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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沈非愁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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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歌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不说话了。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如非必要,她都没有传信回去。

对她来说,醉西楼永远是一片净土,承载着她所有的回忆与希望,因为有了这些,她才能咬牙忍下所有艰难困苦,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但就像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不论面对外人时如何忍耐,等见到亲人的那一刻总是会嚎啕大哭一样,她现在也是如此。

平日坚不可摧的心防骤然垮塌,委屈和迷茫铺天盖地而来,让她一度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你看!你这人……会不会好好说话?”

原颜朱责备地看了一眼凌烽,上前将沈莺歌拉过来坐下。

他轻声安抚道:“没事没事,你凌大哥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就是担心你……你是不知道,原本我们是准备过阵子再来的,结果收到追月递回去的消息后,他连夜就要拉着我动身!我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一路两个人跑坏了六匹马,那马都口吐白沫了……”

凌烽眼刀一扫,冷声冷气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然而,原颜朱与别人不同,他才不怕这冷面神。

他无赖似的摇了摇扇子:“那你还能缝上我的嘴不成?别忘了,我可是长辈,你说话注意着点。”

凌烽别开视线,冷哼了声。

……谁眼睛瞎了才能从你身上看出长辈的样子。

瞧见这一幕,沈莺歌顿时破涕为笑,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追月那个大嘴巴,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住。”

她明明叮嘱过他,不要告诉凌烽的。

原颜朱以扇掩唇,一脸的幸灾乐祸:“这还不是因为马上要到发月钱的时候了?你凌大哥只传信问了句‘可有事隐瞒’,那家伙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秃噜出来了,恨不得把你每天吃了什么饭都写上去。”

沈莺歌:“……”

她就不该相信一个财迷。

“听说你找到自己的家人了?”凌烽问。

沈莺歌点头应是。

本以为凌烽至少会问问是谁,然而她答应完之后,他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便算是知道了。

眼看气氛就要冷下来,原颜朱连忙开口:“对了,我们这次来,也并非全是因为追月的消息,之前我留在醉西楼,就是为了帮你查沈楼主被害的事。”

沈莺歌倏地挺直了脊背:“查到线索了?”

“是,”原颜朱应了声,问道:“你可知十年前的谋逆案?”

沈莺歌顿时心头大骇。

……难道又和谋逆案有关?

见她这般反应,原颜朱不禁觉得奇怪:“怎么?”

她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之前你和我说过,难道阿爹的事也和这件事有关?”

原颜朱收敛了平时不着调的模样,正色道:“对,我们查到,沈楼主早些年外出云游时,曾与雍景城中一名姓秦的公子有过来往,后来这位秦公子在谋逆案中被牵连,沈楼主为查清真相,便时常四处奔波……”

经他这么一说,沈莺歌细细回想,发现确实是这样。

虽说从她有记忆起,沈非愁时不时就会离开醉西楼,但自从十年前她听说了那件事之后,他出门的次数便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甚至好几个月都不见人。

“那你的意思是,阿爹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遭人灭口?”

原颜朱颔首:“正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蒋泉吗?”

曾伪装成普安寺住持悟尘,又利用控蛊之术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人,沈莺歌当然记得。

她若没记错,容久已经利用假死之法将人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她点头道:“记得,你说过,他早年曾是军中校尉,因犯了错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后来便在漠南一带落草为寇。”

只是不巧,当时朝廷出兵剿匪,其中就有他们,于是蒋泉便一路逃亡来到雍景城,代替了普安寺原先的老住持。

思忖片刻,沈莺歌问:“阿爹的事和蒋泉有关?”

原颜朱:“我们找到了当年蒋泉手下的山匪,他在匪帮中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因此侥幸逃过一劫,据他所言,在他们被朝廷剿灭的前不久,沈楼主曾去见过蒋泉。”

“阿爹去见过他?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交集?”沈莺歌不可置信道。

叹了口气,原颜朱道:“事实如此,我们给他看了沈楼主的画像,再加上当年沈楼主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他不太可能会记错。”

醉西楼的手段沈莺歌是相信的,既然原颜朱将消息告诉她,那就说明他们已经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

她只是不敢相信,阿爹怎么会和蒋泉扯上关系?

电光火石之间,某个忽略的字眼划过她的脑海,她抬眼看向原颜朱:“你方才说,阿爹是为了以为姓秦的公子才插手谋逆案的?知道那人的身份了吗?”

原颜朱眉梢一抬,目露意外之色:“呦!可不得了,这段日子进步不小啊,我还当你注意不到这个线索呢。”

一旁的凌烽侧目:“说正事。”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叹气。

……这冰山是没救了。

但原颜朱还是言归正传,他得意一笑:“我是谁?当然是知道了,再说那人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朝中的一些老人,可能还记得他,他就是前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秦逸风的儿子,秦至舟。”

沈莺歌一震,目露惊诧。

她虽是对秦至舟没什么印象,但对其父秦逸风却并不陌生。

就在前几日的右相府中,陈朝华曾对她说过,当年秦逸风就发现了谋逆案中存在疑点,并秘密上奏希望沈阙能查明真相,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他的密折不但没能为沈珩和荣利洗清疑点,反而将自己牵连了进去。

原颜朱继续道:“秦逸风曾是鼎力拥护立三皇子为储的人之一,因此我们推测,他后来被打成乱党,甚至牵连家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顿了下,像是为了消解紧张的气氛,他又挂上一副戏谑笑意:“另外,我们还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绝对猜不到。”

沈莺歌无奈笑道:“原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

“好好好,”原颜朱笑了笑,用曾经和隔壁老鸨聊闲话的神态压低声音:“这秦公子和当今皇后可还有一段旧缘呢。”

见沈莺歌愣住,他只当她是被这消息惊到,顿感心满意足。

对嘛,这才是听到这类事情的正常反应,哪像凌烽那个冰疙瘩,他好心好意给他分享完,他不表态便罢,还说他是碎嘴子老太婆。

听听!这像话吗?!

欣赏够了沈莺歌的表情,他才揭开答案:“当年皇后还是右相府大小姐时,就与这秦公子情投意合,两家人都已经快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谁知,这皇帝半路横插一脚,把人带进了宫,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

后面的话沈莺歌已经无心再听,陈朝华和陈明薇从未提过这件事。

但现在回想过去,那晚谈及进宫的事时,他们的表现确实非常奇怪……

然而不等她细细询问,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芷昔沉声道:“少楼主,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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