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开山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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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疑惑的看着宋璇玑，只见她取出一把小刀，随后在沿路漂浮的浮木或者木板上面刻下字样。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难以保证会被看到。”钟离道：“不如绑上些颜色鲜艳的东西。”
宋璇玑点点头，“也可，你也帮忙，多刻几个，我一个人的速度有限。”
浮木顺着水流漂去，上面绑着布条，十分显眼。
感觉差不多了，宋璇玑停止了刻字，开始给自己的手指倒金疮药粉。
因着用力捏着刀，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若是不及时处理，后面不小心碰了洪水，只怕要发炎。
细菌感染导致发炎不可怕，但在这个没有青霉素和抗生素的年代，只怕一个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你的手给我看看。”宋璇玑给自己上药完毕，便问钟离道。
钟离摇摇头，“只是有些磨红罢了，没有受伤。”
宋璇玑听罢，将自己的药粉收好。
半日后，两人终于看见了绵延的山峰.
“那边。”宋璇玑看了眼，随后激动的指着西南方向道：“在那，我们快过去。”
但还未近前，山上便下来了两艘简易的木船，宋璇玑一眼看见为首的那个笔直的身影。
“师父！”宋璇玑朝着冷翰墨的方向挥手。
冷翰墨负手而立，看着宋璇玑的方向，虽未言语，但目光却落在宋璇玑的身上从未移开。
钟离也注意到那边灼热的视线，略微疑惑的抬头看去，正好与冷翰墨对上眼。
待竹筏和木床靠近，冷翰墨上前伸出手。
“上来。”
宋璇玑因着大腿根部的伤口扯着还疼，便也不矫情了，拉着便直接上了木船，钟离默默的自己爬上去。
看着几乎占满了山头的难民，虽脸上有些疲惫之色，但精神气还在，钟离心中大定，对冷翰墨的敬佩之色多了几分。
“国师，多谢帮忙安抚和及时转移难民。”钟离朝冷翰墨拱手道。
冷翰墨微微侧头，淡淡道：“不必言谢，不过是本国师职责所在罢了。”说着，他顿了下，“倒是御史为何只身一人前来？”
江南水灾之后，莫说是百姓，便是官员也失踪或是淹死不少，正是用人之际。
但钟离哪里想不到这一层，见冷翰墨如此轻描淡写的模样，想必也知道自己在朝为官被排挤，身边根本就没有信得过的人。
但，看破不说破。
钟离道：“一人足矣。”
冷翰墨闻言略微挑眉，“这般胆识，钟御史不愧是皇上都赞赏的人才。”
两人说话看着是和谐的场面，可宋璇玑怎么听着觉得不对劲，于是主动开口道：“师父，阿离他刚过来，晚点再说这些吧。”
说着，宋璇玑转移话题道：“现在的粮还够几日的？”
冷翰墨看出她的小心思，侧眸看了宋璇玑一眼，随后道：“不超过七日，现在还有些百姓发热，也需药材。”
糟糕！
宋璇玑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药材这事给忘了！”
“不必担忧，为师已派人去往驿站给朝廷急报，若无意外，粮草和药材快马加鞭五日便能到。”
稍稍停顿，冷翰墨道：“加上之前早就该到的粮草，应是够用两个月，足以等到洪水退去，百姓们安置下来。”
“现在的驿站不是早就被淹了。”宋璇玑奇怪道。
冷翰墨无奈看她一眼，“也有安然无恙的驿站，不过是远些罢了。”
问题是，那些本该随着他们的脚步后面过来的粮草竟没了，凭空消失了。
钟离正好想到此处，便问出了口。
“我听闻国师南下时，曾安排了一批粮草，可是如今消耗的这一批？”
“不是，现在的这批是从商户手中借来。”冷翰墨特意用了借字。
虽说商户们趁机抬价发灾难财着实可恶，但这毕竟也是商户们真金白银买来屯下来的，关键时刻还起了至关紧要的作用。
待危机渡过，这批粮食还得商榷着以另种方式退还给商户们。
钟离自然听懂了其中意思，“嗯，现如今要等新一批粮下来只怕来不及，还需派人赶紧去找到那批粮。”
“嗯。”冷翰墨不轻不淡的点头，“那便交给你了。”
“烦请国师快些想出对策，预测洪水褪去时间，也好让百姓安心。”钟离道。
宋璇玑听罢，忽然道：“恐怕没有那么快。”
“为何？”钟离不解。
“如今正值夏日，恰逢雷雨，便是昔日也正是河水大涨之际，恐怕没有半月，这洪水消退不了。”宋璇玑说道。
冷翰墨点点头，“不错。”
钟离叹息，“近年大周连遭天灾，百姓心中有怨，若是不能及时退去洪水，只怕皇上要怪罪。”
虽是天灾，但皇帝既然下令派人前来整治，必然是要看见效果的，若是没有效果便是无能，只怕冷翰墨和钟离都要被问罪。
宋璇玑听闻此话，沉默半响，道：“也不是完全没有褪去洪水的办法。”
冷翰墨看向宋璇玑，“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虹吸原理。”宋璇玑说着，一边观察二人的神色。
钟离摇了摇头。
而冷翰墨虽未表态，但看着眼神便知道他也没听说过。
宋璇玑道：“总之我有法子，但前提是，这附近可有地势低且无人烟可以蓄水之处，或者说，可有建造水库？”
“水库？”钟离思索一番，“你说的可是芍陂？”
宋璇玑愣了会，“嗯？总之就是积水池。”
“那便是了。”钟离道：“我来之前研究过此处地形，西南侧高于沿海，但西北却有山峦阻隔，过去便是干旱的沙地。”
说着，钟离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将洪水引去地势低洼处？”
宋璇玑点头，“没错！”
如此简单的道理众人哪会不知，但问题是，这处与西北那边还隔着山峦，这水如何能过得去！
“璇玑，你，你这想法是好的。”钟离说道：“难不成你是想在山中开一个口子，然后引水往西北而去？”
“这开山凿石的得到什么时候啊。”宋璇玑摇摇头，“那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