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凭什么为你乡巴佬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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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王为民有段时间在家里反复提到过这个名字，似乎是这李素梅的男人肖伟当初和他竞争过副厂长的位置。
结果也不知道咋的，明明平时表现很好的肖伟在竞聘前一晚突然就从厂里的天台上摔了下去。
人是没死，却也一直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好在厂里照顾，一直没有停发他的工资，就连治疗费都是厂里出的，最后还把肖伟的儿子也安排进了厂里工作。
但这一路上王为民也没少手段，不止一次想要停了肖伟的工资和治疗费，在厂里也不停地排挤肖伟顶职的儿子。
要不是当初还有李素梅这个强势的女人，这一家人怕是要被彻底赶尽杀绝。
只是李素梅只是个管后勤的主任，王为民上位后没多久，就找了个由头给李素梅扣了屎盆子，给她办了个所谓的内退。
当初这事儿闹得很大，李素梅甚至几次都闹到家门口来要说法。
只是她一直被锁在屋子里，并没有见过对方长什么样。
夏宝珠不止一次在王为民嘴里听到过这一家子的名字，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当年的肖伟坠楼和王家脱不了干系！
李素梅这个“不安分因素”自然也是常常被王为民挂在嘴边的，总是盘算着要怎么样一并除去。
却没想到……自己这一世居然卖个菜还能碰到李素梅……
“宝珠？”
夏老爷子刚刚去了趟早点铺子给孙女买了两个包子回来，却看到对方拧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筐子里还剩下一多半的蔬果，只当她是生意不好，正在犯愁。
“爷爷！您回来啦！”
夏宝珠一抬头，就看到老爷子拿着包子，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立刻就迎了上去，“是肉包子？！好香！”
“刚出笼的肉包子，赶紧吃，还热乎着呢！”
老爷子连忙把包子递过去，催着对方赶紧吃。
“您刚吃了吗？！”
夏宝珠却关心起他来了。
“我不饿，你吃！”
“这有俩呢，咱们一人一个正好！”
夏宝珠猜老爷子舍不得吃，直接掏出一个递到了老爷子的嘴边，对方没办法，只能咬了一口。
爷孙俩吃了包子，又陆陆续续有人来买菜，不多时，半筐菜也就卖完了。
“走，爷爷，咱们也去逛逛呗，我和陈家嫂子都说好了，一会儿您跟着他们坐村里的拖拉机回去，我骑车回去！”
“成！都听你的！”
老爷子虽然心疼孙女，却也知道自己要是坚持跟着对方一起回，那才是拖累了对方。
爷孙两人好久没有一起来县城了，这集市上东西不少，但却没有夏宝珠满意的成衣摊子。
她想要给老爷子买件厚实些、质量好些的棉衣，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要不是料子不好，就是棉花不够厚实。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趟镇上的百货大楼。
老爷子不知道孙女到底要买啥，就看到她一直在成衣摊子前头转悠，估摸着对方怕是想要买新衣裳。
一听对方提议要去百货大楼，摸了摸兜里的布票和钞票，立刻点头！
他家宝珠生得好看，又是花一样的年纪，自然应该多买些时兴衣裳，打扮打扮，这样才对嘛！
只是这一进了百货大楼，也不见宝贝孙女问问那些姑娘穿的衣裳，倒是让人拿两件老头穿的棉袄下来。
“同志，这衣裳都是今年新棉花做的，不便宜，要三十块，还要布票，你们都带了吧？还有，你们到底是不是诚心买？”
那售货员一边打量面前的爷孙俩，一边懒洋洋地提醒，却不见帮他们拿衣裳。
“你这小同志态度怎么那么差？我们自然是诚心想买，不看怎么知道要不要买？”
老爷子都被气乐了，这人不说帮着拿衣裳，还盘问起来了，这都什么毛病？！
“最讨厌这种人……买不起还嫌东嫌西的，东西都挂在上头，想好了，再叫人拿，要是随便来个人就要看，我这一天就啥事不用干，光给你们拿上拿下了。”
售货员翻了个白眼，反而指责起她们事儿多了。
“你！”
老爷子被气了个倒仰，刚要发话，就被一旁的夏宝珠轻轻挽住了手，“爷爷，您别生气，这位同志不识字，身体也有残疾，都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一份子，咱们要体谅。”
“你什么意思？！谁不识字？谁身体有残疾了？！你骂谁呢？！”
那售货员顿时怒了，直接对着夏宝珠开炮了。
“您识字？身体也没问题？”
夏宝珠一双猫瞳微微瞪着，似乎有些意外，语气慢悠悠的，“那您认识头顶那几个字吗？”
“为人民服务！我能不认识？！”
售货员被质疑自己的能力，气得大声嚷了出来，说完，突然愣了。
看着夏宝珠似笑非笑的表情，暴跳如雷，“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有点好奇，既然你认字，身体也没残疾，那人民群众作为顾客，请你从架子上取一下心仪的商品，不应该吗？你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吗？”
“不是又怎么样？！就你这样的乡巴佬，一看就买不起，我凭什么要浪费时间精力为你服务？！”
售货员被彻底激怒了，说出了心里话。
“乡巴佬就不是人民了？”
“对！我就是不想为你们服务！”
“好的，请记住你现在说的话，爷爷，我们走吧。”
夏宝珠却不恼，点了点头，拉着老爷子就说要走。
“去哪儿？！这种人……”
老爷子也咽不下这口气，实在想不明白宝珠为什么要忍耐。
“去找他们领导啊，我就想问问这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还是这国营百货大楼上上下下的想法。”
夏宝珠笑眯眯的，依旧是慢悠悠的，说出来的话却叫那售货员变了脸色。
“你……你……你有本事就去啊！谁……谁会怕啊？！”
就这乡巴佬，怕是连领导长啥样都不知道，张口闭口就是找领导，搞不好就是故意吓唬自己的！
她难道是被吓大的？！
售货员梗着脖子，打死也不肯和她眼里的“乡下人”服软。
“嚯！姑娘！就去告她！这人态度实在忒差了！明明是为人民服务的岗位，还整出优越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