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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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从后山回来，就直奔客房区域，倒不是因为柳盈盈，而是他急于知道自己回茅山之后的事情。
客房是单独一个院落，陈诚进来以后发现，不仅柳盈盈在，卫清平和程语竟然也在。
三人正在院子里喝茶聊天，看到陈诚，卫清平脸上一喜，程语面无表情，柳盈盈则是一脸娇羞。
陈诚嗽了一下嗓子，看向程语，“你怎么也在茅山？你的毒好了？”
“已经无碍了。”程语面容清淡，似乎对陈诚有什么成见。
卫清平最是会看脸色，看着程语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赶忙接口道：“诚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恢复修为还需要一些时间。”陈诚摆摆手，“我回茅山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禁岛突然就解封了？”
“哎，这个我们也说不清楚。”卫清平挠挠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在禁岛我和柳盈盈晕倒之后，再醒来就已经在黄岩市的医院里了，当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山上也到处是伤口。后来多亏吕前辈妙手回春，那也用了近两个月才渐渐恢复。”
陈诚发现卫清平说话时，左手放在桌子上，右手始终放在桌子下边，“你的手……”
卫清平脸色稍有些不自然，将右手拿了上来，竟然是义肢，而且是金属义肢，“这是……”
“不是在禁岛内断了一只手臂吗，本来以吕前辈的能力，将断肢接上倒也不是难事，不过我爹却从家里拿来了这个。”卫清平扬了扬义肢，“我老爹说，这个义肢是一把熔炼成的，本来我就算不断臂，他也会找机会给我截肢，这次反倒是时机正好。”
陈诚舒了一口气，“那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谁知道是福是祸。”卫清平苦着脸说，“老爹说，这条手臂至少也要能量境界的第二层才能发挥出威力，现在只不过是比别人的胳膊硬一些罢了。”
陈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柳盈盈，“你的伤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当初只是力竭晕倒，除了一些皮外伤，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柳盈盈眼神闪躲，轻声说。
陈诚点点头，“柳师妹，你和清平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程语单独聊聊。”
柳盈盈和卫清平对视了一眼，知道陈诚要和程语说一些关于程心的话题，两人便起身走出了院子。
“程语，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你知道，此时我的心情并不比你好受。”陈诚脸色阴沉，说道。
程语仍然面无表情，说：“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有些话说不说其实都一样。”
“心儿的事情，我难辞其咎，如果我一直守在她身边，相信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陈诚语气低沉，双拳攥得咔咔作响。
程语看了他一眼，说：“虽然心儿是自己偷着进入禁岛的，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们程家上下，包括心儿自己，都相信你能够保护她，可结果并不是这样。”
程语的话如同一根钢针，深深刺入陈诚的心。程心如今身魂分离，他比任何人都痛苦，可面对程家人的质问，他无话可说。
“你救了我两次，本来我不该说这些话来刺痛你。从我个人的情感上来讲，我感激你，甚至可以将生命还给你。但从心儿的角度上来说，心儿一天没有站在我面前，我就不会原谅你。”说完，程语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只留下陈诚在院子里伤心欲绝。
过了一阵，卫清平从院子外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他坐在陈诚身边，说：“诚哥，程家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当时那个场面，能够活着出来已经是万幸，而且，嫂子不是还有希望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恢复修为，这样才能让嫂子快点恢复正常，对吧？”
“你说得对。”陈诚站起身来，抬头看向天空，他不知道鬼教背后的天道有没有看着他，但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个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他轻声说：“我要回去继续闭关了，在没恢复前，任何事都不要打扰我。”
“好，即便是鬼教打到了茅山门口，只要我还活着，绝不会让他们进茅山山门一步！”卫清平信誓旦旦地说道。
陈诚挥手从乾坤袋中调出千余枚赤鬼晶和更多的鬼晶，“这些东西你负责将它们分给茅山众人，赤鬼晶五百年修为以上的人每人三颗，五百年以下的，你和柳师妹适量分配鬼晶。其余赤鬼晶你和柳师妹支配，主要用于提高你们二人修为，未来恐怕还需要你们与我并肩作战。”
“我知道了诚哥，你去修炼吧。”卫清平将鬼晶和赤鬼晶都收了起来，点点头道。
陈诚回到自己的修炼室，在闭关之前，他将铁牛交到了面前，说：“铁牛，在这世上，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接下来，我要闭死关，非教统覆灭之祸不可扰我，一切门内事宜由几位长老商议，知道吗？”
“是，师兄。”虽然嘴上答应着，可铁牛脸上却尽是为难之色，“师兄，鬼教出世之后，门派里其实有些人心惶惶，因为不少人都有家人在外边的村子里，我怕门里闹出什么乱子来。”
“如今护山大阵已开，谁都不可能出去，他们闹就闹去，只要不出人命，其他的都好说，一切都等我出关再说。”陈诚神色间隐约有一股不耐烦的情绪，“这么多年，若还是有人非议掌门的决定，你就告诉他们，等我出关后会一一与他们单独面谈。”
“好吧师兄，那你注意身体。”铁牛转身走了出去。
当初陈诚入茅山不久，须闻道长就立下法旨，所有十三代茅山弟子不得收徒，只能等陈诚收徒后代为指导，这一决定在十三代弟子中引起了很大骚乱，有几名长老级别的十三代弟子联名抵抗法旨，最终都被须闻道长一力镇压。
之后，虽然明面上没人再提十三代收徒之事，但私底下却仍旧不时有人私下议论。如今须闻道长不在门中，陈诚又长期闭关，那些人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
现在的陈诚根本顾不上管他们，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尽快打开玉髓空间，这样他的实力才能恢复，甚至更进一步，到时也才有能力救醒程心。
陈诚再次进入自己的意识当中，这里相比于之前，已经变得生机勃勃，天空有鸟、水中有鱼、陆地上有奔跑的兽类。玉髓空间所化的巨大玉石也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似乎已经隐隐能够看到其内的白玉石台。
陈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乾坤袋中一次调取出二十枚赤鬼晶，弹指间全部捏碎，无数漆黑的鬼气涌了出来，将他的意识空间全部填满。
陈诚的脑袋瞬间传来一阵胀痛和眩晕感，整个人陷入昏昏沉沉地感觉。他强打精神，运起《梦回心法》，立刻便感觉到自己与意识空间融合到了一起，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调动意识中所有的鬼气，上升到天空之中，结成了厚厚的乌云，而后又利用《梦回心法》把鬼气幻化成蒙蒙细雨，不断落下，滋养整个大地。
做完这一切，脑袋中的肿胀和眩晕感才稍稍减退。
可这样做速度还是太慢，陈诚咬咬牙，将蒙蒙细雨又化为倾盆大雨，迅速消化着二十枚赤鬼晶中蕴含的海量鬼气。
开始时，得到滋润的意识空间还表现出成长的势头，可是时间一长，其中河流的流动变得越来越激烈，蔓延的区域也越来越广阔，大片地面被水吞噬。
而这一切都直观的反映到了陈诚的意识当中，他只觉得时时刻刻头脑里都像是注入了铅水，而且越来越沉重，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栽倒在地。
他只好有意识地停止鬼气化雨，让意识空间先适应、吸收这些突如其来的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空间显示出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虽然无法让土地重新夺回被河流吞噬的面积，可它却引导土地向外蔓延，将整个空间不断扩大。
发现这一点，陈诚心中一喜，意识空间扩大，直接影响的是他未来成长的潜力。也就是意识空间越大，他所能容纳的规则之力就越多，今后修为的上限也会得到提高。
于是，陈诚开始不断用“鬼气暴雨”刺激意识空间，意识空间的面积也变得逐渐广阔，从一开始的几里之地，发展到数十里、百里。
到了后来，陈诚在半空中已经看不到意识空间的边界，处处都是绿意盎然。
渐渐地，二十枚鬼气结成的乌云已经消散，陈诚的意识空间也拓展到了千里之巨，而且他发现，每当意识空间扩充面积的时候，就会有一丝规则之力从茫茫白光中融入他的意识之中，但当他想要去抓住那规则之力时，却发现那规则之力十分弱小，轻轻碰触便会溃散。
观察了许久，陈诚终于明白，那些规则之力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在意识空间中显出形状，它们都处于一种原始状态，只有不断地积累，才能够在意识空间内形成可供陈诚使用的规则之力。
认识到这一点，陈诚更加卖力的修炼，不断地用“鬼气暴雨”刺激意识空间，让它不断扩大。他知道，只有让意识空间变得更加广阔，才能够吸收更多的规则之力，让他的修为更加强大。
在修炼的过程中，陈诚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他发现，当他的意识空间扩大到一定程度时，规则之力的积累速度会变慢，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
经过深入的思考和研究，陈诚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原来，他的意识空间虽然广阔，但是其中仍然存在着一些薄弱之处，这些薄弱之处毫无生机，不说动物，连一根青草都不长，而且开辟出这样的空间，不会有丝毫规则之力融入意识。
于是，陈诚开始专门修炼这些不毛之地，让它们变得更加坚固。
他刻意调动鬼气化成的能量雨不断地冲刷这些不毛之地，让这些地方得到特殊照顾。
不久之后，陈诚突然发现这些地方竟然将一直隐藏在意识中的规则之力显现了出来，甚至在周围形成了基础的金木水火土五行规则。
这一发现让他欣喜异常，能够调动这些基础规则，他才有机会去探索最高级的空间和时间规则。
陈诚退出意识空间，回到了现实状态。他伸出手，心中微微一动，一小簇火焰从指尖冒了出来，像一只小小的蝴蝶，围着他的手轻轻飞舞。
这簇火焰并不明亮，也没有丝毫温度，而只有陈诚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控制。
只见他轻轻一弹，火焰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瞬间便熊熊燃烧了起来，火光将整个修炼室照得宛如白昼。
五行规则是规则之力中最为基础的力量，进入能量境界的人基本上都能操纵一些五行规则，只有在今后的修炼中，不断地强化某一种规则，使其在成长中发生异变，才能够得到其他规则之力。
陈诚需要让水木规则和金火规则不断成长、结合，才能能够有机会想的时间和空间规则之力，这一点，须闻道长曾为他细细讲解过。
确认了自己已经掌握了基础规则，陈诚马上回到了意识空间，他调动力量，将所有意识中的不毛之地都集中到了玉髓空间旁，将那些散碎的基础规则也融合到了一起，以此促进它们的成长和变化。
但这一点并不是十分顺利，不同属性的规则之力都存在着相生相克，在控制它们融合时，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吞噬、中和、抵消的情况，这就需要陈诚集中精神，一点点试错、一点点融合。
这个过程十分缓慢，因为被吞噬、抵消掉的规则之力不会再生，而且在五行规则消失时还会使已经出现的意识空间崩塌。所以，陈诚需要一边不断扩大意识空间，一边尝试融合散碎的五行规则，如此一来，他的整体成长速度就变慢了许多。
但陈诚却乐此不疲，因为他已经抓住了不断变强的机会，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很快他便能依靠自己的空间之力，将玉髓空间重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