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秦州防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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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秦州防御使
心里有些懊恼的李玮,与神情轻松的赵宗实,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四个人之中,除了已经轻松自在下来的赵宗实。
还有毫不掩饰自己欢喜心情的高滔滔,以及由衷为他们高兴的赵徽柔。
也就是李玮是最郁闷的一个,谁让花钱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呢,而且花的还是黄金。
无精打采的李玮,在那里指导着生龙活虎的赵宗实练刀。
一个眉清目秀,精神头十足的小男孩一阵风似的,就从外面跑了进来:
“爹爹,阿娘,某回来了!”
小男孩见到院子里的几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熟练的对着赵徽柔与李玮行礼:
“见过姑姑,见过姑父!”
“仲鍼,知道姑姑要过来,你竟然还不在家里等着我,亏得姑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赵徽柔走了过来,拿起手里的手帕,给满头大汗的赵仲鍼擦汗:
“你看看伱,这一身的汗。”
赵仲鍼的心思可没在这里,他对好奇的,是眼前的这一切:
“爹爹,您在练刀吗?”
已经收起刀来,并且还刀入鞘的赵宗实,一脸的慈祥笑容:
“你姑父给爹爹带来了药,爹爹今后每天都会吃药,还得配合着练刀呢。”
赵仲鍼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样平和的父亲,他多少年都没有再见过了。
近几年来,赵宗实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了起来,脾气也是越来越暴躁易怒。
以前那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父亲离自己越来越远。
听到自己的父亲可以好转,赵仲鍼的眼中,竟然有泪水在打转。
再次来到李玮身前,赵仲鍼非常认真的对着李玮深深一礼:
“仲鍼谢过姑父!”
哎呀我去!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懂事的吗?这父子俩都是妖孽啊!
李玮上前一步,一把就把赵仲鍼给提了起来:
“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说,那可是有些见外了,你来说说,姑父可是个外人吗?”
“自然不是的。”
赵仲鍼虽然是个孩子,可这些年下来,面对那些白眼与嘲讽,让他最是看重亲情:
“姑父,某可以去找你玩吗?”
李玮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他整天都没事,除了玩就是玩:
“当然可以。”
一旁的赵徽柔,摸了摸赵仲鍼的头:
“才多么大点的小人,张嘴闭嘴某某某的,学坏了!”
赵仲鍼被赵徽柔当成小孩,顿时非常窘迫的躲到一旁,非常认真的在那里纠错:
“姑姑,某是大人了!”
说完,赵仲鍼又跑到赵宗实跟前,一脸的期盼:
“爹爹,您已经好了吗?”
赵宗实爱怜的摸摸儿子的头,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今后爹爹天天都会吃药,病情就会好起来的,你看,爹爹现在不是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吗。”
现在是人家一家人的时刻,没看到还有好几个小家伙,躲在不远处眼巴巴的看着的吗。
李玮感觉自己过来一趟,大家相互认识一下,目的已经达成。
真的在这里玩上一天,李玮怕自己被赵祯给惦记上。
对着赵宗实叉手一礼,李玮可不想看着他们一家人秀亲情大戏:
“宗实兄,府里还有些事情,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不说别人,就是赵徽柔,都非常意外的看着李玮。
她甚至怀疑,李玮这会儿,是不是又在“犯病”了。
赵宗实是什么人,他稍微一想就知道李玮的顾虑是什么:
“如此,某就不多留你了,以后若是方便,就过来坐坐。”
他这个被踹出宫的人,现在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可人家李玮不一样,人家是赵祯的娘家人,更是赵祯的女婿。
根本就不用去站队,李玮就是铁杆的赵祯那边的人。
能够在如今的这么情况之下,顶着莫大的压力,来汝南郡王府看望自己,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若是在自己这里待上一天,并且还跟自己把酒言欢不醉不归,那人家李玮今后还怎么混?
自己强留李玮在家里吃饭,那不是对李玮好,而是害了李玮。
就连拉着赵徽柔的手,在那里真心感谢赵徽柔的高滔滔,稍微一想,也是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徽柔,看看哪天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去金明池游玩。”
“好呀好呀!”
赵徽柔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才依依不舍的,跟赵宗实一家子人告别。
李玮可没有任何的不舍,带着赵徽柔快速离开了汝南郡王府。
赵徽柔依然乘坐马车,李玮则是骑马跟在马车的旁边。
坐在马车里的赵徽柔,把遮挡车窗的绸布掀开,趴在车窗那里跟李玮说话:
“坐都没坐呢,就这么着急忙慌的离开,人家汝南郡王府,还能吃了你不成?”
还真有这个可能,而且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你是没有什么事情,可我在那里性质就不一样了好吧?
这些事情,你心里比我清楚,还用我说破吗?”
李玮对于这些宗室,特别是如今的这三大郡王府,他可不想跟那些人走的太近。
赵祯疑神疑鬼的,皇城司的人都快不加掩饰的去监视了,他李玮这个时候往上凑个什么劲儿。
特别是汝南郡王府,里面不只是有赵允让这个老头子,更是卧着赵宗实这尊大神呢。
就连宰辅重臣们,都是躲的远远的,根本就不敢靠近。
你说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赵徽柔心里能不知道?
你娇憨归娇憨,可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啊!
赵祯是非常宠爱你,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怒火,都发到哥们儿身上来?
再有一个,人家赵宗实一家子人,明明是要好好说说话,你一个外人还赖在那里干毛线?
看着那一家父慈子孝的,就赵祯那个孤家寡人,心里能不吃味?
李玮不知道为何,再次不厚道的想到了赵祯。
他这里想到了赵祯,而此时的皇宫之中,在延和殿里,批阅奏折的赵祯,则是黑着脸:
“不是说让他禁足的吗?跑到外面的庄子上也就算了,怎么又跟赵允良家里打起来了?
刚刚打完了辽人使团,他这是觉得还没有打尽兴?
还有,他们两个,去汝南郡王府干什么?
徽柔不懂事就算了,难道公炤也不懂事吗?”
王渐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这哪里是他能够回答的上来的:
“官家,驸马毕竟年轻,在这汴梁的年轻人,驸马那也是难得一见的年青俊彦。”
“年轻俊彦?”
赵祯把手里的那份弹劾奏折,直接就扔到了桌子上:
“看看,包拯与陈希亮联名,一起弹劾他骄横跋扈!”
王渐心里,也在大骂李玮不知好歹。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皇亲国戚,官家的家里人,跑汝南郡王府去凑什么热闹。
赵祯之所以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包拯与陈希亮的弹劾奏章。
王渐心里跟明镜似的,官家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李玮跟赵徽柔,跑去汝南郡王府的事情。
现在的赵祯,非常的敏感。
没有儿子是他永远的痛,是他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同时,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他又本能的去怀疑一切。
若是别人去联络赵宗实,赵祯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的目的,不外呼就是在下注而已。
可赵徽柔跟李玮,那可是自己最信任的家人,他们去汝南郡王府是几个意思?
越想越生气的赵祯,索性不再处理奏折,站起来就往后宫走去:
“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呢,他们两个是不是被我给宠坏了?
还是说,是我平时太惯着他们,让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官家,您这说的……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王渐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但还是要给赵祯一个发泄口:
“官家,公主与十三团练夫妇,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
前几日公主进宫来,正好京兆郡君也来看望皇后。
她们二人情同亲姐妹,京兆郡君邀请公主去做客,公主自然答应了下来。
至于说驸马……”
“哼!”
赵祯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对于这件事情,了如指掌。
皇城司的奏报,永远都会第一时间送到他的案头:
“徽柔想去就去,她非得拽着公炤一起去干什么?
公炤也是,堂堂的一家之主,竟然还事事都顺着徽柔,任由她去胡闹,成何体统!”
得,您心里清楚就好。
王渐必须得接茬,还得继续替赵徽柔与李玮说话,因为这是赵祯所需要的:
“官家,公主与驸马恩爱,驸马宠溺公主,这是好事啊!”
“哼!他们都是无忧无虑的,我还得替他们处理那些破事。”
赵祯都不用去想,就知道很多人都在观望,接下来,甚至会有很多人来试探他的态度。
你自己的女儿与女婿,都跑去汝南郡王府了,是不是说,你这个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再次接赵宗实进宫?
你若是真有这个想法,那我们可得行动了!
大批的投机分子,都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下注捞好处呢。
这种事情,这么多年下来,赵祯都已经看腻了:
“有心人会利用公炤与徽柔,这件事情必须早点处理好。”
本来就政务繁忙,西贼的侵扰更是让赵祯烦恼不已。
现在,赵徽柔与李玮,赵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还要出来给自己添乱。
面对当下的这种情况,赵祯不烦躁才怪呢:
“西贼在麟州不停袭扰,自从黄道元那个蠢货,愚勇自恃,一意孤行,屡拒郭恩正确建议,贸然轻进,中伏大败后,西贼越发猖獗。
庞籍沉稳,对付没臧讹庞那个逆贼也算有功。
没臧讹庞想要重开榷场,却又不愿归还我河西之地,更是对渭州虎视眈眈。
如今,没臧讹庞这个逆贼越发猖狂起来,竟然还在攻打鄜延路,可恨至极!”
这是国事啊,而且还是军国大事,官家,某真的不想听啊!
王渐苦着脸,一语不发。
可赵祯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王渐直接呆立当场:
“西贼猖獗,屡屡犯边,刘沆以观文殿大学士出知秦州,兼秦凤路安抚使。
均州防御使李玮,改任秦州防御使,随刘沆赴秦州。”
防御使从五品,仅为武臣之寄禄官,按照这个级别领俸禄而已,又无实际权力。
去秦州与待在汴梁,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让李玮一个寄禄官去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