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两头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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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贵挠了挠头，有意思，这个许大茂太有意思了，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看来自己当初是小瞧了他啊！“梁科长，说说你的意见。”李仁贵问道。
梁俊整了整衣领说道：“李副厂长，我觉得，许大茂这个人就是颗老鼠屎。咱们轧钢厂就应该把这种害群之马开除出去。”
李仁贵点点头，是啊，这许大茂的确是颗老鼠屎。但是，老鼠屎也是有价值的。如果用的好，这个人能发挥的价值将会是巨大的。“这样，这件事就由你代表咱们轧钢厂跟派出所对接。十五天后，让许大茂滚回来见我。”
梁俊惊讶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李副厂长居然不打算开除许大茂？于是小声的提醒道：“李副厂长，这个人可是个不稳定因素啊。如果放任他回来，我担心小赵大夫那边会有意见。”
李仁贵笑着摇摇头，赵国锐有意见？有意见又怎么样，都只是我的下属而已。“按我说的办吧，梁科长。”李仁贵一锤定音，结束了这场谈话。
梁俊实在是闹不懂，但是既然李副厂长已经做了决断，那自己还是执行好了。回到办公室立马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问清了许大茂在哪个拘留所拘留，这才作罢。
刚放下电话，王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请梁科长去一趟杨厂长办公室。梁俊放下电话，心说这事儿不会杨厂长也知道了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梁俊敲开了杨厂长办公室的大门。梁俊有些紧张，自己自从为了解救黄大发而倒向了李副厂长后，这还是第一次进杨厂长的办公室。
“站着干嘛？坐。那有茶叶，要喝自己泡。”杨厂长对自己这个老部下倒是没那么客气。听到杨厂长说话的语气，梁俊感觉好多了，心里升起了一片温暖。杨厂长这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呐！
杨厂长在报告上勾勾画画后，放下笔，来到梁俊面前坐下。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梁俊，杨厂长开口问道：“许大茂的事你知不知道？”
梁俊心说坏了，这事儿居然捅到杨厂长这里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赵国锐来向杨厂长告的状。犹豫了一下说道：“厂长，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了。许大茂因为诬告，现在已经被拘留了。”
杨厂长点点头，看来陈实的动作挺快。“你作为保卫科长，你觉得许大茂应该怎么处理？”杨厂长不动声色的问道。
梁俊此时内心极为矛盾，杨厂长作为自己的老领导，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肯定是倾向于开除许大茂的。但是李副厂长已经给自己安排了具体的工作。难呐！自己不经意间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梁俊艰难的开口说道：“厂长，我觉得吧，这事儿还是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来处理。毕竟，许大茂同志工作上还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这一点，宣传科的领导是有发言权的。”
杨厂长颇为意外的看了眼梁俊，这小子居然把宣传科科长周州给搬了出来。看来，他的压力不小啊。
“那你的处理意见是什么？”杨厂长继续问道。梁俊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处理意见他哪里知道，李副厂长只是说把人领回来，并没有说怎么处理。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梁俊在心里思索着。
“通报处分，记大过一次，两年内不得参与评级。”梁俊犹豫着说出了这个万能处理公式。一般来说，处分和记过就已经很严重了。梁俊还加上了两年内不得参与评级，不能评级也就意味着两年内是不能涨工资，这就是对经济上进行惩罚了。这个处理意见如果放在普通职工身上，已经属于很严厉的处罚了。
杨厂长点点头，不置可否。“行，你的意见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的。”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后，杨厂长下了逐客令。
梁俊心里一边是轻松，另一边是忐忑。杨厂长居然没有骂自己，他为什么不骂自己呢？换在以前，估计自己早就挨骂了。梁俊在这种矛盾的心思下离开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下到二楼，梁俊鬼使神差般的又来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李仁贵在听完梁俊的叙述后问道：“你的处罚意见没问题，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杨厂长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呢？”
梁俊听到这话傻眼了。是啊，为什么我不直接告诉他呢？想到这儿，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沮丧的表情。
李仁贵笑笑继续说道：“梁科长，你也不用担心。就按我说的办，杨厂长那边如果有不同意见，我来跟他说，好吧？”梁俊感激的看向李副厂长，心说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省的自己夹在二人中间两头不讨好。
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后的梁俊忽然觉得李副厂长似乎没有自己之前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嘛！不免自嘲一笑。
京城第二女子看守所里，一个娃娃脸的男青年正在会面室里焦急的踱步。门开了，陈堃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一名中年女公安。“你们有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女公安说完这句话，就让陈堃进了房间。
“姐！”陈十二看着眼前瘦得有些脱相的陈堃，内心难受不已。陈堃怜爱的看着眼前小弟的眼眶开始泛红，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十二，姐没事，别哭。”
“姐，现在情况怎么样？”陈十二焦急的问出这句话。陈堃笑着说道：“管教说了，我举报邹瞎子属于立功行为，最多三年就能出来。你别太担心了。”陈堃知道，就冲以前自己替邹瞎子干的那些事，三年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陈堃看弟弟情绪有些低落，笑着劝道：“十二，这次你没被牵连进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知道吗，那允工和他那些个小兄弟都要吃花生米。”
陈十二瞪大了双眼看向陈堃，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你跟他们不同，你没碰过烟土。咱们还是要感谢赵国锐，如果不是他跟上面说了话，你也得进来坐几年。”
陈堃的话让陈十二十分震撼，赵国锐的能量居然有这么大？难怪姐姐从不让自己碰烟土的生意，现在看来，那是姐姐未雨绸缪。
“对了，十二，你现在住哪儿？”陈堃的房子因为存放烟土，已经被公安查封了。“姐，我现在在师父家住着呢。”陈十二也没别的去处，只能先在师父家里暂住。
“也好，他老人家对你姐夫，对你都没话说。以后你要把他当自己的亲爸爸对待，给他养老送终。记住了吗？”陈堃的话有些严厉。
“姐你放心，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把师父照顾好的。”陈十二赶紧答应下来。自己从小便没了父亲，师父在他心目中和父亲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