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母的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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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父母的偏心
沈清瓷抬头。
是辆加长版路虎揽胜,也是漆黑的颜色,透出些许狂妄的气势来。
“沈小姐,快上车!”
车门打开,李助从车里带着把黑伞下来。
沈清瓷微微一愣,眼底有些迷惑。
李助笑一笑解释,“是贺总让你上车的,现在下雨不好打车,贺总正好也要回去,捎你一程。”
她睁圆了眼睛,有种受到惊吓的样子。
贺印沉竟然要捎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没有很好吧?
“不用了吧,不麻烦了,我可以……”
话没说完,李助就拉住她的手,红唇笑盈盈的,“这雨一时半会儿听不了,沈小姐不是还急着回家吗?这会儿又不急了?”
想到之前屡次用这个理由想要早点回去都被驳回,沈清瓷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去看车里。
尽管车门挡着,她什么也看不见。
磨蹭了几秒,她缴械投降,跟着李助上车。
车内空间挺大的,但她一上车就被李助按在了前面坐下。
看着李助独自往后坐,沈清瓷一时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不过,身边的人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同于她在办公室里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情况,这会儿太近了,只要车拐个弯,她就能身体倾斜着挨过去。
她忽然觉得李助不道德。
“住哪儿?”
身旁响起微沉的嗓音,低醇散漫。
沈清瓷思绪收回,正襟危坐道:“南鸣湾。”
见他不出声,她偷偷瞥了下他英俊冷硬的侧颜,尽量委婉的开口:“其实贺先生不用这么麻烦的,挺耽误您时间的。”
他缓慢的掀起唇角,声音漫不经心的:“日行一善,只是你今天运气好。”
沈清瓷:“……”敢情她又自作多情了。
回到家时,雨已经差不多停了。
地面湿漉漉的,空气里泛着潮意。
沈清瓷今天倒是不疲惫,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m先生说。
进门从冰箱拿了袋酸奶,她歪在沙发上,熟稔的点开对话框。
她思索了会儿:[你猜我今天遭遇了什么?]
很快那边发来回应:[赎了画但被刁难?]
沈清瓷吸一口奶:[你真的好会猜。我得承认你昨晚说的话,不能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觉得他有种能噎死人的本事。]
【m】:[……嗯,可能他只是不会说话?]
她想了想,摇头,正要说不像,屏幕突然跳到通话界面。
是母亲打来的。
沈清瓷松快的心情被忽的打散,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妈。”
那边先是传来一阵气音,紧接着是有些冰冷的嗓音,仿佛压着怒意又不能完全压住:“沈清瓷,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沈清瓷抬头看了眼墙上刺绣背景的钟,已经六点多了。
化作平时,外面是还亮堂着,但今天下了雨,天空上还阴着没散去的乌云。
她沉默了两秒,声音清淡:“今天太晚了,明天……”
“我说话都不管用了是吗?”听得出她母亲周雯杨上升的怒意,“你今天要是不过来,我就带着你陈叔叔亲自去找你!”
“嘟嘟嘟——”
沈清瓷反驳的话都没能说出口,耳边已经传来忙音。
真是跟陈嘉逸如出一辙。
关掉手机,她把酸奶一口气闷了丢进垃圾桶。
自是不可能叫他们过来找自己的。
沈清瓷拿了钥匙,换了鞋,坐地铁过去。
陈家住的房子靠近市中心,都是新建没多久的房子,小区里的绿化设施比南鸣湾好许多。
虽说不是寸土寸金,但也透着金钱的气息。
沈清瓷轻车熟路的进电梯,上楼。
二十三层楼的住户装潢奢华,四处描金。
繁丽的水晶灯撒着璀璨的光泽,将客厅照的亮如白昼。
陈启军坐在沙发上,面色在耀眼的灯光下显得几分凝重。
对面的周雯杨却没这么淡定,铁青着脸,眼角眉梢都盛着怒意,像汹涌海面上的薄冰,只消一个浪头,就能彻底粉碎。
沙发拐角处的少年吊开着双腿,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悠闲自在的仿佛跟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觉得今天被强行叫回来是陈嘉逸的手段。
“妈,陈叔叔。”
沈清瓷站在门边的柜子旁,像个陌生的来客。
忽然,凌厉的嗓音破开宁静的氛围。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周雯杨彻底按捺不住,眼底的火苗蹭蹭燃烧,“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你要做出这种事!”
沈清瓷对她的盛怒感到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蒜?”周雯杨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拿出几张照片,“啪”的一下甩到沈清瓷脸上。
“要不是嘉逸碰巧拍到,把这些放在我面前,我都不信你一个女孩子能这么不要脸!”
照片边角剐蹭到她的眼角,带来短暂的刺痛。
沈清瓷垂眸,目光落在地上的照片上。
脚边那张是她早上赶去贺氏的模样,再往前拍的是她踏上车门的瞬间。
最后一张是她回到家时从车里下来,脸颊半低垂着,头发丝有些凌乱的飘在风中。
因为角度刁钻和天色昏暗,她看起来有种害羞赧怯的感觉。
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沈清瓷抬头,目光略过这两人,看向陈嘉逸。
他适时掀起眼皮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挑衅的得意,“我说姐姐,你才刚出社会没几年,就算画画挣不到钱,也不能出卖身体吧?虽然我知道贺家很有钱,但你这么做,要是叫圈里人知道了,爸妈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咱们家又不穷。”他一脸贱兮兮的笑。
沈清瓷敛起眸子,看着周雯杨,“所以……仅凭几张照片,你就断定我不干不净,不清不白?”
周雯杨一向好强要面子,对她的质问更是怒上一层,“咱们家跟贺氏根本没有往来的合作,你却从贺印沉专车上下来,这还不能够说明事实吗!”
沈清瓷静静望着她,心底有种自远处而来的薄凉,一点一点蔓延覆盖着心脏。
“是,你小时候我是没有尽到养你的责任,但我接你回来这些年,何曾亏待过你?从你上学,吃穿用度,我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
周雯杨越说越气,一声高过一声的尖锐。
沈清瓷忽然觉得可笑,眼底的讽刺浮上来,声音依旧平静:“家长会从来只去陈嘉逸的班;我被陈嘉逸锁在门外一夜,高烧到四十度的时候还是邻居送我去的医院;甚至连我快要高考了都不知道……”
“我才是你亲生的啊,不是吗?”她唇角噙起没有温度的笑,眼里的悲哀如荡漾的涟漪层层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