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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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嗯？……啊?”她本能的应着，猛地清醒了，循声看向自己旁边的人。
她怔住了，他怎么在这？还坐在自己的旁边？
还未等她问出口，他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学校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安静了几秒后像是怕她没听懂似的补道：“所以回去的急。”
“哦！”
……
话毕，两人各自守着一自己的座位沉默不语，她想起那晚进错房间的事，扭头向他再次道歉，“那晚，对不起，我喝太多了就看错门牌号了，害你睡得不安稳。”
程之何点手机的手顿了下，扭头打量她，像是要看穿她似的。舒清被他摄人的眼神看的惶惶的，小声问，“怎么了？”她有些含羞又不自在的摸摸红红的脸颊。
本以为他要开口说什么，不想却一转身坐好端正，拿起单肩包里的黑色封皮书翻开了 声音慵懒又随意，“你不说我都忘了。害的我一晚梦里都听见有人鬼哭狼嚎的……”
舒清，“……”
她尴尬的收回视线。两人之间安全的距离，安全的气氛……诡异又自然……
她看向斜对面安静了的小孩子，对方正抱着粉嫩粉嫩的小奶瓶满足的闭着眼，满脸的享受，丝毫不知有人盯着他小脸的满是忧愁。
“那坐飞机应该更快些”她耷拉着脑袋突然发声。还是挺好奇。就算他想体验火车，叔叔阿姨也会舍不得的，肯定是会给他买票的，一张飞机票对他家来说小的都不是事啊！
……
果然，
程之河转头蹙着剑眉认真的看着她：“因为短时间内回申城的航班没有了，所以买了火车票，恰好座位在你旁边”说完就转正了身子，看了会儿书，便闭上了眼睛。
尴尬……
就在她也转身，想看向窗外来缓解尴尬的时更尴尬的事发生了。
她的腿由于长时间的蜷曲麻酥酥的，她不敢乱动了，打算腿发麻的感觉缓解一下再调整坐姿时前座的人更是不给面子竟将座位调的更低了，座位推着行李箱向她本就没地伸展开的小腿……
针刺一般的感觉直冲天灵盖，手下意识的拽紧了旁边的椅布。
程之河被舒清的大动作闹醒。
看着五官扭曲，双手抵着行李箱的舒清。
“松手。”他起身拿他行李箱。
……
“你是打算这样坐到站吗？”视线从行李箱移到舒清的脸上，“还有七八个小时才到。”
他将行李箱放在了空的置物上，回到座位，闭上眼时冰冷的嗓音传来两字“睡觉！”
舒清看着他精致的五官，本没有睡意的她，竟在双腿的麻意渐渐消失下，闭眼，睡着了。
早上五点。
晨光从窗帘的缝隙跑进来，一道道温暖的光束肆意的冲进来。
车厢有人醒来了，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狭窄的走道里断断续续有人起来走动。
程之河看着女孩头靠在车窗上；不似那晚的满脸泪痕，狼狈不堪，反而睡得很香，，不被嘈杂所打扰。耳后的碎发俏皮的遮在红润的面颊上；朱唇不点而红。程之河呆愣的盯着女孩，往常冰冷的面容竟有着一丝温柔 。
光线的刺激下扇子似地睫毛动了，动了动僵硬地脖子，转头，
那双深邃地黑瞳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她呆了。
“哎呀！小姑娘醒啦！你男朋友瞅了你一路了。哈哈！真是小年轻好啊！”对面的大妈笑嘻嘻地看着呆滞的舒清夸张的说道，还不忘在两人之间瞅一瞅。
眼看周边的人都瞅来，误会大了……
不等她出声，旁边的人开口了：“我们不是情侣。”
脸颊煞白煞白，她对大妈笑着点了一点头。
也对，他巴不得和她没有 一点关系呢，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把她和他扯在一起呢。真是在妄想，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一阵阵发紧呢…
到站下车，他取下行李箱给她，说了声走了，便转身拿着行李跟在人后走了。
她拖着行李箱紧跟在后面，可慢赶快赶还是跟丢了 ，挤出车站时，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站在路边拉好跑斜的衣服，乘公交回校。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辞了兼职，每天着急忙慌的投简历。
这天，正在一家上市公司面试完，漫步回校的路上接到了舒母的电话。
看着手机上不断闪动的“妈妈”，她可以断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舒源琨又闯祸了，每次都是这样，这次又把人打进医院了，人家现在要他们赔偿五万元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舒母哭哭啼啼，一会一句舒源琨没了她就不活，一会要她还他儿子的命，一句句的威胁听的她脑袋嗡嗡响。
挂了电话，在路边的Atm机里查了卡里的余额。
病患要五万，舒母就问她要五万，真是讽刺……
宿舍里，舒清坐在单人床上，手里捏着仅剩的三万五的银行卡。
这是她一直没有动的仅剩的一张卡了。
明天就要钱，说是住院费只能推迟一天。兼职现在是去不了了，只能再找方法了。
看着姐妹们，她开不了口。从爸爸去世，舒家落寞，她们已经帮了她好多了，就来从不存钱的窈窈都把她一月的零花钱用来接济过她，之后她吃了好几顿的泡面。
她不仅开不了口，也没脸开口。
在微信里翻来翻去，最后点开了一个——是同校的学姐，一直在推荐各类兼职活动，她做过的兼职店就是她推荐的。
舒清：“学姐，在忙吗？”
舒清：“最近有活吗？”
学姐：“在，有一家奶茶店在招人，工资一天120。”
舒清：“学姐，我有急用，有没有工资高一点的啊？”
学姐：“你急需多少？”
舒清：“一万左右。”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对方还没有消息。
‘嘟…嘟嘟’手机响了。
点开，看着白屏上的那黑色字体，她内心挣扎不已，只能这样吗？
学姐，“有，蓝夜需要酒水推销的，一晚不算推出的东西是五百，其他的按推出的酒水价算，如果运气好点，可能够你应急了。你想想吧，决定了九点发我你的地址，我接你过去。”
她知道蓝夜什么地方，她并没有去过。那还是大一时无意间听到过舍友们讨论，那就是富人地天堂。总之用歌舞升平，醉生梦死来形容最好不过了。
躺尸到到九点，动动僵硬地四肢起身，拿起桌上地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地址。
学姐：“记得化妆。”
坐在小花镜前一顿捯饬……
收拾完，出门等人。
孟菲看着路边低着头踮脚地女孩，白色裙摆在夜风摇曳，脸颊上几缕头发肆意的飘动着。
“学姐！”女孩跑过来。
孟菲笑了笑:“上车。”
开车人瞅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今晚聪明点，不要被骗了，遇到危险就报警……我车上有化妆品等下给你再收拾一下，你现在这样更危险，明白！”她又看了一眼舒清地妆容。
她抹了防晒，遮了黑眼圈，涂了口红。
她也想化成大浓妆，最好浓到谁都不认识她。可是本就不太化妆她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工具，只能这样出来了。
她乖乖回道:“好。”
进入市区，舒清顶着张艳丽地脸和孟菲进了蓝夜。和经理沟通好后孟菲离开了，她被带去了换衣间。
看着超短的百褶裙，如果真有人对她不轨她就转身走人。狠了狠心还是穿上衣服。了解酒水价后，注意事项后，便开始工作了。
看着人魔群舞的舞厅和卡座，鼓起勇气带着酒向卡座上的美女们推销，一小时下来，高价酒没推出去，低价倒是卖出去了三瓶。
‘还是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啥时候能凑齐啊!’
“小舒，怎么样？卖的的情况可好？”带她去了换衣间的经理挑着眉问道。
“经理…情况不太好。”
“你看看这推出去的，都是推给女士的吧！情况能好就怪了。”
“……”
“那边，你多去那边推。”
她看向经理所指的那几个比较大的半圆形卡座，男男女女真是纸醉金迷啊！一个卡座中一个浓妆艳抹正爬在一个西服男的身上。嗯！真是衣冠禽兽！
“还傻站着干嘛？去啊！记得推贵的啊。”经理推了一把傻瞅的舒清，转身走了。
眨了眨眼，细声嘀咕道“搏一把？”
“经理，偏心了啊！”同样穿着百褶裙的女孩不停的向舒清的方向努嘴。
“推荐人让照顾照顾，你吃啥味”经理看着倒酒地女孩“不过，还真挺漂亮的，是吧？”
女孩看着挑眉的经理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凌晨五点下班，还挺顺的一晚竟挣了六千，这样下去只要在做两晚，医药费应该够了。
回到宿舍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收拾了一下去上课了，眼神迷离的熬到下课。
提了一份炒饭回宿舍再给蜜月里的闺蜜道个歉，晚上再去蓝夜奋斗一晚，幸好第二天没课。
晚上九点准时到达蓝夜，换了衣服。看着酒吧人越来有多，穿梭再人群中。
有了昨晚顺利的经验，
她估量着今晚应该也能顺利结束。可是她最害怕的还是发生了。
在凌晨时，一个卡座的人点了一瓶一万一的黑桃a。
“刚来的吧！开吧。”坐在最中间的男人看着她。
舒清看着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只想开完酒拿了钱快点走。
就在酒开了，等结账时。那个男人还是挑着眉盯着她，没有付钱的意思。她实在是不想待了。
她有些害怕。
“先生，酒我打开了，您看您是用什么结账？”她先开了口。可是好像没用，再看桌上的其他人，眼神一个比一个飘，根本没有人主动和气的买单。看来自己被坑了。
这一瓶上万了她也赔不起啊。就在她焦急组织语言说服对方买单时
“小妹妹，要不你喝两杯，喝完我就付钱，怎么样啊？”男人满脸奸计的看着舒清。
有人戏笑喊道“是啊！小妹妹，你就喝了吧！”
“喝了，我们就放你走，这酒可是很贵的哦！”
“唉呀！唉！各位公子们晚上好！”
“咋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赶紧给我让开。新来的不太懂事，我这就给各位上酒。”经理敢忙上前，推了一把旁边的舒清，谄媚着倒酒。
“滚开！我就要她喝。”
“经理!”男人一脚踢开了弯腰供酒的经理，酒洒了一地，魅红染了倒地的经理一身，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经理能起来吗？”她蹲下来想扶起他，她看到经理的膝盖出血了，血色掺着酒色看着更瘆人。
“啊……咳咳，咳……”
有人推了她一把。
油头男直接捏着的下巴猛的灌酒，辛辣直冲喉咙，
接连五杯，本就不甚酒力的舒清更是站不起来了。
经理怕闹出人命，还未偷摸出打算报警的手机就被旁边看热闹的人丢了手机，场面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