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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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离京
“官家都没让我进宫谢恩,更没有让我去吏部,所有文书全部都送过来了。”
这个时代的官员赴任,特别是京官外出,都需要去吏部报备。
李玮只是一个寄禄官,送过来的文书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官职名称,只有一个驸马都尉。
赵祯怕李玮不去,直接把所有东西步骤都替他办好,并且直接送到了李府。
甚至,就连进宫,都不让李玮去,就怕李玮找他求情。
很多时候,赵祯都会心软。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赵祯连这个都给想到了,并且还专门让王渐跑过来一趟。
也就是说,李玮所有能够耍赖不去的通道,全部被赵祯,给彻底堵死。
赵祯既然这么决绝,肯定也有对付赵徽柔的说辞。
想到这些,李玮再次叹了一口气,他这次,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秦州:
“去长长见识也不错,正好去看看西贼到底如何悍不畏死。
还有那些吐蕃人,听说他们经常跟西贼打仗,西贼在他们身上,也从来都没有讨到便宜。”
本来就有些担心的赵徽柔,听到李玮这么说,立马瞪大了眼睛:
“你到了秦州,好好待着,别去边境上凑热闹。
那些贼人与部族,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你去找他们干什么?
对付西贼与吐蕃人的事情,自然有当地的官员去解决,用不到你去逞能,听到了没有?”
就李玮那天不怕地不怕,又爱惹是生非的性格,赵徽柔还真怕他去冒险。
自家这位,连辽人都敢打,更何况是那些西贼与吐蕃人。
大宋的西北禁军,都不是那些西贼的对手,李玮这个文弱书生,那不是去送菜吗。
反正在赵徽柔的认知之中,李玮拿起画笔作画是强项,当然,做饭也非常的拿手。
至于说去打仗,去拼杀……那都是武人的事情。
就李玮,一个没出过汴梁,娇生惯养的权贵子弟,哪里是领兵打仗的那块料。
在赵徽柔的设想之中,李玮与她两个人的生活,就该是无忧无虑的吃吃喝喝,或者游山玩水。
身为大宋的顶级权贵,哪里还需要他们去战场上打仗。
但是万事都有一个意外,就像是自家这位驸马,天天抽风,伱都不知道他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而且,自从被雷劈之后,李玮就经常性的“犯病”。
并且性情大变之后,完全就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一个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人。
每天早上都是早早起来,天天都要在院子里练刀。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好勇斗狠,可不是装出来的。
那天跟华原郡王府产生冲突,李玮的那种狠辣,跟他整个人都是浑然天成,毫无一丝的违和感。
那个时候,赵徽柔甚至觉得,李玮天生就应该是个泼皮,而不是一个读书人。
到了秦州那边,在身边无人管束状态之下的李玮,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李玮嗯嗯啊啊的答应着,一看就没有听进去。
赵徽柔气的再次拧了一把,在李玮疼的龇牙咧嘴的时候,这才再次强调了一遍:
“不准去边境,更不准去跟西贼碰面,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快撒手。”
李玮就纳了闷了,自己现在身体的反应非常快,怎么每次都躲不开赵徽柔那可恶的手呢。
李府这边,可没有公主府那里物资齐全。
北宋这个时代的衣服,赵徽柔只给李玮做了夏天的,还有那件大红色的官服。
至于说秋冬季节的衣服,现在还没来得及做呢:
“时间太仓促了,西北苦寒,到那边需要多带衣服。
让人去做衣服,秋冬季节的厚衣服多做一些,驸马走的时候,都带过去。”
“别,千万别,就带那一件官服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做。”
李玮当场拒绝,甚至,他连那身官服都不想带。
到了秦州,又没有他需要去报名点卯的地方,哪里穿得到官服。
他可不想穿那些古装,还是穿现代的衣服更加舒服一些:
“我有其他的衣服,这个,家里就不用再操心了。
再一个,秦州那边什么没有?到时候再那边直接买就可以,不用带那么多东西过去。”
秦州城也是一个大城,是秦凤路最繁华的地方。
到了那里,只要带够钱,什么都可以买的到。
赵徽柔想了想,觉得也对,大不了到时候让人给带过去。
身为国朝被册封过的公主,赵徽柔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有宋一朝,赵徽柔这个兖国公主就是一个特例。
当年赵祯册封赵徽柔的规格,跟册封皇后的规格没什么区别。
而且,用封国来册封公主,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
可以说,赵徽柔这个兖国公主的册封,是空前绝后的。
这么一个受宠的公主,从汴梁往秦州送点东西,那就不叫事。
更何况,对方还是李玮,这个在大宋,同样身份特殊的皇亲国戚呢。
公主府的男女主人,就是整个大宋的两个奇葩。
完成这一切的根源,就在自小缺乏亲情的赵祯那里。
刘沆被再次踹出汴梁,并且还是被调派到秦凤路的消息,在汴梁的官场上,再次传的沸沸扬扬。
相对来说,李玮这个同样被打发出去的驸马都尉,大家只不过是一笑了之。
那些还在观望的投机分子,非常识趣的没有任何行动,继续非常有耐心的等待时机。
倒是李玮这边,派去汝南郡王府的李昌平,被赵允让与赵宗实父子,给亲自接待了。
李玮既然答应了赵宗实,那就会信守诺言,再次送了药丸过去。
他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口气买了一百颗的药丸。
十斤黄金啊!
不只是在北宋这边,就是放到现代社会里,那也是一笔巨款。
李玮心疼的一宿都没睡觉,那么多黄金被花了出去,他的心都在不停的滴血。
送走李昌平之后,郡王府那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了赵允让与赵宗实父子俩。
跟之前的慈祥和蔼不同,现在的赵允让,双眼之中寒光四射,整个人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老狮子:
“他还在防备着咱们家,公炤只是来看望你们,给你送了点药,就被他给发配去了秦州。
他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也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依然还是这个大宋的主人。”
赵宗实现在不再头疼,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太多。
他坐在那里轻轻喝着茶,一双眼睛深邃而又平静:
“爹爹,他爱怎么折腾,随他去就是了,他的那个位置,孩儿不稀罕,也不屑于去争抢。”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赵宗实早就看开了,他是真的不在乎。
如今,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亲人。
赵允让看着越发沉稳,精神不错的赵宗实,眼底深处有些苍凉:
“他防备了老夫一辈子,后来又开始防备老夫的儿子。
他既然不肯接宗室子,那还折腾老夫的儿子干什么?
老夫老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老夫可以不在乎。
可老夫的十三郎何辜?
这些年看着你被病痛折磨,老夫心如刀绞。
当年,老夫就不该让你进宫,更不该有那个想法。
老夫悔了,悔不当初!”
“爹爹,都过去了,孩儿现在好好的,今后,孩儿就在家里教导仲鍼他们读书。”
赵宗实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他连公炤都要拿出来作伐,对于权谋平衡之术玩的炉火纯青。
可是爹爹,他越是这样,孩儿就越是瞧不起他!
他所在乎的这些,在孩儿眼中一文不值,非大丈夫所为!”
“我儿真的看开了,如此,老夫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赵允让无比的欣慰,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与心病,就是这个自己最疼爱十三郎:
“你是我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却被老夫推入了火坑之中。
这些年来,老夫夜不能寐。
看到你被病痛折磨,老夫恨不得以身替代。
老夫遍寻天下名医,甚至厚着脸去求来御医,依然束手无策。
老夫……”
赵宗实起身,来到赵允让的跟前跪下来,拉着赵允让的手:
“爹爹,都是孩儿不孝。”
赵允让一把拉起赵宗实,老家伙这么大岁数了,力气却不小:
“起来起来,快起来,地上凉,可不能受凉了。”
天可怜见,如今这个季节,屋里都放着冰盆呢,地上凉个毛线。
心情大好之下的赵允让,拉着赵宗实坐到自己身旁:
“公炤这人,老夫专门找人去打听过,自从被雷劈之后,他就性情大变。
并且,还时常‘犯病’,宫中的御医同样束手无策……御医,全都是一群庸医。”
说到这里,赵允让忍不住骂起了那些御医。
看到自己儿子含笑看着自己,赵允让这才讪讪住嘴:
“从那之后,公炤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听说还经常胡言乱语。
但是他这个人不坏,这一点倒是被李用和教的很好。
咱们家这次,算是欠了公主府天大的人情,也让公炤跟着遭受了无妄之灾。”
赵宗实倒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有自己的看法:
“那也不一定,爹爹,公炤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他这次跟着刘沆去秦州,对他来说不一定就是坏事。”
赵允让若有所思,之后就无所谓的笑了笑:
“奥!既然如此,那老夫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小子,到底能不能闯出什么名堂出来。”
汝南郡王府这边父慈子孝,李府这边则是鸡飞狗跳。
时间过的太快,李玮一大早,就跟王东宝骑着马,带着大包小包的行礼,出了李府。
赵徽柔罕见的眼泪汪汪,那样子,让李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李玮还是第一次见到赵徽柔这个样子呢。
自己就是去一趟秦州而已,至于搞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吗。
如今正是沣水时节,朝廷有官船来往于各地。
从汴梁可以乘官船,走水路一路向西而去。
等李玮到码头的时候,来送刘沆的人刚刚散去。
李玮也不客气,把大黑马交给王东宝,自己直接上了刘沆所在的那艘官船:
“刘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