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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三年你没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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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说什么,缓步走进来以后看了看左旭阳的病例,好一会儿才开口,“下周开始进入下一轮的化疗。”

“知道了,江医生。”左旭阳在他面前有些莫名的怕。

江池胤应了一声,把病例放回去抬手拍了拍左轻的肩膀,“跟我出来。”

左轻把早餐弄好让左旭阳先吃,然后起身跟着江池胤出去。

长廊的尽头,江池胤站在那儿吸烟,缭绕的烟雾在薄唇中溢出,却遮不住他暗眸的锋芒。

“最多还有半年,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就没希望了。”

残忍的话语让左轻心里一疼,她抿了抿唇瓣抬头冲他笑了笑,“知道了,谢谢江医生,麻烦你帮我关注着骨髓库里的数据,希望能尽快筛查到跟他匹配的骨髓。”

江池胤波澜不惊的沉眸中倒映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他再度开口,“没其他要说的?”

昨晚他们不算不欢而散,这会儿他身上明显的不悦都是因为听见了刚才她和左旭阳的谈话了。

“旭阳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我妈生了他以后就不辞而别了,我爸爸很生气,把家里关于她的东西都丢了,我对她的印象浅到连名字都记不住,如果旭阳实在找不到骨髓,我妈那儿是最后一丝希望,找到当年医院的生产病例档案,就一定能找到我妈。”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打算打扰对方。

不论当初丢下他们一走了之是迫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足以证明对方对他们毫无牵挂。

可现在看来,她好像只能走这条路了。

江池胤掐灭了手里的烟,身体靠在墙上,上半身被清晨的阳光笼罩,将他面部线条衬的柔和了几分。

但他嗓音清冷讽刺,“所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除了想让我接手左旭阳外,还想进档案室,左轻,这三年你可没白睡。”

他目光突然冷下来,左轻的心一下子沉到底。

在他心里她又多了一个负面的印象。

但似乎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她清眸一弯竟是笑了,“是呢,不白睡,但我想我们私下的关系也不错,胤哥应该不会不帮我忙吧?”

“呵——”江池胤轻嗤道,“想让我帮你?求我。”

左轻不怀疑就算她求了他也会拒绝,因为他那双深沉的眸中透着几分冷然和反感。

任何一个人被误以为利用了,都会不高兴。

何况,是从未受过这种待遇的他呢?

“池胤。”柳韵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拎着两盒补品站在了江池胤身边,“你这是干什么呢?轻姐有事说一声就好了,谈什么求不求?”

她半撒娇半呵斥,说完了后又冲左轻一笑,把东西递给左轻。

“轻姐,我听说你弟弟生病了在这儿住院,特意来看看。”

左轻把东西接过来,“谢谢,不过不用这么客气。”

毕竟她和柳韵实在算不上熟。

柳韵没接她这话,而是反手又轻轻捶了下江池胤胸口,“我跟你说话呢,一定要帮轻姐。”

“好。”江池胤语气无奈又宠溺,只是那双长眸中依旧没什么温度。

他扫了眼左轻,丢下一句‘抽空再谈这事儿’,就去忙了。

柳韵没走,跟着左轻去了病房,关心了几句左旭阳的病情。

然后病房里的气氛就冷了场。

不过柳韵没有走的意思,而是说了句,“你们吃早餐,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儿,等会儿你去岗位我跟你一块儿。”

左旭阳有点儿懵的看着左轻,左轻示意他继续吃早餐。

吃饱后,柳韵果然跟着她一块儿离开了病房。

左轻回了护士台,柳韵就在一边的休息椅上等着她,见她不忙了偶尔过来聊两句。

一直到中午,左轻换下护士服,她欢快的起来朝左轻走过来,“轻姐,咱们一块儿去吃东西吧,我请你。”

“行。”左轻没拒绝,都等了她一上午了,八成是有话要说。

医院附近环境还算不错的餐厅里,两个人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完餐以后,柳韵率先说,“上午你说求池胤那事儿,等有时间了直接去找他就行,他答应我了会帮你就一定帮的。”

左轻微微点头,“好,谢谢。”

“那……你弟弟治病,你有钱吗?”柳韵作势就要在包里掏东西出来,“我这儿有,听说他病了好些年了,应该花了不少吧。”

“不用。”左轻微微蹙眉,拒绝的干脆利落。

她不缺钱,当初父亲去世给她和左旭阳留了一笔不菲的遗产。

闻言,柳韵略显失落,把包又放回去了。

她忍不住问柳韵,“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柳韵沉一口气,有些不自然,“我是拿你当朋友,觉得我们应该互帮互助。”

左轻指尖捋着一绺头发,清眸看了她几秒钟,反问道,“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地方,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若周旋了这一上午,她还猜不出柳韵找她有事儿,就太蠢了。

“轻姐,那我可就直说了,反正我把你当朋友的。”柳韵往四下看了看,然后凑到她身边小声说,“我怀疑,池胤在外面有女人。”

但传在左轻的耳朵里,宛若惊雷般轰顶。

她清眸看着柳韵有些难过的样子,张了张唇瓣却说不出话来。

柳韵见她这样,笃定的说,“你别不信,我看到他胸口有抓痕,肩膀上还有咬痕!”

她哪里是不信?

江池胤胸口的抓痕是她前几天留下的。

至于咬痕,在他折腾的太狠了时,她才会偶尔留下一个。

可这要她怎么跟柳韵说?

“你不直接问问他。”她别开目光,尽量保持冷静。

柳韵皱着眉摇摇头,“我这么长时间不在他身边,或许他就是需要一个泻火的工具,指不定以后就不跟那女人来往了呢?我怕问了,影响我们的感情。”

泻火工具?

四个字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刺的左轻生疼。

好贴切,曾经的缠绵欢爱,都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发泄方式。

毫无感情。

“既然你这样想,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扯了扯唇角,浅垂着眼皮掩住眸中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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