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程之河舒清（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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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河下班跑了趟医院。
齐温看着找上门的人，不解问，“你老婆没跟你说她的情况啊？”见人没回答，打击道，“还真是一对离心的夫妻啊！”
这次沙发上的人开口了，“说什么呢？她病情到底怎么样个程度了？”
齐温就是不说，气他，替舒清气他，直到程之河要动手的程度了才弹弹白大褂，哼哼道，“嗯......嗯，好吧！这是病单子——重度抑郁症。”
“什么？”程之河震惊的抬眸，半天没有出声。
齐温看了眼男人颤抖的手，那张单薄的纸张本没有多重的，但是他的手在发抖......他弯腰捡起飘落的纸张，回到座位上，“她早期的病情可能严重的多，她说在申城时有看过一位老西医，也许你去一趟会更好。”
程之河弯腰双手支撑着膝盖抱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道：“现在呢？”
“现在还可以，我们聊了一会儿，她说团子的到来让她有了一丝的转移，但又不是，好像更严重了......总之与以前相比可能有所减轻，但总反复出现失眠。程之河，你知道的，这不是好事，这代表她的心里还是压抑的。”
\\\她怀孕了，齐温.....\\\程之河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认真的道。
“怀孕了？”齐温震惊，舒清上次来他还调侃他们什么时候要二胎，现在就怀了？不，不对啊，她当时说她不打算要二胎的呀？她那认真谨慎的表情完全不像开玩笑啊，难道他记岔了？
他放下手里的病单，过去坐兄弟身旁，思索片刻还是问了，“她说不想生二胎了？”
程之河扭头看他，白了他一眼，“她只是害怕我不关心宝宝，才那样说的。”他狡辩，自我安慰。
齐温才不信呢。
“她现在的身体可以吗？”
齐温想了想说，“这个还是去做个全身检查，确保一点。精神上还是可以的，但要注意孕期情绪，不能吃药——失眠药。毕竟上次团子的到来给了她转机。你......你还是多顺着她点，不要惹人生气。”
“身体检查了，没问题。”程之河闷声说完，坐端正优雅的放下挽起的扯衫袖子，“我先走了。”
齐温：“......”
“??? 都检查了还来问我！切！”
中午，程之河直接订了最快飞申城的机票。
拿着齐温打探出来的地址找到时，他才算知道舒清掩藏的有多好——是一家私人小型医院。
.......
“哦，我知道这个女孩，但是你是？”老医生鼻梁上搭着眼睛，两根红色的绳子从镜腿蔓延到耳后。
程之河从裤兜里掏出红的本本放老人面前。
老人拿起来借着窗外打进来的光线，跟面前坐的人对比了又对比，最后送回他手里，笑着说，“我也知道你，我还知道你们有个孩子呢，哈哈......”
“她跟你说的。”程之河冷静问道。
“对，这个姑娘找到我时，只说她失眠严重，却又不接受我的治疗，只想开药吃。”老医生轻仰头回忆着，“我当时是拒绝了的，必须要确定她阐述的症状，和时间等情况，才可以根据开药......嗯，我记得她想了好久才开口跟我聊的。她当时的失眠很严重，都能跟夜猫子相比了，最后我只开了一周的用量，让她按时过来找我治疗。”
“她后来没有来？”程之河摸索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出声问。
老医生跟他对视一眼，“对，她是一月后才过来的，还是要开安眠药。这次过来感觉比前几次更严重了，精神弥散.....最后几次都差不多，但是情绪时好时坏。”
“她有跟你聊过其他的吗？比如家人，喜欢的人，周末做什么事？都有说过吗?”程之河问。
老医生摸索着手里握着的笔身，“很少，这丫头嘴硬，倔的很，就是劝不开，我也只了解些她的身世，不多。我想这些你该比我更清楚的。”老人说着花白的眉头皱了皱，问他，“丫头还好吧？”
程之河点了点头，“嗯......你说她怀孕前来过你这？”
“哈哈......是呀！当时过来时跟我说她有宝宝，看起来很开心，以前过来都是耷拉着脑袋，都没怎么见她笑的那开心呢。看来你们的生活很幸福啊！”
......
程之河出来就给齐温去了电话。那边传来人暴躁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不知道我下班时间多珍贵嘛？快说啊！小心我挂你电话啊!”
程之河没有管他的叫嚣说，“这位老中医这的信息不多，但是猜测应该与叔叔的离开和阿姨的态度有关。”
“跟你没关系？”齐温大咧咧问出声还有丝惊讶，“我还以为你伤了她，才得的呢。”
“说正经得呢，齐温！”程之河明显不高兴了。
“开玩笑嘛？你真没趣！”他收了收调侃得语气，正经跟他说，“你还是跟她聊吧！再怎么跟别人打听还不如找本人去问的直接，你觉得呢？”
程之河没有回他，直接挂了电话 。
那头的齐温都要跳脚了，“没礼貌的家伙！”
......
程之河赶天黑返回去了，下飞机就直奔老宅去了，。
客厅跟大儿子交心的程母看见小儿子风一般的跑上楼，两人面面相对，“他这怎么了？”程母问大儿子。
程森子问老妈，“他跟舒清今晚不是去小区住嘛？”
两人满脑问号时，程之河怀里揣着东西就往外走，
程母喊都不回应。程母急了，就怕有事情发生。看门口消失的人影，摸着沙发找手机打算打电话，还是被理智的程森之拉住了，“好了，她们之间的事您老就不要参合了，弟弟会处理好的。”
“他，他要是发臭脾气，伤着清清可咋办啊？清清还怀着孕呢?”程母还是不放心。
程森之拉着母亲的手安慰，“要是以前，那脾气可定爆了，现在不会的放心.....你看两人最近甩脸色的是弟弟吗？他还不是哄着。”
程母若有所思，“那倒是，他最近脾气是好了不少。”
小区家里
程之河坐在团子卧室里偷偷翻着舒清的大学日记。这是临走时那位医生跟他说的，他曾经建议舒清把心里的想法，思绪都写下来，也是不错的解压方法。他就突然想到，他们在申城搬回这边来时，她小心翼翼抱着来的小檀木箱子，心里有了想法。
他知道她的箱子一直放在老宅里，根本没有带去小区这边，才跑过去急匆匆的找，又怕母亲跑上来找他，又一股力的跑去了小区。
手里湿湿的，都要出水了，直到翻开日记本，他这才明白舒清为什么没把日子本带过来，因为他就没有打算再要了了......
【今天很开心，因为我去机场了。吴洲说他今天回来，我去迎接他了。但是不敢出去，不敢大声喊他名字，只是躲在人群里偷偷看了看他，他又长高了，还是那样好看......不过，跟他一起出来的那个女孩是谁啊？他的新女朋友？颓丧了会儿，还是不要脸的打车跟上了他们，一路看着他们拥抱，分开，进去宿舍楼......我心里默默记下了他的宿舍楼，不过不知道宿舍号.】
【这天，我尽然碰见了他，在情宁广场那。这里可是情侣的圣地，有好多情侣来这边散步，卿卿我我。而我看见了他跟一个漂亮的女孩一起散步，他还给女孩买了，是草莓味的，也是我喜欢的味道，但是那个人不是她.....没有发完传单，我就回了，这天的工作也没有完成，钱都没有拿到手，还被那个坏老板欺负，不过她勇敢的踢了哪坏家伙跑了。总之，今天很不开心，想哭.....】
【唉！这天又去见医生了，因为我的药吃完了，不开心......】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去兼职总是能碰到他，不过他是在跟朋友玩，有男有女，还有几个看起来不是那么正经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跟那些人玩，我怕他被人带坏了，他不能被带坏的.....所以，我后面的兼职地点开始了转移，从偷偷躲他到偷偷去有他的地方......】
【这天天气很号，不过，我心情不好。舍友说我晚上说梦话，还喊一些可怕的话，她们说我太吵了，他们晚上都睡不好了......我还是搬出来了，学校附近有好多小房子，价格嘛，多兼职就出来了。只有一天都有课时，我会去宿舍午休一会而，舍友的态度比前面友好了些。但是我不太舒服，总感觉融不进他们三人的圈里，渐渐也就不怎么长待那了。】
【断写了好久了，不想写，一天还是那些事，我也不想写他了，不敢写了，我看见他又交新女朋友了，不是机场那个，也不是广场那个，又是一个漂亮女孩......他真的只喜欢漂亮的啊！】
.....
【今天我们领证了，好开心啊！】
【他好想很不愿待在家里，跟程叔叔常顶嘴，像个叛逆的大男孩。不过，程爸爸，程妈妈对我很好，还有程爷爷，他们都很照顾我，还替我教训程之河，我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温暖了，我很珍惜。但是程之河他不太搭理我，有时候还不回家，好几天才能看见他，可能真的很忙吧！】
【这天，我被爷爷催着去公司送饭，却看到他跟其他女人亲热教态，那个女人还倒在他怀里，我到时很想上去揪开那个女人，扔的远远的.....最后他让助理送人离开了，他说是工作上的事情，清冷的出声让我不要乱想。】
.......
【今天是团子一岁的生日，我给他打电话没通，晚上才有视频过来的。我欣喜的去抱了团子过来跟他聊，可是他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离开屏幕前了，看起来挺忙的，我依依不舍的说挂了吧！你忙吧！，那边立马就切断了。我心里凉飕飕的。】
【团子三岁的生日他还是这样，我生气了，将团子放在摇篮里，手机立在团子面前。她出去给程母帮忙去了，回来时，父子俩还在那大眼瞪小眼，团子看见手机好奇，撅着嘴，在屏幕上小手点来点去的，不说话，那边男人也不说话。我气哼哼的过去挂断了视频，抱团子去吃饭了。管他呢？不会说话了？哑巴了似的，跟个木头......之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给他主动打电话。】
【我知道他去当兵是为了完成他跟那个女孩的梦想，本想着我们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他不会那么不靠谱，回来后就会顾家，关心儿子，可是到头来都是我想多了，你就是没有心，程之河！我跟儿子等了你三年，他回来不是不仅没有收心还拈花惹草，反而找了个跟那个女孩相似的人，真是让人恶心。】
【我现在很不喜欢他的拥抱，亲热甚至是他的靠近，我真的接受不了，太脏了！】
【他今天又想跟我亲热，我不同意他就说那些话，我感觉好屈辱啊，我好想离他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他。】
【程之河，我不要你了！】
【程之河，我不要你了！】
........
程之河翻到后面，基本都是这一句，他的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胸口似有千斤重，咽喉处火辣辣的脉搏突突直跳，越来越快......垂眸缓了一会，红着眼眶又翻正面。笔记本挺厚的，正面记得是一些家事，主要是到申城时对叔叔的想念，她偷偷在天台上哭泣，她想爸爸了，还有一些舒母找她要钱的各种‘借口’.......
......
舒清下班去老宅接了团子回来时，在楼底下没有看到屋子里灯亮着，程母说他回来了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母子俩手拉手进屋时，就被一屋子的酒味逼得退到了门外，步伐还挺同步的。两人对视一眼，团子摸摸头，“爸爸在里面喝酒唉！臭臭的。”
“走吧，进去。”舒清摸摸他脑袋。
两人又推门换鞋。
不想，这人直接拎着酒瓶站在玄关处，还光着脚丫子。舒清嫌弃的看了一眼，顾着团子在这，拿了双拖鞋扔人面前，“穿上。”
团子乖巧的喊人完就蹲下换鞋，完事跟他妈交换眼神直接进自己房间了。
不一会儿，舒清就看见儿子跑出来了，撅着嘴巴朝她喊，还哭唧唧，“妈妈，爸爸在我房间喝酒的，臭死了。哼.....”
舒清看眼缠她身上，装死的人，拖着人去沙发上推了人一把，程之河喝酒太多了，有些醉了，步子不稳的摔进沙发里，还在那朝着舒清傻笑，喊老婆 。舒清拍了他一巴掌，“不是让你在儿子房间不要喝酒吸烟嘛？能不能记住啊？故意的吧你！”说完瞪了人一眼，去给团子通风了。
......
舒清在几天后，在桌前化妆时，才看见抽屉里的笔记本，联想到这男人最近的怪异猜是他偷看了。不过，没事，她都好久没写了，也不想写了，浪费墨汁。他想看就去看吧！
程之河伸着手臂摸了会儿，就睁眼了，靠着床头看化妆台前的人好一会儿，才踩着拖鞋去抱人。舒清被人突然轻抱起，落在身后人大腿上，手里的眼线笔一下子画过头了，她又拿卸妆棉擦掉重新画。
“怎么突然化妆了？”身后人悠悠的出声，还有丝慵懒。
舒清涂上口红，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可以就起身要去换衣服出门了。
这男人却不如意，拽着她的腰，硬是给拖回来了，“醉太哄了，老婆。”说完也不等舒清发话就堵上来亲她。
舒清睁着眼盯着，程之河迷恋的睁眼瞬间就蔫了，拇指晕了晕舒清更艳的唇，看着她笑，“接吻要闭眼。好了，去上班吧！老公也要去了。”
舒清从头到尾没搭理他一句。
周末，本是程母要陪舒清去产检的，但是程之河积极的拒绝了他妈的要求，说以后都是他陪老婆去。程母当然看心，觉得小儿子长大了，愿意及了，就在家里等好消息。
舒清登上车坐稳后，不悦的瞥了眼驾驶座的人，“以后让妈陪我就好，要太累 了就让司机送我就好。”
程之河抿抿唇，不同意，“没事，就我陪你，我想跟你一起承担。”他说的很开心呢，就像宝宝马上要出生了似的。
舒清耻笑了一声，“有什么承担的，又不是你生。”
程之河沉默了，突然脑海里涌出她笔记本里的话‘程之河，我不要你了！’他前所未有的慌了，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致命的挫败感。
拉过眼睛乱看的人，“清清，你看着我，看着我。”舒清无奈的看他，“走不走啊！要迟到了。”
“走，但我有话说。”他郑重的看着她，“我知道以前是我糊涂，但是我现在真的心里只有你跟孩子，你不要再推开我好不好啊，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发誓，再也不回不晚归、夜不归宿，去哪都跟你打电话，不，不打视频随时汇报，你把我牢牢看住好吧！你信我好吧！”他说得越来越不像舒清认识的那个程之河了。
舒清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牢牢看住你啊？我对掌控你不感兴趣。”
“那，那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啊，刚才是我说错了，我会好好管好自己的。好不好,老婆？”
舒清烦躁的看了眼手表，“好了，快走吧！让医生很忙的，不要浪费人时间了。”
程之河委屈的看着她。因为周末，他着装没有那么正式，一身休闲装带着头发也没有打发胶，确实是委屈小狗的模样。
眼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开门就要下车，程之河这次动了下，恶哼哼的拉回她，“走，现在就走。”
怎么他还生气了。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