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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他主动说话,还不如不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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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恒的话,仿佛在众人之中丢了一枚深水鱼雷。

“轰”地一下炸开!

以希家目前的格局来说,只有希恒的才学,才足以撑门面、让希家继续老丞相退位之后的荣光。

其他人,再努力,也达不到希道清的高度。

希道清的身子已经不太好,但不出意外的话,再活个十年八年的绝对没问题,这么一段时间也足够希恒成长,靠着妹妹当上了摄政王妃的裙带关系,成为玄周史上最年轻的宰相,未必没有可能。

而除他以外,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了!

希道清没说话,叔公开口:“子言啊,你可莫要说此气话!这件事,几日来我等都在商量,这不是还没有个结果么?”

希飏垂眸,听着觉得好笑。

瞧,这就是绝对实力!

舍我其谁的情况下,嚣张一点,别人也只能吞了这口气!

“敢问叔公。”希恒眉目依旧温和,态度不卑不亢,语调轻缓,道:“都过去几日了,尚未有一个结果,而我们长房的女娘,却差点丢了性命,这又当如何?”

尽管语气里保持了身为晚辈的谦恭,但也的确有那么点儿咄咄逼人的意味。

而他妹妹刚刚遭遇刺杀,这副样子当哥哥的看了痛心,说点重话也是理所当然的!

希锦荣难得强硬:“不错!这么多年来,我占据了嫡长子的殊荣,也是直到这一次的事曝光,我才知道真相。不为难父亲、不为难宗亲,我愿意带着一家几口,分房出去!这三品官,我也会主动辞掉,什么也不图,只一个儿女周全!”

对此,希飏很是意外,抬眸看了希恒一点。

大哥硬气,是早就知道的事,可这父亲突然支棱起来了,那可真是太意外了!

父子俩一唱一和,而大厅内唯一坐着的人,竟不是摄政王,而是长房的女儿!

摄政王其人,就算他没有只言片语,只是站在那里,给人的压迫感就已经强烈到他们需要非常努力自控,才能忍住不跪下。

可希飏却坦然坐在那儿,好似摄政王不过是她的贴身护卫一样!

这局势,难道他们还能不承认希锦荣的身份?

“相爷。”叔公开口:“即便是错,也错了近四十年,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将错就错下去吧!”

希道清本来就没想让希锦荣回到庶子身份,他都隐瞒了这么多年了,好比种了一棵树,终于可以乘凉了,叫他把树砍了?

这件事是他做出来的,所以他不能强势表示:保持现状!

他一直不吭声,就是想要这些旁支主动开口——就按眼前这样吧。

但——

门外又走进来一行人!

“相爷!你这般欺辱我贝家姑奶奶,我们不能接受!”

对希家旁支来说,管他希锦荣是嫡子还是庶子,只要是希道清的儿子就行。把希锦荣赶出去了,也轮不到他们这些旁支上位。

可是,希老夫人的娘家——贝氏,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来人正是希老夫人的弟弟:贝戎。按辈分,希飏得称呼一声舅公。

贝戎领着族中子弟进来,说完那话后,先是朝宗政禹恭恭敬敬行礼:“臣贝戎,参见摄政王!”

宗政禹不动声色,应了声:“起吧。”

“谢摄政王!”贝戎谢礼后,又道:“微臣斗胆,此事乃希家内务,还请摄政王莫要插手!”

希飏想笑。

这位便宜舅公,是懂擒贼先擒王的。

最让人惧怕的人,就是宗政禹。

只要宗政禹答应不插手,他们撕起希道清来,自然就不用顾忌了。

宗政禹却没上他的套,淡然说道:“事情若与本王无关,本王自不会插手。”

这话,让贝戎脸色微变。

与摄政王无关?

看看坐着的人,是摄政王的准王妃,人家摄政王宁愿自己站着,也要让未婚妻坐着,很明显,这件事他管定了!

贝戎说不出话来,宗政禹倒是大发慈悲,主动说道:“贝卿,孰是孰非,你可辨个究竟。但结果应当如何,你该知晓!”

他主动说话,还不如不主动呢!

这一开口,岂非就是压迫?

都已经把话说这么清楚了——他只要结果,结果只能有一个:他的王妃肯定不能是庶女出身,肯定不能吃亏!

贝氏来搞事,自然那是希望希锦荣恢复庶子的身份,这样才是给他们贝家姑奶奶的脸面。

可,摄政王这话,却断绝了这个可能!

“摄政王!”贝戎压抑着心底里的气,斟酌着言辞,道:“您历来公正严明,难道就一定要我贝氏忍这屈辱?”

这件事,的确是打了贝氏的脸。

他们贝家嫁过来的人,竟然被这么欺负,让个不明来路的庶子爬到头顶上,被迫让嫡出子嗣退去做了庶子……

此为其一!

第二,宠庶灭嫡,资源倾斜都给了庶出的孙子女。而因为嫡庶之争,正儿八经的两名嫡子,竟都铩羽、甚至丢命!

第三,如今丞相夫人贝氏,缠绵病榻,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心里遭受了多少委屈,倘若娘家人都不来撑腰,那贝家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所站的位置,似乎是有理的。

但宗政禹并不接受这样的挑衅,轻描淡写地问:“希锦昝身为二叔,设局谋害侄子、侄女儿。他撺掇希锦朗一家几口,出谋划策让希芸将希飏送去无妄山,闯入本王的地盘……一件件公平追究,本王是愿意的。”

贝戎顿时哑口无言。

偏希飏这时候不愿意沉默了,她咳嗽两声,声音虚弱地道:“一码归一码,他们害我们,技输一筹、自寻死路。这事儿总不能怨我们吧?难不成,你要杀我,为了不被你们道德谴责,我最好是一刀了结自己,这才算合你的意?”

她微微抬头,看向贝戎,道:“舅公,我这个小辈冒犯一下,您这名字写得紧密一点儿,那就是个贼子呀!所以,您的逻辑就可以这般鸡贼吗?”

尽管她看起来很柔弱,说话也不大声,但——

整个大厅内只有她一个人坐着,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威慑力十足的尊贵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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