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爷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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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哭什么?爷爷很开心的,不要难过。爷爷啊!要去见我家老婆子去了,她等我太久了,再不去就要闹脾气了…...
清清,不哭。”爷爷摸着舒清的脑袋:“清清,爷爷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是小河对不起你,是我们程家对不起你,如果真的接受不来…接受不来,爷爷也同意你离开但是爷爷还是清丫头的爷爷,不是孙媳妇那还是孙女……智南,夏夏,你们记着不管清清和小河以何身份相处,清丫头还都是程家的人知道吗?”
舒清红着眼睛轻声喊:“爷爷,爷爷我们会好好的,你放心。”
“我老头子还不傻,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你开心的来,选以后的路不要委屈自己就好,知道吗?”
舒清呆愣的握着爷爷的手啜泣。
程父母心酸的应声答应老爷子的要求。
“清清不仅是我们的儿媳妇也是我们女儿般的存在,爸你就放心吧。”程母出声。
爷爷笑着拍拍趴在床前的舒清,抬头吩咐程智南。
“小河既然已经接手了统成,你就好好的夏夏安享晚年……老头子我知道你想让森之接受统成但是这只是你的想法,森之的仕途走的很好,他也适合,你对他们俩兄弟一碗水端平些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程父知道父亲斥责他对俩儿子的不公平,也是在对告诉他该放手了。
他点头答应了父亲。
老爷子看了眼床边的人,抬眼扫视一圈,中气的喊:“程之河,这不孝子呢?人呢咳咳…咳……”
“爷爷他在的,在的。”舒清看爷爷激动忙顺气说道, 她扭头喊外面的人,她知道他在的。
“之河?之河?”
看着老爷子平静下来还在一直的咳。
门口的人进来时,不是一人,还有程森之。
大概是赶来的急,男人还穿着军装,一身笔挺。
程之河上前,忙爷爷顺气,一声不吭。
突然,
“啪”
爷爷喘着气对身边的孙子肩膀拍了下喊:“对不起,是爷爷不对,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逼着你做不想做的事,让你痛失所爱,差点在莫地失了半条命……”
老爷子抬手拍在男人脊背上,舒清看着爷爷呼气不顺,扶他躺平,顺着气。
程之河握住爷爷的手哑着声音;“没有,我没有怪爷爷,真的。我爱的是舒清,是清清,真的。爷爷……”
一屋子人除了老爷子粗重的呼吸声和程之河的粗嗓喃喃,再无声音。
老爷子招手让人都出去。
程母过来扶起地上的舒清也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程之河和老爷子。
老爷子看着垂眸沉默的人,伸手摸摸他头,叹气道:“爷爷知道,那孩子去世你内疚,但是那只是意外,但终归是要向前看的。当初清清爸爸找我给你们说亲时,我有过犹豫,想着要不撮合清清和森之,她们的相处要远多与你,但是你叔当时笑着说清清喜欢的是你……小河啊!舒清父亲认你,清清钟情于你,我希望你幸福,不要压抑自己,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知道你接那孩子的母亲在申城饿房子里住着,你真是糊涂啊!”
“咳……咳咳……”
“爷爷……”床边的人抬眸忙朝床上老人顺气安抚。
老爷子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紧了紧:“小河,把人接出来,安排到别的地方吧,清清知道了对你们的关系不好,知道吗?咳咳……还有,我答应过舒清爸爸,她要是不开心,走还是不走又她来决定。你爷爷我啊!出于私心还是希望你幸福你们可以好好的,知道吗?”
程之河 :“知道。”
爷爷:“好了,出去吧,让你哥哥一个人进来,好久没见他了,让他来陪陪我。”
床边的人没有动静,老爷子感觉到握着他手的人没有松手,甩了甩,“出去吧。”
……
程之河还是在里面守了半小时,最后还是被打出去了。
老爷子熬着见了团子一面后走了。
舒清哄团子睡着,让刘姨先带回去了。
……
“小河,清清,你们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墓地。团子我哄着。”程母看着儿子,儿媳妇面色苍白,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舒清:“辛苦了妈。”
舒清跟在他后面上了楼。拖着疲惫的身体冲了个澡。出来时他已经穿着睡袍躺下了。应该是在客卧浴室里洗漱了。
她爬上去,刚躺好。床头的手机“嗡嗡”声传来。
她伸手拿过来挂了,扭头就见闭着眼的人睁眼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她看了眼手机:“吵醒你了?是希君,我去阳台接,你睡。”
她下床去阳台,拉好门,才拨过去。
“喂,希君?”
“清清,不是说冬天吗?怎么……”
“癌细胞扩散了……”
“希君,爷爷说他想奶奶了,他要去找奶奶……”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才出声:“也许程奶奶也想爷爷了...你早点睡,我明天九点到。”
“好,注意安全。”
“嗯,去睡吧。”
……
“怎么了?”
文希君掀开被子,穿衣服:“我要回国一趟,你帮我看下票,我去收拾。”
床上穿着深蓝丝绸睡衣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捞起手机看票。
舒清躺进被窝时,一边的人闭着眼,不知道睡着了没。
睡意朦胧间,感觉到身后的人围过来,手放在她腰上,抱的很紧。
脖颈处温热的呼气,压抑低沉的声音传来:“爷爷走了.......”
她抬手抚上腰间的大手。转身摸上喃喃的人的脸。
————
第二天舒清醒来时,身边的人早不在了。
下楼时,程母说他和森之哥先过去了。
到墓园时,希君、杨若她们也都刚到了。
爷爷在商界摸爬滚打一辈子,各行业的老板也来了不少。
忙到送完客人。舒清整个人都是昏头转向的,杨若父亲携着小妻子过来 :“清清啊!几个孩子里你算是程老喜爱的了,节哀!你阿姨还有孕我们就不多待了,照顾好自己。”说完拍了拍舒清肩膀走了。
“谢谢杨叔。”舒清真诚的鞠了一躬。
杨父叹气扶了她一下。
杨若老远就看见了,三姐妹过去,抱了抱舒清,陪她在园门口送客。
一直到下午四点,人才走完。团子过来只待了一个小时,就让刘姨带回去了。一家人站在墓前沉默的站着。
“我们几个人中程爷爷最喜欢清清了,她肯定伤心死了。我记得叔叔去世那次她就哭的厉害,眼睛都肿了一周……现在也肿了。”
“好了,安静等着吧。”希君出声打断李窈的话,三人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
程父拥着哭累的程母打了招呼先走了。
程森之过来时,杨若跟舒清打招呼后跟了上去。
吴洲因为出差过来迟了,两兄弟抱了抱,无声的安慰。
接下来几天里,舒清跟程母去了趟郊区,婆媳俩打扫了小洋楼,还是爷爷和奶奶原来喜欢的样。临走时再次安排了打理的人。
晚上舒清接到了安北出差的电话,说是在申城。
从上次跑出所里,后面找安北请假,她说看到新闻了,表示节哀。说忙忘了在回去上班。
这次刚好过去把爷爷的东西收拾一下,存放到郊区。哪里有爷爷和奶奶的回忆,爷爷走时说过让把他一些日常的东西留些在老宅其他的都放到郊区去。
出差时间定在下午六点出发。早上的时间自由安排。
早上起来,身边的被褥拔凉,他又一晚没有回来。
餐桌上,程母问她:“清清,小河昨晚没回来吗?”
舒清给团子夹菜的手怔了下:“说是加班晚了就在公司睡了。”
“这可不行啊!这身体哪受得了啊,唉!”程母担忧眼泪又要掉,身边大哥喊了声她才平稳一下情绪嘱托她:“清清,你等下去公司时,你上去看看去。”
“好。”
程森之听到这,抬眸看对面的舒清不由问出口:“弟妹你来回跑,上班怕是要迟到了,我刚好要去统成那边办事,我去看看吧。”
程母听着,感觉不对劲了:“什么叫来回跑啊?清清在统成上班那需要来回啊?”
“啊?我看见弟妹在商业街的事务所里……”程森之不明所以的看向舒清。
舒清听母子两的对话,浑身都出汗了,她看向等她说话的程母,发现程父也放下筷子看着她,舒清不自然的抿了抿唇;“爸妈,对不起,是我瞒了你们。我现在在事务所上班。”她摊牌了。
“不,不是好好的在统成上班吗?怎么去事务所了?什么时候去的啊?”
舒清想来想去还是说了自己能力不足的借口。
“啪”
程父拍案说道:“胡闹。”
说完起身就走了。
团子被爷爷发脾气吓到了,扯着舒清裙角喊妈妈。舒清抱他在怀里,温声道歉;“妈妈,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和爸爸的期望。”
程母皱眉:“小河同意了?”
舒清沉默不语。
程母也没有再问啥,起身上楼了。
程森之这才便来自己的话。提筷子夹了包子放到舒情面前的盘子里:“对不起,我不知道……”
舒清抬眸:“不是森之哥的问题,是我瞒着大家,是我的问题。”
“你也不要难过,爸妈就那脾气,一会就好了。”程森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宽慰她。
他也是出门办事时,无意间看见她进事务所是打卡的场面,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曲折的过程。为了弥补,他主动说想去送团子上学,团子很喜欢大伯,倒是先开口答应了。
最后舒清独自打车去了统成。
总裁办的人忙的打转,她没有看见高崇,提步过去敲门结果没有人,她想找个人问问,恰好看见高崇过来。
高崇看见她,笑着跑过来,毕恭毕敬的:“少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嗯,他人不在?”
“老板,已经三天没有来公司了,不是在家休息吗?”
舒清没有作答,提步离开了。
高崇不死心又给自家老板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他放弃了。
唉!看在老爷子离开,就放你两天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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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离开公司给他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她直接打车去了东郊。
门卫看见她上前:“夫人?”
“嗯,麻烦开下门。”
门卫难言的站那没动:“少夫人,二少爷不让人打扰。”
舒清等不了了,出声严厉:“开门,他要是在里面出事你负责吗……”
门卫吓到了,赶忙打开了门。
舒清跑到客厅时,空无一人,佣人也不在。
楼上爷爷的卧室门没有上锁,开了条缝。她推门进去,就看见他垂眸坐在地上,身上的黑衬衫皱皱巴巴的领口的纽扣也不知所踪,裸出了大片肌肤,颓废的靠在床尾。
她轻声上前;“程之河?”
他没有出声,一动不动的。
她过去蹲下,伸手摸摸他的头丝。地上的人这才有所反应,他抬眸看向她。两人对视时,都没有说话。他眼睛布满了血丝,眼尾通红。身上也都是酒味和烟草味,很重。肯定又是没睡觉。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人,轻声像哄团子般诱哄道:“去睡觉好吗?你这样爷爷都不放心了……”
他无动于衷的垂眸,
舒清抬手拉他的手,想拉起来,只是与左手接触的地面是一大片干掉的血渍。她颤着手拉起他的手,掌心里满是血渍,玻璃碎片陷进了手掌里还有一些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她一碰就有血渗出来……跑出去找了医药箱,用镊子小心夹出玻璃片,又消毒,包扎。一系列动作他都默不吭声,就好像不是他的手。
她出去打了齐温的电话,简单阐述了下麻烦他过来一趟,去后院找了个佣人让去门口接。
回到卧室时他还是那样。
过去拉他起来,死重死重的,舒清看他不愿配合,生气的甩了他的手:“随你便,我走了,我喊了齐温等下就过来了。”
说完舒清就要往外走,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
刚到门口时,腰间一紧,
颈间传来他温热的气息:“不要走……”
舒清抬手抹了眼泪,转身捧上他的脸;“去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不好?”她又问。
他点了点头。
舒清拉起他没有受伤的手,去了他的卧室。只是卧室里的一片狼藉。
只好去客卧。
安顿他躺床上,舒清洗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
东郊里医院有点远,齐温到时已经是一个小时的事了。
佣人在敲门喊:“少夫人,医生到了。”
舒清朦胧中起身,摸了摸旁边人的额头, 还是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