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姥姥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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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倩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她本来是按照和平时一样的规律，晚上在附近找寻目标。
哪怕她不愿意这么做，却也不得不做。只因为如果不服从，就会受到姥姥的折磨。
那种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实在让她无比恐惧。
甚至就算她想死都死不掉，她的骨灰可是在姥姥手中攥着呢。
只是，最近的情况并不怎么好。
虽说被吸干净阳气的男子再也回不去，身体也会化为尸鬼，成为姥姥操纵的傀儡。
但失踪的多了，总归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事实上，近期城里的传言一度甚嚣尘上。
乃至于城里多出来那些卖法术符篆的假道士、算命先生，都是因为失踪的人太多、催生出来的市场。
如此一来，只要是本地人，那就算再傻，也不会闲着没事再来兰若寺附近转悠。
也就是一些不明情况的外地人、过路客商等，才会来附近。
但也是僧多粥少。
聂小倩已经很久没完成姥姥交代的任务了。
而今天，她却感应到了一个阳气极其充足的男子。
在她的感知中，这个男子的阳气是她见过的最足的，要是能……那姥姥一定会很满意吧。
聂小倩心想，于是也展开了行动。
在林宇找上来，邀请她去兰若寺里面时，她便对他失去了同情之心。
在她看来，林宇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就算被吸掉阳气也没什么。
反而，如果林宇拒绝她，那她可能还会出于良心，让林宇赶快离开这里。
她这些想法，林宇自然是一清二楚。
在他眼中，聂小倩就像个透明人一般，什么心思都瞒不过。
但他并不在意。
“你们那个姥姥，手底下有多少小鬼？”
“……”
聂小倩听林宇提起“姥姥”，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林宇见她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知道像聂小倩这些女鬼都被姥姥牢牢控制，对其很是惧怕。
“你不用害怕。”林宇道，“我不瞒你，我是一个修行者，这次来，就是为了除掉你们姥姥这个妖怪。”
聂小倩这时终于冷静了些，她看着林宇，目光中露出期待之色。
“你真的是道士？”
“算是吧。”
“……那你快走吧！”聂小倩想到什么，脸色又黯淡地劝说道，“姥姥她不是你能对付的！”
“哦？”
“你不是第一个。以前也有道士、法师，前来要对付姥姥。结果……”
“结果都死了。”
“不只！”聂小倩恐惧道，“连他们的尸骨都被姥姥做成了手下！”
“是吗，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林宇抬起手，一缕火焰从他掌心浮现。
聂小倩一看到那火焰，就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啊！不要靠近我！”
“这是三昧真火，专门克制妖魔鬼怪。就算是伱们那个妖怪姥姥，碰到它也难逃一死。”
林宇收了火焰，他这副轻描淡写的神态，终于给了聂小倩信心，让她相信，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道士。
扑通！
聂小倩直接跪在林宇面前：“求仙师出手，除去姥姥，让我们能投胎转世吧！”
“起来吧，把它的情况和我说说。”
“嗯……”
随后，聂小倩便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原来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后来被奸人害死，尸骨埋在了一棵树下。
结果她的尸骨却被树妖姥姥所控制，从此成为了一个替其勾引男子吸取阳气的工具人。
而像她这样的存在，姥姥那里起码有数十名。这些女魂分别负责不同的地区，像兰若寺这片区域，就主要由聂小倩、小青等人负责。
除了女魂外，姥姥还把许多死去的男子尸骨，做成了僵尸一般的尸鬼手下。它们专门用来对付一些不受诱惑的男人。
聂小倩说，如果有路过的男人拒绝美色诱惑，那她们就会用金银来诱惑。如果美色和钱财都不管用，姥姥就会直接用尸鬼动强。
为什么不直接用强，是因为这样做是下下策。
因为男子在受到惊吓时，阳气会迅速衰减，对姥姥来说，这是非常不好的情况。
因此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直接动用武力。
但无论如何，只要是有男子来了这里，就基本上没有逃脱的可能。
聂小倩说完垂泪，林宇问道：“这妖怪吸收了多少男子的阳气了？”
“数不清了。”聂小倩摇摇头，“姥姥现在的法力不知道有多强大，所以以前来的那些和尚道士才都被……啊！”
忽然，聂小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站起身来，焦躁道：“不好了，我在仙师你这里待这么久，姥姥那边一定要怀疑了。”
林宇心道：“眼下还不清楚这个姥姥法力究竟有多强，我得小心一点行事。”
他想了想，告诉聂小倩：“关于那个树妖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那仙师你……”
“你有没有办法，将它引来这兰若寺？”
“嗯。”
聂小倩点点头，
“我可以和姥姥说，这里又有道士来了……其实，姥姥很喜欢法师道士……因为他们的阳气都很充足……”
林宇明白。
和尚就不说了，许多道士其实为了练童子功，也会保持数十年的元阳不泄，因此阳气十分充足。
“姥姥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亲自过来……到时候仙师你……”
“我怎么对付它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吧。”
随后，两人迅速商量了一下计划。
五分钟后。
林宇撤去掩藏气息的屏障，大喝一声：“妖女，安敢在本道面前放肆！”
说罢他一掌打出，聂小倩顿时惊呼一声倒飞出去。
“救我！”
哗啦哗啦哗啦……
兰若寺的一些房屋里发出怪声。
紧接着，许多僵尸，或者说是尸鬼爬了出来，朝着林宇而来。
“哼，就凭这些死物，也妄想对付本道！”
林宇装模作样地拿出把剑，小心翼翼地收着力道，不敢动用一丝灵力。
他这边假装和一群僵尸势均力敌地争斗，另外一边，聂小倩也捂着胸口一路跑回去。
老窝里。
聂小倩回来时，正看到姥姥要出去。
“小倩，你怎么才回来？”姥姥面色不善地问道，它的声音和长相都是非男非女，异常怪异。
聂小倩啜泣道：“姥姥，今日寺里来了一个道士，我差点被他打死……呜呜……”
“哦？我看看！”
姥姥听到聂小倩的话，眼前顿时一亮。
她检查了一下聂小倩的伤势，微微一笑。
“只是伤了点魂魄而已，算不了什么。看来那个道士的手段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姥姥对聂小倩的感受毫不在意，它在意的，只是从伤势判断出，那个道士不厉害的事实。
只见它舔了舔嘴唇，神情贪婪道：“正好，姥姥我已经很久没好好进食过一次了。好不容易来个道士，阳气一定很充足……我亲自过去处理！”
“是，姥姥……”
聂小倩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刚才的一切，自然都是她的表演。
这是林宇的计划，故意让姥姥以为他实力不怎么样，从而轻敌。
“小倩。”
忽然，姥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小倩扭头一看，姥姥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庞，就贴在她的面前。
“啊！”
小倩吓得差点坐倒在地。
完了！
难道姥姥她看了出来，我……
小倩内心惶恐至极。
姥姥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露出了笑容。
“小倩，等你到了枉死城，可要记得姥姥的好啊。这么多婢女里，你可是姥姥最喜欢的……”
“是，小倩一定记得……”
聂小倩嗫喏着说。
“嗯。”姥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聂小倩全身一软，长出了一口气。
请林仙师你一定要赢啊……
她在内心默默祈祷。
她现在就希望林宇能杀死姥姥，让她重新投胎转世，得到解脱。
否则，她非但无法解脱，更会陷入比现在更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便是嫁入枉死城，成为黑山老妖的侍妾！
一想到这里，聂小倩鼓起勇气，也循着姥姥的方向，向兰若寺而去。
……
……
兰若寺。
林宇站在寺庙的院子里。
在他周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白骨。
那些尸鬼，骷髅，都已被他摧毁。
“不知道聂小倩那边顺利与否，她可千万别演砸了……”
林宇正想着，寺庙外传来了脚步声。
林宇不认为是树妖的。
随后，一个风尘仆仆，面容粗矿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背着一柄长剑，身穿木甲，一双眼中不时闪过道道精芒。
男人走了进来，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累累白骨，似乎不以为意。
他走到林宇面前，笑呵呵道：“道友？”
“阁下是？”
“在下燕赤霞。”
男人大大咧咧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林宇不是特别意外。
他一看男人的外形，就大概猜出是燕赤霞。
现在看其态度，估计是把自己当成同行了。
林宇点点头：“在下的确是一个道士。”
燕赤霞笑道：“不知道友是何门何派？”
林宇：“在下是一名散修。”
“哈哈哈。”燕赤霞大笑，“有缘！有缘！我也是散修，这么有缘，当浮一大白！”
林宇道：“燕兄，在下还有件事，待做完再喝不迟。”
“哦？我看这寺庙的尸鬼都已被你斩尽了啊。”
“尸鬼是斩尽了，但控制它们的妖魔，还没有斩杀。”
燕赤霞神情严肃了起来。
“看来道友也知道那个树妖。”
“莫非燕兄也是为了那树妖而来？”
“是，也不是。”燕赤霞摇摇头，“唉，天底下妖魔那么多，我等就算是穷尽寿数，也斩不尽杀不绝。”
作为一个“本土”人，燕赤霞对于这个世界妖魔的了解无疑是比林宇多的。
而这，也是林宇想知道的。
他问道：“燕兄可是知道，天底下为何冒出这么多妖魔？”
燕赤霞闻言哼哼一声：“还能为何，天道出了问题呗……”
“天道……”
林宇心说倩女世界还有天道一说吗？
他还待细问，燕赤霞却打了个哈哈。
“道友别再问啦，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唉，此等天机，莫说咱们区区散修，就是那些传世千载的大门派也搞不清楚。”
燕赤霞说完在台阶坐下，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道友杀了这么多尸鬼，一定惊动了那老妖怪。估计其正在来的路上，道友可有信心将其斩杀？”
林宇道：“原本不好说，现在燕兄一来，自然是有信心了。”
“哈哈哈哈！”
燕赤霞仰天大笑。
“道友倒是信我。”
林宇当然是相信燕赤霞的。
别的不说，起码在倩女幽魂原剧情里，燕赤霞的战斗力还是很靠谱的。
而且看燕赤霞的样子，来兰若寺也是为了树妖来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忽然都沉默下来。
燕赤霞道：“道友感应到了？”
“嗯。一股很重的妖邪之气在靠近这里。”
“不错，看来是那老妖怪亲自出动了。”燕赤霞站起身来，“这样，我先藏身起来，伺机而动。”
“好。”
林宇当然不会觉得燕赤霞怕了，他明白燕赤霞的意思。
两个散修道士在这，估计那树妖姥姥见了会升起戒心，到时万一跑路就不好办了。
还是先藏起来一个，看情况出手偷袭效果更好。
对林宇来说，如此也好。
有燕赤霞在，他也能更好地放心试探树妖。
待燕赤霞藏好不久，一股阴风便吹起，天空中的阴云也将月亮彻底遮盖。
一个瘦高的身影走进寺庙大门。
随即，树妖姥姥那雌雄难辨的声音响起。
“好你个小道士……居然敢把我费心制造的这么多尸鬼给打成了碎片……”
林宇看着树妖姥姥，默不作声。
从感知方面，他得出的判断是这个树妖的法力并没有像聂小倩说的那么高强。
或许是聂小倩的认知问题。
在林宇的感应中，这树妖姥姥，说实话，不见得比风云里的神龙强！
要知道，在凝结金丹之前，林宇就能正面硬杀神龙。更何况结丹之后的他？
这让他不禁在心中思考一个问题。
“这千年树妖……真能挡得住我认真一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