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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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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全身裹在被子里的舒清有点喘不过气,胳膊伸出来时,手一下子打在旁边的东西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脑袋在被褥里晃来晃去,喘着气想要挣脱被子的束缚。

“别动。”忽然,耳边传来湿热的气息,整个后背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强劲有力的臂膀揽过她……

难道做梦了,她怎么听到程之河的声音了。

扭头迷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便看见程之河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精致的脸庞上印下一排阴影,不是很浓密但是是真的长。

“二哥?” 舒清闭眼,又睁眼,不真实的轻声喊他。

“嗯~”程之河的睫毛颤了颤。慵懒的嗓音表明人根本还没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应答她。

想起上次,跑错房间,不会这次又进错了吧。

无脑的想捶死自己的想法都有了,看人没醒还是先离开再说吧!免得两人尴尬。她刚轻掀起被子一角想滑出被窝时却因腰间的蛮力怔住了,不敢动了。她转身看着他,不由想他到底醒着吗?

“二哥?”

她轻声喊他,带着试探,他睡着了?

“……”

他们身上都有浓烈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她抬头上去,就碰一下,一下下……

轻微的触碰,有点凉。

睁眼却对上一双桃花眼。眼神很迷离,好像没有焦距。

她这一刻羞愧极了,她偷亲被发现了。

眸光仓皇地移开,腾起身子就下床。

不想身体起的过猛了,胳膊竟抽筋了

“啊!”又摔回床上了。

舒清看着眼睛通红的程之河盯着她看,黑眸中透着柔和,宛若一汪春水,摄人心魄。腰上的臂力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有劲。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要超速了……

看着他的靠近,舒清失了神,一瞬间两人相拥在一起……

……

醒来时,五点多。夏天的往往亮的早,一丝光束从阳台帘缝里进来,在原本黑漆漆的房间里注入了一道光......

程之河正趴在旁边睡,健硕的臂膀搭在她腰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他的背上全是挠的痕迹,有几道甚至出血了。

窝在他肩膀旁的舒清仰着脖颈看。头顶的呼气很稳,很有节奏,听着,听着,她又想睡觉了。就在她身体放松,快要睡着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声音很小,

她往上趟了下,脑袋歪向他,耳朵凑上前

“卿卿......\\\

舒清嘴角勾起,他在喊我名字唉!不想接下来的一声轻喊大破了她的自以为是。

“梦卿……”

她因为一声前一声‘清清’勾起笑意瞬间僵住了,嘴巴里又涩又苦。

他认错人了……他把她当成是王梦卿,

在高中的三年里程之河交了女朋友。

因为实验班在新校区,她很少见到他们,但对于天天串门的吴洲来说,打听消息很是方便。

吴洲每每梗着脖子给她们几个说,是位转校生而且还是舞蹈特长生叫王梦卿,长的特别漂亮,最重要的是一向温柔高雅王梦卿追的程之河。

其实,刚进入实验班时程之河就被学校俗称“八卦社”的摄影社挖掘了。仅仅开学一天的时间程之河是西城程家统成集团继承人的身份以及程妈妈的芭蕾团的剧照纷纷出现在一中的社交平台上,之后程之河在操场,图书馆,教室……的视频,图片可谓是层出不穷。

王梦卿对程之河纯洁而又不失狂热的追求,在其中更是一段佳话,每天在体育场给程之河送水,有一次他要去外地参加培训她就让程之河班的一个和他关系好的男生将她买的水全给了那个男生让他代替她给程之河每天送水;会考时给程之河抄写历史笔记,最后送到程之河手里时有一本语文书厚了……

记得吴洲说时那激动劲儿。

后来说是在高二假期回老家申城时在高速上遇到了一辆疲劳驾驶的货车一家三口只有王妈妈到现在都瘫痪在床。他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

她不想待在这里,慌忙地想起身逃走……

用力推他,可是越用力他拥的越紧,嘴里还在控诉不要动……

又躺了会儿,他胳膊松开了些......

舒清抹掉满脸的泪水,在衣柜里找了一件运动装。她绿色碎花裙被他撕的不成样,她将有些长的裤腿挽了几圈。

离开了别墅。

回到出租屋。躺床上,即使一晚睁眼到亮现在还是没有睡意。

别墅里

八点左右躺在床上的程之河被渴醒。

他捏了捏太阳穴,起身靠在床头。嗓子干得要命,脑袋一阵一阵的刺痛。

眼前的一幕,程之河怔住了。

下床捡起地上的浴袍套身上,床尾的地上几块绿色碎花布,东一块西一块……

程之河皱着眉,墨色的眸盯着。昨晚的画面闪现在脑海里 ,一双柔荑搭在他的颈部,肤如凝脂;玉面红润,只是一双明眸中包含液体,艳丽中惹人怜……

“cao”清风穿过纱帘,敲醒了回忆的人。

紧了紧浴袍,挑起碎布扔进了浴室衣篮里。怒气冲冲的冲上三楼。

三楼楼梯口碰到刘阿姨;“唉!起来了啊!我刚要进去喊你呢?在二楼睡得呀!”

阿姨关心的道:“昨晚喝多了吧!赶紧收拾收拾下来喝醒酒汤,我去喊几位少爷和小姐起来也喝点。”阿姨眼神催他快些去。转身下楼去了。

程之河推门进去拿起桌上的手机。

“吴洲~你昨晚把舒清带那个房间了?”

程之河一声吴洲吓得趴在床边接电话的他差点一头栽下去:“我就带到二楼右边的房子吧!咋了?你找她?你去敲门不就知道了。”

“我挂了,我老婆还没睡醒呢,吵死了。清清就在二楼右边房里。”挂前还确定了一遍。

“我不是让你们不准住右边的房间吗?你还把她带去……”程之河的质问还没吼出来,就被挂电话了。程之河气的把手机扔到桌子上摔出‘砰’的声音。他心想,要不是李窈在他床上,早去给他几拳了。

在沙发上吞云吐雾会儿,他再次拿起手机,打开电话簿……

“嘟嘟~嘟……”

一直没人接,打到最后,对方直接关机。

程之河黑着脸甩下手机,脱了浴袍,赤身走进洗手间,‘砰’摔门声震的差点没把窗前树上打瞌睡的鸟给掉下去。

睡眼朦胧的几人聚在餐厅时。

李窈出了一圈没见舒清:“清清呢?还没起吗?”其他人见状也问道。

程之河低着头继续吃早餐没应声。

“清清发信息说家里有事,起早去车站了。”文希君喝着粥将手机推到李窈面前回到,让她看。

“我说程之河一大早打电话问舒清在哪……”

“吃你的。”程之河皱眉打断吴大嘴巴的话,问文希君:“她几点给你发的信息?”

“就刚才啊,九点半左右。怎么了?”文希君看了一眼腕表回到。

程之河低头继续,说了一声没事,就问问。

舒清刚睡着就被来电吵醒。越过熊仔,摸到手机凑到眼前‘程之河’在屏幕上跳,她现在脑子很乱。了,一阵慌乱后还是没有接。

可是手机一直响,这是她没有想到过的,突然想起地上那几块忘带走破布后悔只顾着跑了,肯定是被他知道了。她没有想到程之河会一直打,最后果断的关机。拿了睡衣进浴室泡澡。

从浴室出来,心想李窈他们应该起来了,打算打个电话说一声,结果刚拿起手机备注‘一’的电话进来了。

舒清接完电话就起身找衣服。

出门前她给文希君发了消息。

“希君,我家里有事要赶车回去一趟,你给他们说一声啊!”

“回来请你和窈窈去吃饭。”

文希君:“不准再放水啊,”

“唉!都不知道某人欠了我们多少次饭。生气”

舒清:“不会有下次了。”带着发了一个小猫举起爪爪发誓的表情包。

“舒小姐,好久不见啊!”对面戴着鸭舌帽,眼下泛着淡青、胡须疯长、满脸疲倦,一看就直到作息不规律导致的。

舒清回到:“好久不见,许先生。请坐。”

许家看着对面秀气干净的女孩,摇摇头笑道:“舒小姐,你母亲和那个男人确实是在一起了,而且你上次看到的那栋房是你母亲出的钱买下的,但是户名是那个男人的。

根据你的要求我查了那名男子的身份。他有一家贸易公司,是近几年才成立的,他是美籍华人,无亲人。早年在美国生活也是在五年前回来的,和你母亲是在一次晚宴上认识的……”

“你的意思是他…他们在一起五年了,是吗?”舒清动着颤抖的双唇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的人,捧着水杯的双指泛白,杯内的水起着波浪。

“对。”

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真的出轨了,而且整整五年,五年啊……

许家:“据我了解,你父亲舒亦谦的公司快破产时就是被他收购了。

“爸爸说公司是财务出现问题才坚持不下去的。”舒清将杯子放回桌面,皱着眉说。

“你父亲也没有说错。你应该没有参与公司的运作吧?”

舒清回:“对。我那时还在上高中,公司的事情不清楚。”

“那就对了,公司破产是资金外流导致的,他乘你父亲公司混乱时大量收购市场上的股份,最后买通股东直接收购了。”

“外流?”

许家看她一脸疑惑笑了笑,他抬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对,你不知道吗?”看她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了,

“是你母亲向外转移资产的。导致公司变成空壳了。”

“都转移去哪了?”舒清问

“这个我也有些疑惑。照理来说这么大一笔钱应该会流入你母亲的卡里。可是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那笔钱好像失踪了,就是没查到。”

“好了,舒清小姐,整个事情就是这样,还需要我继续查吗?”许家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叹了口气说到。

“目前没有了……不过,希望许先生遵守约定,不要说出去。”舒清抬头认真盯着他,带着一丝警告。

许家起身松了松帽子,扶了一把略长的头发,再戴好:“那是,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不过舒小姐,余款记得打哦!”

舒清回了句好。

舒清在咖啡厅坐到下午。

“姐,你怎么回来了?”舒源琨撇了一眼门口找拖鞋的舒清继续吃碗里的鸡爪。

王琳在厨房探头说道坐下吃饭吧。

舒清刚坐下,舒源琨就破着嗓喊:“妈,我姐喝酒了。”一个起身托着凳子一个仰趟又恢复原样,没有倒下去。

出门时向厨房又喊他去逛一圈,等会儿回来。

王琳端了碗米饭出来,放在舒清面前,转身拉开凳子坐在舒清的对面。

“清清,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啊?浑身酒气像什么样子。”王琳拿着筷子夹着菜,顺带瞪一眼舒清。

安静地餐桌上,碗筷碰撞声很是明显……只是舒清没有动,坐那。

“妈妈,你和爸爸当初为什么结婚啊?”舒清缓慢地抬头盯着面前地人。

身材丰满,脸颊白皙光滑,一看就是保养地极好,一点也不像五十几岁地人。

“怎么想起问这了。还能为啥?我和你爸当初是自由恋爱,一步步走到结婚的,我们……”

舒清突然打断:“那……那妈妈你有对不起过爸爸吗?”

‘啪’筷子掉在桌面,舒母旁边的汤碗打翻,勺子带出的汤渍溅了舒清衣服上,几滴滴在手背上,生疼生疼的。

王琳蹭的站起来,凳子仰趟在地上:“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哪里对不起你爸了。你怎么不问你爸爸呢,你跑着来质问我,我养你这么大是教你这么和母亲说话的吗?

你……你怎么这么对我啊?”说着眼泪就往下掉,哭声不断。

“妈,您心虚什么?

再说,您养过吗?您知道我几岁掉的乳牙吗?知道我第一次来月经的时间吗?知道我的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衣服吗,上学会不会被人欺负?钱够不够花?知不知道我吃没吃饱过饭……”

“……”

“您不知道。没有舒源琨时,你只知道天天拿着爸爸辛苦赚来的钱去赌、去和那些夫人逛街,去美容;您甚至记不住我放学的时间;有舒源琨后,心想,妈妈您可能是喜欢男孩,您会有所责任感。可是您一天到晚做的就只有宠溺舒源琨和去赌场。每到爸爸想吃你亲手做的饭,您却总是拿阿姨的手艺说是您做的搪塞他……您以为爸爸不知道吗?他知道,他只是不想说出来,他是怕招您烦怕您不高心。可您呢?”

舒清转身扫掉了满桌的汤菜,她看着这一桌满是讽刺。

餐桌上汤菜顺着桌沿往下滴,地面满目疮痍,汤水溅出好远。

王琳被碗勺掉地的声音下的身子一震,盯着突然发脾气,满脸泪水的舒清僵着身子说:“我……我没有对不起你爸,是你爸,是你爸……”

“您不要再说谎了。你敢说你和红缤路那套房子里的男人没关系。你敢说爸爸公司没了和你没有关系……”

王琳突然冲上前揪着舒清的胳膊,红着眼说:“谁跟你说的,那是假的,你不要相信,清清……不要信,清清……”

舒清推开她,

王琳摊在地上嘶声力竭的哭。

她真的搞不懂,明明已经说的这么明确了,她还是死不承认。

这个女人,她的母亲还真是让人寒心。

她擦了把脸,转身离开了。

酒吧里!

她现在又找了一家酒吧。舒清要来一个包厢。冰凉的液体刺激着全身……

她在咖啡馆出来就去喝酒了。

下午酒吧人不多,几个服务生正在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好像有人要过生日,要开派对。喝到迷糊才出来打车回家的。

早上十点服务生打开门,桌子上有两个酒瓶,一立一倒,还有酒从瓶口流出,缓慢弯曲的在桌沿滴落,一滴又一滴。屋内酒气很重,沙发上蜷缩着身子依稀看见长裤短t的女孩正熟睡着……

“咕咕~”几乎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但好像这几天喝了好多酒,应该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喝这么多……她抚着肚子走进了面馆。

瞅着桌面的单子要了一碗牛肉面。服务员端着碗放在桌上,指着调味盒让她喜辣自己可以加。

鲜红的辣子滋滋作响,肉片上撒着绿绿的葱花。红绿搭配很是诱人。舒清嚼着嘴里的面,嘴角挂着笑;好像小时候跟爸爸出差去吃的味道。真的很像。

从店里出来,舒清记下店名,以后还来。

迎面走来一家三口,男的直接去了后厨的窗口,应该是常客。女人拉着小朋友坐下,接着拿走了小姑娘手里的冰淇淋,擦着手嘴里叮嘱:“不要吃了,等会吃饭又没肚吃了。”男人回来看自家姑娘撇着嘴要哭又不敢哭,委屈的不要不要。赶忙俯身抱起哄。女子瞪着:“你就惯着她……”

她好想看到了程之河,高大的身躯抱着怀里的小不点……

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急忙跑到药店里买了米非司酮,又要了一瓶水。舒清总感觉空落落的,心口一紧一紧。

“叮~”有短信进来。是公司要求明天准时报道的信息。

她到车站买了最快回申城的车票。上车前她发信息约了李窈和文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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