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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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故人
对于潇曜瑾这个嫡出的皇子也平平淡淡，好在潇曜瑾争气，各方面都强于自己的皇兄皇弟，倒也另南璟帝另眼相看。
在听到这个八儿子死讯的时候也是难过了几天的。
在他眼里，老八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软弱，生在皇家，缺少狠戾，实不可取。
对于这一点，他更欣赏老二的果决和手段。
“谢父皇！”潇曜瑾以头点地，重重叩拜。
他不想在此时多说什么，他已经极力的在克制自己，怕他忍不住失控。
“去吧！”南璟帝摆摆手。
“儿臣告退！”潇曜瑾红着眼离开了正阳殿往皇后生前住的昭仁宫去了。
站在昭仁宫门前，潇曜瑾闭了闭眼，母后身中数箭，大喊着让他活下去的的一幕在脑海里重现。
眼里忍了一路的泪水此刻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从前的昭仁宫是后宫最尊贵的地方，如今萧条得如冷宫一般。
潇曜瑾上前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昭仁宫不见一个人，想来宫人是已经被遣散了。
这些都不重要。
母后都不在了，她们留下也没用。
潇曜瑾走进了正殿，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他鼻头酸涩，那个最爱他的人，他再也见不到了！
他走进母后的寝殿，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还好父皇没有将这座昭仁宫赐给别的妃嫔，大约是觉得晦气吧！
“是谁？”一个声音从外间传来。
潇曜瑾走了出去，见到来人后更是心里泛酸，“念汐姑姑！”
此人正是前皇后的陪嫁丫鬟念汐，年纪和前皇后差不多，四十多岁，现在看起来却有五六十。
念汐手里端着的绣框啪嗒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却已经簌簌坠落。
“念汐姑姑！”潇曜瑾哽着泪又喊了一声。
念汐疾步上前，紧紧抓住潇曜瑾的双臂，声音颤抖，“殿下，真的是你吗殿下？”
“是我！姑姑！”潇曜瑾喉头发苦，声音低沉。
念汐伸手摸上潇曜瑾的脸，生怕这又是假的，就像她梦中的那样。
潇曜瑾不仅是她家小姐的孩子，更是她一手抱大的，说句僭越的话，八殿下和自己的孩子没啥区别。
自打皇后娘娘薨世，她便不再称她为娘娘，而是称她为小姐。
她多希望能回到娘娘还未出阁时。
“回来了！回来了！”念汐喃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后几步冲进寝殿，噗通跪在立着皇后排位的桌前，哭着道，“小姐，你看到了吗？殿下回来了，你的瑾儿回来了！小姐，一定是你在天有灵，保佑殿下平安归来对不对！小姐啊，你怎么就那么撇下奴婢一个人走了！殿下已经回来了，奴婢这就去找你，小姐，你走慢些，等等奴婢！”
潇曜瑾紧跟着进来，就看见念汐说完这些话后就要往桌角撞去。
他一惊，眼疾手快的将念汐拉住，“念汐姑姑，你做什么？”
“殿下，小姐一个人在那边会孤单的，奴婢要去陪着小姐！”念汐哭得苦涩。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先是亲眼看着全身冰凉，遍体鳞伤的小姐被送回来，后又得知八殿下生死不明的消息。
她忍着悲伤，祈祷着八殿下能平安归来，可后来二皇子却送来了面目全非的八皇子尸身。
她几度晕厥，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小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八殿下，她要替小姐等着八殿下回来，也就是这样一口气将她撑到了现在。
如今八殿下真的平安归来，她的这口气，再也撑不住了。
隐隐间，她看见了小姐在对她笑，她们还生活在国公府。
她跪坐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抓住小姐的手，那带着嫣然笑意的明媚女子却一散而尽。
念汐颤抖着手，嘴里呢喃着，“小姐，小姐！”
“念汐姑姑，若是母后还在，她定然不希望你这样的。”潇曜瑾忍着怎么也忍不住的泪水道。
念汐转头又看着潇曜瑾，“殿下，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啊！若是那日我一同跟了去，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小姐！”
“姑姑，不怪你，这不怪你！”潇曜瑾安抚着念汐，“即便是你跟去了，结果也是一样的。”
念汐不知道潇曜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贼人太厉害，多她一个奴婢也是护不住的。
潇曜瑾将念汐扶了起来，“姑姑，你先起来，我相信母后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放心，伤害母后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念汐被扶坐在一旁，心情平复了几分，还是用袖子不停的抹着眼泪。
潇曜瑾在牌位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上了三炷香，“母后，瑾儿回来了！”
他目光深寒，眼神如利刃，恨不得将所有伤害母后的人剜心碎骨，扒皮剔肉！
这一刻的潇曜瑾全然没有了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宛如归来的罗刹！
南宫曜厉，你等着！
他长出一口气，压了压心头滔天的怒火！
他不能急，不能急！
如今的南璟皇宫，佟贵妃主理后宫，而佟贵妃，正是二皇子的生母。
自二皇子奋力斩杀敌寇且带回皇后尸身后，已经被封为平北王。
“念汐姑姑，母后出行那日，随行人员名单可有记录在册？”潇曜瑾冷静下来之后问。
念汐拭去眼角的泪水，“在的，皇后娘娘凤仪是必须记录的，殿下可是要这名册？”
潇曜瑾点头，“是，麻烦念汐姑姑拿给我一下。”
随行母后仪仗队的每一个宫女，侍卫，车夫，他都得细细的查！
哪怕已经被南宫曜厉清理了，雁过留痕，总会有蛛丝马迹。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时间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
枣阳村。
冷颜刚从山里采药回来。
现如今的枣阳村规模愈发大了，芃羽又招集了几百号人手，俨然已经有了镇子的规模。
小叶朝正在院子里学骑马。
骑的正是从李老汉家带回来的小白。
小白和小黑两姐弟如今身形已经壮了不少。
小叶朝还给它们各自取了名字，小白如今叫追云。
小家伙说，希望它的脚好起来之后能快到追上天上的云彩。
小黑的名字是冷颜起的，叫无忧，希望它一生都能无忧无虑！
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无忧很是不满，大概是觉得没有姐姐的名字好听，愣是将头偏到一边不理会冷颜。
过了这么些时日，它也渐渐面对现实，接受了这个它不太喜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