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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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是，家主”机舱内，晏阳初犹豫半晌后还是敲响了王权谨的舱门。
“嗯”王权谨埋头处理近日堆积放的要务，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和韩锐意有任何联系了，求您带我神降之地吧，哪怕只看一眼，一眼就行。”晏阳初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说道。
王权谨却似没听到似的埋头看着手上的那份文件，神色阴晴难辨。
不过是分秒的沉默，对于晏阳初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明明告诫过自己无数次，这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
可是在他不顾一切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的时候，面对这样的结果，晏阳初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和悲伤，就那么站在原地隐忍的抽噎起来。
王权谨面不改色的看完手中的文件，利落的签下自己名字后，才缓缓抬头，颇具威严地说道：“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把眼泪擦掉，重新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晏阳初听后立马用手背胡乱的抹掉脸上的眼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自己的哽咽，开腔时嗓音依然伴随着微微的颤抖，“我想要参加乌合之众的降神仪式，和所有长老一起迎接新神的降临”
“你觉得，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自己，够这个资格吗？”王权谨向来见不得懦弱的眼泪，反问的语调不由得夹杂了几分冷意。
“我，我”这样的问题二十岁的晏阳初可以傲慢的回答出来，二十二的晏阳初可以自信的回答出来，可是二十四岁的再没有这个勇气回答。
因为那个答案对于他这个年少成名，张狂数十年之久的天才来说，太难以启齿了。
“我…不够”支吾许久憋出这句话之后，晏阳初的眼眶更红了。
“不够，那就加重手中的筹码。神，对你不是什么难事，前提得有人愿意推你上去。明白么？”王权谨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是…很明白…”晏阳初觉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没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
“成神可不是光看能力，还要看势力和手段，势力不够就找势力，手段不够就靠住有手段的人。”蒋成周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提醒道。
“啊，哦”晏阳初书双眼迷茫，他还是不明白。
蒋成周咬牙：“去找法则，拉他入伙”
“喔——”晏阳初瞪大眼睛，他终于知道要怎么做了，可是，“为什么啊？”
“其一你的长老职位是我们抢过来的，所以继承不全，而且纵使你实力不错，终究太过年轻，相比于其他长老还是胜算不大，就算去了也毫无意义。
其二，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错，法则就是除了大长老以外，唯一见过神的人。”
“可是现在的法则也是新继任的。”晏阳初不解道。
“那也是拥有完整传承的继承人，所以，你需要他帮你获得隐藏着的神灵碎片，如果你能拿到神灵碎片，那么到时候就不是你能不能去的问题，而是看你想不想去了。”蒋成周耐心解释道。
“去去去，我肯定去！”晏阳初听的两眼放光，忙不迭点头，可随即清醒过来的他眼中又失去了神采“可他不答应该怎么办？”
“只要你把人找出来，答不答应就由不得他了。”蒋成周摸摸晏阳初失落的脑袋安慰道，“所以这最至关重要的第一步就是找出他的身份清楚，这回懂了吗？”
“懂了！”晏阳初狠狠点头，充满斗志的说道“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嗯，加油努力”蒋成周举拳。
“好”晏阳初雄赳赳气昂昂的和王权谨道别离开。
一言难尽的王权谨：……
恢复正经的蒋成周：“家主，我不得不说，就算晏阳初能够从法则身上获得神灵碎片，但是也有99％的几率无法成为神降。”
“不过是一个神智不全的废物罢了，有什么好推崇，倘若控制不了，那便造一名新神。”
“可是那里想必不会愿意吧？”蒋成周神色的隐晦说道。
“约束我们的不过是政权，约束他们的却是鞭子，若是他们哪个不长眼，我也不介意帮他们催动鞭子。”
王权谨知道这世上多的是非人的存在，尤其是那些人有这非同一般的力量。
可是他更知道那些非人家伙身上的桎梏有多么可怕，可怕到他当年仅凭孩童之躯，便凭借规则弑过所谓的‘妖怪’。
所以对于所谓的怪力乱神他毫无畏惧。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还是让他很困扰。
在蒋成周汇报完离开后，王权谨从文件地下拿出他还没有息屏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水仲卿的鬼畜视频。
王权谨确定这个视频是非常诡异的，有一种让他想要一直看下去的魔力，但是他又找不出视频的诡异点在哪里，所以他决定再看几遍……
这边晏阳初在知道自己还有能去神降之地的机会后，就马不停蹄的登上乌合之众，然后疯狂艾特法则。
可惜，他这样的疯狂艾特行为持续了十分钟，法则依旧没有理。
于是他大受打击之下的晏阳初，抱着电脑哭的肝肠寸断。
呜呜呜，我亲爱的法则，你在哪？
此时，被晏阳初牵肠挂肚的水仲卿正邀约佳人在锦市有名的淮扬餐厅里共进晚餐。
“仲卿，你真的没有事吗？”绿柳从得知水仲卿无事，并且约她吃饭，到现在两人坐在包厢满桌都是珍馐佳肴为止，已经询问了这句话不下十次了。
“当然没事。倒是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相信吗？”水仲卿下垂眸子斜钩挑起，眼眸转动间雾气流转，直直的把自信和张扬映在上面，看着耀眼极了。
绿柳看的心跳加速，冲着水仲卿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说道：“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我以为，会好久都见不到你呢。”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水仲卿凶狠的咀嚼了几口嘴里的樱桃肉，将食物咽下去后，才轻蔑的说道。
听到水仲卿这么说，绿柳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她拿起勺子小口抿着汤，心中进行时激烈的斗争，几次想说出口的话又在最后关头哽在喉咙中。
再又一次，绿柳偷瞄水仲卿的时候，水仲卿咬了咬口中的食物，发现自己不方便说话就，对绿柳露出了一道灿烂的微笑。
这一刻，似乎就有那么一道光直接刺破了绿柳心中的一切雾霾，她轻声开口，语气温柔而坚定“仲卿”
“恩？”水仲卿似乎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所察觉，夹起筷子的手收回，侧头看向绿柳。
“你昨天是在摩天轮下等我吗？”第一句开口后，后面的话就再不会那么难说出口了。
“嗯，我当时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水仲卿看似语气平稳面无波澜，但在说话时，还是悄悄地挺起了腰身，垂到桌下的手指也在无意识的摩挲着，“我很难解释原因，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个答案是它告诉我的。”
说着水仲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每次在看见你的时候，它就会脱离机械的跃动，真真正正的活了”
一瞬间，绿柳眼中饱含热泪，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那一切的震惊和狂喜都留存在每一寸细胞之中。
“但是，绿柳我不会是一名合格的伴侣，正如你昨天看到的那样，我无时无刻都深陷圄囹，每一天都可能面临数不尽的未知意外。”
“我的未来也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死在高台功败垂成，要么死在荒野无人问津。”
“而我能接受的只有一种，那就是顶峰之上拉着他们同归于尽。而在我攀爬到顶峰之前，每一份感情对我而言都是累赘，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
水仲卿的语调平缓深情，像是自我剖析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深情的告白。
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一般，将绿柳那因为激动而膨胀到几乎爆炸的心脏一寸一寸的戳个稀巴烂。
她嘴巴微张，咽喉之间无数字眼滚动，可却像失语一般，只发出了机沉重的喘息。
她想告诉水仲卿：她不在乎她不介意。
可是水仲卿说了：他在乎。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呢？明明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啊！
老天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啊！
“绿柳，我很抱歉”水仲卿本想在俩人吃完晚饭之后挑一个幽静的地方，心平气和的将这件事说开，但是现已至此他索性将心中的想法坦荡的说出来。
毕竟他不想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拒绝伤害这么一位天真的姑娘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绿柳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轻颤的嗓音委屈又难过，“我宁愿你告诉我这是你为了婉拒我而编造出的借口，也不想听到我们两人爱而不得的悲剧。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抱歉，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这不是你的错，而我也只能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水仲卿死死握拳，止住想要帮绿柳抹去眼泪的冲动。
“水仲卿，你不会知道自己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的。”绿柳抬头看着水仲卿，就那么傻傻的笑着，水盈盈的眼中满心满眼都是他，眼睛眨巴一下，豆大的泪珠便从眼角滑落。
“我很开心，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的，我喜欢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而且永远不会改变。如果说我现在和将来会有什么改变的话，唯一一点就是——仲卿，我不会再成为你的累赘了。”
水仲卿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唉，真的是，每一次见面都是以这样的悲伤作为结尾”也不懂水仲卿有什么回应，绿柳就孩子气似的抱怨着感叹“真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能一直对着你笑下去”
“我走啦，仲卿，还是老样子，不要送我，不要看我。”绿柳起身，像是优雅的公主在用餐完成后落落大方的离场。
直到绿柳关闭包厢门，脚步声走远后，水仲卿才痛苦的捂着胸口，趴在桌上喘着粗气。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
这种疼痛并不是意识带来的冲击，更像是具象化的实物带来的物理伤害一般，痛的他几乎全身痉挛。
许久许久之后，水仲卿才长舒一口气，从这种痛苦之中挣扎出来。
用纸巾擦了擦自己被汗水浸湿的额头，水仲卿回忆起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零星碎片，有些茫然的喃喃自语道：“绿柳，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