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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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外科医生
这些士兵们训练时的场景可真是惨不忍睹,六十三号人三列队伍不仅排的歪歪扭扭不说,甚至连最基础的左右都分不清。
苏言喊一声向左转向又转,几个人直接朝着反方向猛地转过去,还好他们之间相互隔着一臂的距离,不然可就是头碰头脸碰脸的撞在一起了。
饶是如此,他们也都是相互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谁是对的。
看着他们的表现,苏言不禁回想起前世军训时的场景了,那会也是有人左右不分,经常在训练中出糗,被教官拉出去训了好几次才终于分得清左右。
为了帮助士兵们分清左右,苏言思索了片刻,让司务长去准备一些布料,绑在每个士兵的左臂上,以此来让他们能够分辨左右,这个方法据说是在清末训练新军时曾经用到过,效果显着。
就这样,一连训练了好几日,士兵们的表现才终于好了许多,他们的队列能够站得整齐,每个人也都站得笔直并且分得清左右了,当然代价是他们中不少人都被苏言的精神注入棒招呼过。
训练之余,苏言也将他们中训练出色之人提拔起来,任命一个小官,苏言照搬的是拿破仑时代的法军编制,暂时拟定在队伍里设置三个排,一排21人,下属两个班,班以下为两组,一组五人。
组内设一名组长,班设班长,排设排长,虽然六十三人还不够一个连的名额,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先勉强当做一个连了,由苏言自己亲自担任连长。
在士兵们站队的同时,炮手那边也在训练,王一杰和另外三个炮手直接将预选的炮手集结起来,在他们面前示范该如何为火炮进行装填,每次装填的步骤、火药的定量和瞄准的参数,那边时不时就会响起一道炮响。
好在船上的军火充足,苏言也允许他们直接上手操作火炮练习,他非常清楚,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与其让他们在旁边一直听讲,倒不如多上手试验几次,反正有老兵在旁边看着。
除了炮手那边开始实际操练起来,苏言这边的士兵在训练了一个星期以后,也终于得以开始上手火枪,苏言让队伍里几个懂得使用火器的人协助指导他们使用火枪,他们使用的荷兰火铳虽然枪身比欧洲各国的枪械普遍要断,但好歹也是燧发枪,射击步骤不会太过麻烦,因此他们很快就上了手,能够较为熟练的进行装填。
在他们熟悉了操作步骤后,苏言才同意他们进行实弹操练,他自己也拿着一把火枪和士兵们一起练习,好在这个时候纸包弹已经在欧洲各国流行,荷印殖民军也开始使用,士兵们得以不用考虑要往枪管内倾倒多少火药,他们只需要用牙齿咬开纸包,将弹药塞进去就行。
看着这些在这之前从未接触过火枪的农民麻利地使用纸包弹为火枪进行装填,苏言不禁感慨科技进步的作用真是不容小窥,只需要短时间的训练,一个从未摸过枪的农民都能成为一名娴熟的线列步兵。
就这样,船上枪声连天,又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距离他们从科伦坡港出逃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让苏言感到疑惑的是,荷兰人的追兵始终没有见到,这就好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让苏言和船上的许多人都感到惴惴不安。
这一天,苏言刚刚宣布士兵解散,让被提拔为一排排长的王新甲带队去船舱取餐吃饭,就看见徐是文朝他走了过来,还没等苏言开口,对方就先一步说道:“少主,还记得被关在船舱内的那几个红毛番吗?”
苏言听了微怔,问道:“记得,怎么了?”
“他们中有一个人似乎想要见您,他的话叽里咕噜的我们听不懂,不过看他比划的手势,应该是想要见您。”
“哦?”苏言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带路吧,带我去见见那人。”
说完,徐是文便将他带到了底层关押着几个荷兰人战俘的船舱,这几个荷兰人被俘虏以后每天都只提供勉强能够果腹的食物和水,确保他们能够活下去,其他的就完全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当苏言见到那个想要见他的荷兰人的时候,后者正坐在床边,他头发和胡须都非常凌乱,穿着一身很符合同时代风格的衬衣,但精神状态却是意料之外的好,他看见苏言过来,马上从床前站了起来,说道:“你就是那些中国人的首领吗?”
苏言眉头一挑,用娴熟的荷兰语回答道:“是的,你找我有什么目的?我的时间很忙,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浪费我们两个人的时间。”
对方见他居然会这么娴熟的说本国语言,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但他很快恢复过来,语气急切的说道:“阁下,你没有必要将我们都关押在这个,你需要什么?钱?我是一名医生,我能够支付得起赎金。”
听到对方是一名医生,苏言眼前一亮,他连忙问道:“你是外科医生?”
“是的。”对方点了点头,他一说到自己的职业,脸上就控制不住地显露出了几分自豪:“我是莱顿大学的医学毕业生,我在那里学习了外科医学,我家里有钱,你要多少赎金?我可以写信让我家人寄来。”
一个外科医生站在自己面前,苏言怎么可能会放他离开,他脑筋飞速转动,说道:“阁下,我们不需要钱,不过如果你想要重获自由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协议。”
“什么?”卢卡斯·康布雷问道,他并不是傻子,见对方态度突然转变,再联想到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对自己的这个身份感兴趣了。
“你来为我服务三年,三年以后我会放你自由,你可以自己选择是否离去。”苏言果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三年?这太长了。”卢卡斯摇了摇头,道:“而且你甚至还不准备给我发薪酬,这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讨价还价吗?”苏言淡笑地看着他,他的语气很轻,但却包含着毋庸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