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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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圆,如果有人正抬头望天,一定能看到一幕令人内心颤抖的一幕。
纯白色的滑翔翼如同白色的大鸟,在空中自由地翱翔。而在后边,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手拉着手,追逐着前方的白色大鸟。
圆夜下,这一幕像极了爱情。
当然,琴酒并不这么想,在山崎的带领下,他飞的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脑壳被钝头螺丝穿入,尽管是特殊的构造,但依旧有少许的血珠落下,落得他满脸自己的鲜血。
而拉着他的手的山崎,在没心没肺地笑。
“高度够了,抓稳了,我们要加速咯~”
啥?还加速?这难道还不够快?
你是不是对我的头盖骨有什么意见我改还不行吗?
在琴酒内心疯狂的吐槽中,螺旋桨转的更猛了。
该死该死该死,疯了疯了疯了!
混账啊!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发在掉,不,不是感觉,他的头发确实在掉,甚至有有一些被卷入螺旋桨垮垮切割。
混账啊!这可是他精心保养的头发啊,为了掩盖头顶略显稀疏的发量才故意留这么长的,如今怕是要被山崎毁了。
各种杀意在琴酒脑海中浮起,这太折磨了,他甚至想拉着山崎同归于尽算了,但理智告诉他,自己在天空的战斗力大概率是打不过山崎的,这家伙根本不像个富豪,他的动作很快,力气也很大,和那张中性略显阴柔的脸格格不入,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接头霸王。
……
“不是这颗。”对着月亮观察着手中的大宝石,黑羽快斗略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虽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颗大宝石,但今晚自己又赢了不是吗?中森警部的心情一定糟透了。
“kiki,今晚去青子家蹭饭吧。”
正愉悦地想着,忽的,他注意到了自己的身后。
嗯?那是什么?牛郎织女在幽会?
不对,哪有一身黑衣面露惊恐的牛郎和一身正装笔挺脸带狂笑的织女?
“难道是警察?”想到这里,黑羽快斗正要按动氮气加速,但那追上来的两人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
好快!他们用的到底是什么鬼飞行器?螺旋桨?螺旋桨怎么能这么快?这柯学吗?
“喂,你是小偷吗?如果是的话,我就要抓你了,哦,对了,我的名字是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愣了愣,对方在说什么?为什么感觉如此奇怪?
而且……工藤新一?不对吧?我记得工藤新一不长这样的!
带着疑惑打量山崎,他很快注意到山崎的表情。
那是纯真如同孩童的笑,他的双眼仿佛在闪着小星星,那是一种小孩子渴望新奇事物的眼神。
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这样的眼神,太容易勾起表演的欲望了。
黑羽快斗的嘴角就勾了起来,同样露出了好看的笑。
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两人又是谁,但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回应观众的期待。
“算是吧,但,主要还是个魔术师?想看魔术表演吗?”
“魔术?想看!”
彭……
滑翔翼后方喷出了两条火焰,速度猛地暴增。
距离很近,在火焰喷发的瞬间,二人的眼睛都略微晃了一下,回过神来,滑翔翼已经到了百米开外。
“他要跑?”不知怎的,琴酒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
话音才刚落下的瞬间,在二人眼中,那滑翔翼猛地爆炸!
彭——
哗啦啦——
爆炸的滑翔翼炸出了一片灿烂的烟火。
“烟花!好漂亮!”
“人,消失了!”
二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同,山崎的注意力都在烟花上,而琴酒却是注意到,在烟花爆炸的瞬间,滑翔翼消失了。
爆炸的是滑翔翼!
那人呢?人哪去了?
二人停滞在空中,静静的看着烟花消散,短暂而美丽。
“有趣的魔术,在爆炸的瞬间,趁我们的注意力都在烟花上,他换上一身黑衣落下了,这么说来,他的身上还有一套滑翔翼,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从我们脚下朝着反方向离开了吧。”山崎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他的声音在逐渐恢复正常。
“你不去抓他?你不是工藤新一吗?”琴酒冷声吐槽着。
“工藤新一?什么工藤新一?别坏我心境,我是山崎众!”山崎面色逐渐凝重,强调一声,一边说着,扭头看向了一直跟着自己的琴酒。
“嗯?”
“怎么是你?我保镖呢?”
琴酒:“……”
该死,他真想逃离啊,距离山崎太近总觉得很危险,很危险!他这种时不时发一下疯的精神状态,让人毫无安全感。
……
“总之,我看出了你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担心你找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才想着把你送回家。”
“哈,原来是这样啊,抱歉啊兄弟,我当时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山崎赶忙道歉。
“不过,你的同伴怎么办?”
“他自己打车回家。”琴酒冷声说道。
“哦~来,干一杯,算我的道歉酒了。”山崎咧嘴笑了笑,端起啤酒。
琴酒默默端起啤酒,和山崎碰了一杯,一口饮尽过后,觉得脑壳疼的厉害,尽管山崎用随身的绷带给他包扎过了。
郁闷地拿起了一串烧鸟串,他甚至没能搞明白,明明是来杀山崎的,自己怎么和他喝起酒来了。
要不?给他下点毒?
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一盒aptx4869,琴酒有些心动。
正想着,却发现山崎抬起了一只手,正朝着自己的脑袋伸来。
琴酒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身子向后一倒,从凳子上摔落在地,屁股和地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0距离接触,但他甚至顾不上屁股的疼痛,双脚挪动向后狂退,同时左手伸进了右边衣领,似乎想掏些什么。
然而,他什么都没掏到,直到后脑撞到了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山崎。
山崎一脸呆滞,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一脸惊恐靠在墙上的琴酒。
终于,他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冷静,冷静,我的朋友,我只是想看看包扎紧不紧,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山崎用空灵的声音缓缓说着,轻轻安抚着琴酒受伤的心灵。
一步步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来,轻轻一缕他的发丝,露出了额头的绷带,隐约能看到血迹。
“有点渗血,但不严重,多包两层绷带就好了。”山崎观察片刻,说道。
琴酒:“……”
山崎站起身来,捏着下巴低声昵喃着:“看样子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完了,更重了。”
琴酒:“……”
“啥?”
“啊,不是,呃,我是说,其实你病的不是那么重,其实上次的诊断大概率是有些失误的。”山崎赶忙安抚道。
“失误?真的?意思是我没病?”琴酒心底有些期待,他这段时间可是被这件事折磨的不轻啊。
“啊这,至少,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有了,咳,这不重要,别担心,该吃吃该喝喝,来,我们喝酒。”
“?”
不是?怎么听起来像是我就要死了一样?
琴酒的心情五味杂陈,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只是在‘我有病’和‘我没病’之间徘徊不休,经历了今晚这件事过后,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是精神出问题了。
恐怕下半辈子都要小心别人的手接近自己脑壳了,他会应激的,就像刚才一样面露恐惧连滚带爬同时拔枪,那种丑态绝对不适合呈现在组织成员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