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白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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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跟着洛戈来到西区，格林公园街。
他跟在洛戈·卡罗曼的身侧，进入了别墅内宽敞而明亮的客厅。
一进到屋内，克莱恩看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十五六岁少年亚特鲁，便通过灵视的气场颜色发现了不对。
即使已点燃房间内每一处壁炉，烘烤的屋内暖洋洋的，亚特鲁依然裹着厚厚的皮毛大衣，盖着看起来就很热的毛毯。
即便这样，他依旧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双眼没有焦点，浑身颤抖。
在克莱恩灵视的眼中，他的气场更是染上了深黑带绿的颜色。
他已被怨魂缠身，甚至有了被怨附体的表征！
在与其他一同保护亚特鲁的侦探及他们的助手打过招呼之后，克莱恩和另一位侦探斯图亚特一同负责今晚对亚特鲁的保护。
凌晨一点，亚特鲁状态不对的起身，想要去盥洗室，克莱恩以不能让他离开自己视线为由，在盥洗室利用“魔术师”操控火焰的能力，烧掉了亚特鲁身上的怨魂。
通过对恢复了一些神志的亚特鲁询问，克莱恩知道了他加入一个相信“死亡不是终点”尝试复活死人的“社团”——灵教团！！
灵教团成员每周周五的凌晨三点，都会在格林墓园外面举行复活仪式。就是今天！
灵教团以死神为信仰，有可能涉及阿兹克先生的身世之谜。
把亚特鲁送回卧室，等他睡着，克莱恩借口去阳台抽根烟，让斯图亚特侦探先照看一段时间。
随后，在阳台上，克莱恩利用替身纸人，布下幻术，远远望去，就像“克莱恩”正在阳台吸烟一般。
克莱恩戴上手套，一按一撑，隐蔽地滑下了阳台，避开了巡视的安保人员。
格林墓园外，一处僻静的树林内。
克莱恩发现了几位举行“复活”仪式的少男少女，虽说是仪式，但其实很滑稽可笑。
克莱恩阻止了他们仪式中未进行安魂的尸体的尸变，并利用幻术恫吓他们，让他们不敢再进行类似危险的行为。
期间，克莱恩了解到这仪式的来源：他们的古弗萨克语老师考普斯蒂·瑞德。
看着被吓得奔跑离开的少男少女，克莱恩想着，有机会去拜访一下那位古弗萨克语老师，让他不敢再祸乱学生。
回到洛戈·卡罗曼那栋豪宅，克莱恩悄然爬上了阳台。
这个时候，伪装成他的假人还在抽烟。
啪！克莱恩轻打了个响指。
他眼前的人影立刻变成了薄薄的一张纸，并飘到了他的掌心。
这张纸和之前相比，布满了锈红色的痕迹，已是没法再用。
克莱恩不敢乱扔，折叠收好，塞入了衣兜。
做完这一切，他悠闲地踏足走廊，回到亚特鲁的卧室内。
一直到天明，什么事情都未再发生。
亚特鲁清醒过来，坐于床上，怔怔出神。
克莱恩什么也没说，和卡斯兰娜与她的女助手交换了位置，慢步去客房补眠。
中午时分，克莱恩下楼用餐，卡斯兰娜坐到他的对面，微皱眉头地问道：
“昨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克莱恩简洁回答，旋即笑道，“亚特鲁醒来去盥洗室算吗？”
旁边的斯图亚特放缓动作，附和着点头。
卡斯兰娜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孔又收了回来，沉声回答道：
“不算。”
克莱恩嘴角微勾，熟练地切割起牛排。
克莱恩等人用过午餐没多久，请假的那位侦探就返回了格林公园街，这意味着，他接受的委托到此结束。
因为亚特鲁的情况出现了明显好转，洛戈.卡罗曼在结算他的报酬时相当慷慨，于10镑这个基础上溢价了整整百分之五十。
返回明斯克街后，他赶紧烧掉用过的纸人，额外又补了两张。
等到傍晚，他乘坐蒸汽地铁来到贝克兰德桥区域，按照报纸上提供的数字，敲响了聚会房屋的大门。
他准备去卖掉精灵之泉的髓质结晶。
他没有去找莫林一起，两人同时进入，容易暴露一些信息，更加引人注意。而且，莫林或许也有更高一些层次的圈子，来到这里那几次没准就是为了寻找“老乡”，才四处参与聚会搜集线索的。
聚会大门打开，克莱恩与之前几次一样，戴好只能遮住上半张脸孔的铁面具，套上带兜帽的黑色长袍，在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了只有一根蜡烛在静静燃烧的起居室。
一眼望去，克莱恩发现这次聚会的非凡者比以往少了接近一半。
我都是掐着时间来的，其他人这是迟到了？克莱恩这次没去改变自己的走路姿势和习惯动作，挑了角落的位置，缓缓坐下。
过了几分钟，“智慧之眼”老先生清了清喉咙道：
“开始聚会吧，其他人应该是不会来了。”
说到这里，他略略解释了两句：
“因为那件连环杀人案始终没能找到凶手，值夜者、代罚者、机械之心和军情九处的大部分非凡者都被派了出来，正在做大规模的排查和搜寻。”
“这种局势下，那些朋友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参与聚会，是很正常很能理解的事情。”
“智慧之眼”先生话音落下，药师便推了推脸上的铁面具，不抱什么希望地喊了一句：
“求购精灵之泉的髓质结晶，价格可以商量。”
“我有。”克莱恩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他担忧别人也找到了这种非凡材料，从而让自己的货物积压。
受到药师递来的300镑现金和线索纸条后，克莱恩打开纸条看了一眼：
“大桥南区，月季花街，丰收教堂，找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只要你能帮他完成一个任务，就有可能得到药师配方。”
随着一些交易交谈，聚会也进入了尾声，没有其他收获的克莱恩再次开口道：
“谁有附加了不同超凡效果的手枪子弹？”
“比如，净化效果，猎魔效果，等等，等等。”
他没具体要求子弹的口径，因为他现在没有枪，完全可以等买到子弹后再配制。
一片安静里，同样坐在角落的一位女性非凡者低沉回应道：
“我可以帮你问一问，下次聚会给你答案。”
似乎就是那位背后有“工匠”的女士……克莱恩吐了口气道：
“好的。”
等到聚会结束，他并没有直接返回明斯克街，而是去了东区，换了身行头，前往北区和希尔斯顿区交界的地方。
那是考普斯蒂·瑞德这个疑似灵教团成员的人租住的地方。
在利用幻觉能力进行了“亲切”的问候，考普斯蒂意识到带领学生进行这些行为的危险性，并表示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在克莱恩的询问下，他讲述了仪式来源：
考普斯蒂好心救了一位快挂了的老爷爷，那位老爷爷教了他各自仪式和知识，随后留下一枚铜哨便挂掉了。
考普斯蒂掏出一枚做工精致不显古旧的铜哨，递给了克莱恩。
克莱恩发现，那铜哨和自己的阿兹克铜哨一样，是召唤信使的介质。
不过阿兹克铜哨的信使会把信送给阿兹克，这枚就不清楚了...或许是真正的灵教团教员？
在克莱恩的坚持提议下，考普斯蒂带着他去了埋葬那位老爷爷的地方。
挖开泥土，敲开石板，考普斯蒂下意识凝眸望去，突然惨叫一声，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墓穴之中，没有腐烂的尸体，也没有白骨，底层凌乱地铺着一片片白色羽毛，染着淡黄油污的白色羽毛！
思索了一下，克莱恩从怀里拿出守护之戒，戴在右手，又戴上一双黑色手套，深处右手，拿起三根白色羽毛。
在克莱恩右手触碰羽毛一瞬间，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在戒指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