书还不是绰绰有余？
据他了解自己原来的高中同学之中，月薪过万的估计都是少数，年薪百万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是他却好少能够打听到有关南宫沁的消息，想来是过得不算太好吧。
毕竟凭借南宫沁的美貌，当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身后总是有一群舔狗跟着，如今过得不好想必也是不太敢透露自己的消息，更加不敢与同学们相见了，至于为什么会见自己。
他想南宫沁可能是为了看看自己这个老同学过得怎么样。
张天歌心中默默想到，只是不知道南宫沁有没有成婚，若是没有的话，说不定自己还有些机会。
“老同学没有听到我在大厅的演奏真是可惜了，下次不一定有机会再听到。”
张天歌似乎是叹息地说道，预期之间倒是颇为替南宫沁感到遗憾，因为张天歌可不是什么低级的钢琴弹奏者，而是钢琴家不会轻易的像演奏者那样为了金钱随意弹琴，另一方面随意弹奏只会让人觉得廉价。
“是吗，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南宫沁闻言忍不住眉头一皱，女性特有的敏锐让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俩同学张天歌语气之中的自傲，倒不是说语气不好就是给人一种似乎是在施舍亦或者高高在上的感觉，这让南宫沁有些不适。
更何况她是全国都有名的大明星，就她自己就认识不少音乐人，在钢琴上有不少成就的人也不在少数，更何况面前不是还有一个好弟弟林鲸屿吗？
以南宫婉的音乐素养，私底下是认为林鲸屿的弹奏要比绝大多数钢琴家的实力要强得多的。
“没关系的，我们是同学嘛，若是你想听，弹弹琴也无妨。”
张天歌摇摇头，对南宫沁的话不在意，既然是面对许久未见的老同学自然是有求必应，随叫随到，更何况是张天歌赞成喜欢的女人呢，区区钢琴弹奏根本不在话下，就算是把钢琴劈当柴烧了都行。
“······”
南宫沁笑而不语，看来是根本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啊。
“姐姐？这儿就是张大师？”
这时候南宫婉见姐姐似乎有点不乐意与张天歌交谈的意思，于是过来解围道，一旁的林鲸屿则是坐在琴凳上自己一个人按揉着早已经酸疼不止的手掌，手指，一边望着交谈的三人。
“原来这个人居然是他的老同学？真是巧合啊。”
林鲸屿对于出风头的事情并不乐衷，凭借其聪慧的心智，林鲸屿大致能够猜到事情的经过。
两姐妹是受到张天歌的邀请前来参加演奏会，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了他这里，而后张天歌见姐妹两个没来，于是派方泠鸢来这里面寻找，但是方泠鸢又被林鲸屿的琴声所吸引到了，所以张天歌只好自己亲自来找。
'真是作孽啊，我只是想好好地弹一下钢琴，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
林鲸屿并不想将自己的事情都暴露在别人眼前，这次算是他给自己的一次警告，以后还是不要在没有做好防护的随意的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在别人眼中。
这次还好只是钢琴，若是修炼什么法术被别人看到那可就不太妙了。
林鲸屿站起身，见几人正聊着，于是他背对着众人，拿起自己的背包整理一下东西，这时张天歌终于在南宫沁的敷衍之下想起来了自己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这位是？”
张天歌指着收拾东西的林鲸屿说道，他心想这应该就是弹琴的那个人了，看着身高挺高的啊，就是头发长了点。
由于林鲸屿背对着他，所以张天歌还不知道这就是刚才在大厅里和自己起冲突的那个人。
“这个是我的弟弟，他也是弹钢琴的。”
南宫婉率先抢在自己姐姐的前面说道。
“今年多少岁了啊。要不要跟着我学习一段时间？我这边刚刚回国身边的学生比较少，时间也算充裕。”
张天歌试探性的对南宫婉说道，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在说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之上，我是不会轻易的给出一个弟子的名额的，之前黄敬轩不就是这样吗？
黄家可是花了不少钱才让黄敬轩这个业余八级的家伙进了张天歌门下做弟子，一方面是看重了张天歌在国外的名气与强大的实力，另一方面则是让黄敬轩镀镀金，毕竟未来钢琴大师的弟子说出去还是能够吹一下的。
为此黄家投资了张天歌不少善款，就连这次的演奏会都是黄家通过他们的人脉邀请过来的，不然就凭借张天歌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户，别说邀请到人了，就连这个歌剧院他都租不下来。
有些东西是要看关系的，没有关系就算你再有钱也不一定能够办成事。
“这样吗？”
南宫婉看向自己的姐姐，眼神带着询问，张天歌是姐姐的同学，自然是要让姐姐来做定夺。
“这个不是我就能决定的，还得看弟弟自己的意愿。”
南宫沁摇摇头，她知道张天歌是一片好心，在参加之前她就已经让人把张天歌调查了一遍，确实是个年轻有为的钢琴家，张天歌愿意收林鲸屿做学生也是一片好心。但是南宫沁并不觉得林鲸屿的琴技比张天歌要差，甚至还有可能要比他好。
“这是当然。”
张天歌露出矜持的笑容，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开口，再加上这个男孩子知道自己的成就之后，就不可能拒绝，这就是自信。
在他看来这个男孩子天赋极高，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够独立创作钢琴曲子，并且一出手还是王炸级别的曲子。
“还是问问这孩子吧。”
“这位是一位钢琴家，曾经获得过许多荣誉，比如······”
南宫婉来到收拾东西的林鲸屿，她倒是对钢琴没有什么概念。
林鲸屿转过身体来，看向张天歌。
“嗯？怎么怎么是你？”
张天歌瞪大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脸色顿时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眼中的钢琴天才居然是不久前和他有过渊源的那个林鲸屿，就是那个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家伙，他还在进琴房之前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林鲸屿，觉得他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天才，所谓天才之名只是那些没有见识的人随口称呼的，他还以为林鲸屿只不过是个天赋一般的普通人罢了，根本配不上天才之名。
“怎么可能？”
男人黝黑的脸上根本觉得不可能。
“怎么了？你很不愿意相信。”
林鲸屿皱皱眉，他搞不懂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会一个脸色。
“你们两个认识？”
南宫沁诧异的问道。
“是啊，刚刚这个人还说要把我赶出演奏会呢。”
林鲸屿微微一笑，他在张天歌与南宫沁脸上看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