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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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电转之间，克莱恩的目光望向了青铜长桌上那只全黑之眼。
在现实世界里，我没法用这件物品操纵那些奇怪的丝线，但如果只是短暂使用，通过丝线找到隐藏的人，凭借“灵佑”领针的保护，我还是可以承受的，就像之前用来确认保镖小姐走没走一样……克莱恩眯了眯眼睛，取下灵摆，做了个此行危险的占卜。
答案是肯定，但旋转的幅度不大，速度不快。
“可以接受……”克莱恩默然几秒，返回了现实世界，并通过自己召唤自己的方式，将那枚全黑之眼装入铁制卷烟盒，带回了卧室里。
穿衣镜前，克莱恩审视着连自己都险些认不出的样貌，他一一伸展手指，又紧紧握成拳头，他对着镜子，低沉沙哑地说道：
“队长，这是为你为我复仇的第一步。”
...
东区，达拉维街。
克莱恩身穿沾染着尘埃的灰蓝色工人制服，头戴鸭舌帽，行走于煤气路灯只有那么寥寥几盏还在发挥作用的昏暗街道上。
这次他没有尝试去找自己的“老乡”莫林来帮忙，这是属于自己的复仇，属于队长的仇，属于廷根的仇。
路程中，克莱恩遇见了一个个衣物陈旧而破烂，表情麻木中透着绝望的路人，他们是被警察驱赶着的流浪汉。
他们没有地方睡觉，只能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偶尔能逮到机会，找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或公园内的行道椅休息一会，但很快又会被轰走。
阴冷深沉的夜色之中，克莱恩觉得他们比自己见过的活尸更像活尸，而整个东区比神话传说里的深渊，更像深渊。
他急促地吸了口气，结果喉咙被污浊的空气刺激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忙收敛住思绪，用眼角余光观察起街口的那栋公寓，有明显爆炸创伤还未修葺的公寓。
“要想监控案发现场，最好最隐蔽的地方就是正对着的另外那栋公寓，三层、四层和楼顶都符合要求……”克莱恩以自己在廷根值夜者小队学到的知识分析着状况。
来到街口，克莱恩顺畅地越过门牌号为1的公寓，进入了它案发现场对面的那栋建筑。
克莱恩拉低鸭舌帽，埋下脑袋，不快不慢地踩着吱嘎作响的楼梯，一路来到三楼。
没有灯光，只得些微月色的三楼过道里，克莱恩未急着前行，认真观察了下布局。
正对着案发现场的是左边，监控视野最好的应该是这里数过去的第三个房间……克莱恩开始小心翼翼地缓步前行。
走过两个房间后，他缓缓向胸前的“灵佑”领针注入灵性，同时右手插入口袋，轻巧地打开了铁制卷烟盒。
瞬息之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那枚“全黑之眼”，耳畔当即响起撕裂精神撑爆大脑般的呓语，不过这些呓语被“灵佑”抵挡了很大一部分，剩余的声音已不再如同当初使用“污秽之语”符咒时那么难以忍受。
与此同时，借助这被污染的物品，克莱恩看见了一条条黑色的诡异的细线。
这些细线飘荡于虚空，虽然有一定的交错和少许的缠绕，但溯源望去，依旧能分辨各自属于谁。
相应的身影映入克莱恩大脑内，有睡在高低床上的男女和小孩，有躺于地铺的好几位租客。
除此之外，并没有特殊的地方，也不存在隐藏的人物。
克莱恩忙缩回手，不直接触碰到那只“全黑之眼”，虽然在“灵佑”的保护下，负面效果还算可以接受，但他前方的幻觉和耳畔隐约的幻听也不是令人舒服的东西。
他继续前行，观察起其他房间。
可惜的是，他“搜查”完了整栋公寓内便于观察对面案发现场的地方，都没有一丁点收获。
不断的尝试，即使有“灵佑”保护也让克莱恩有些吃不消。
抱着随便试一试的心态，他又将手插入口袋，顶开并探进了铁制卷烟盒内。
他要查看进入案发现场所在公寓的地方，是否藏着人。
没有，没有……克莱恩快速扫过，粗略判断。
忽然，他发现位于三楼的案发现场有黑色细线飘荡出来，融入了半空！
这……克莱恩瞳孔一缩，做了确认，接着快速抽手，不再接触那全黑之眼。
被炸毁的房间内竟然有人！
克莱恩缓缓吐了口气，装做没事人般绕了一圈，绕到了那栋公寓的入口。
快接近那个房间的时候，他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触碰向了“全黑之眼”。
忍着连续使用“全黑之眼”带来的幻觉，克莱恩用眼角余光瞄到了一根根黑色的虚幻细线从案发现场蔓延出来。
溯源而去，他发现了一个彻底融入阴影，气场颜色同样如此的男子。
这男子非常高，接近两米，嘴角略微下垂，显得相当孤僻。
他的眼睛宛若野兽，冷漠里是掩饰不住的凶狠。
不是兰尔乌斯……克莱恩缩回手指，表面正常地忽略了可能存在的注视，没有停步地走至过道尽头，进入了公共盥洗室，未惊动那位男子。
他知道，再过几分钟，那男子就会发现去盥洗室的某人没有回来，从而警觉追赶，所以，必须尽快远离达拉维街。
“小丑”飞快奔跑，绕了个大圈后，进入了他在东区租的那个一居室，并来到灰雾之上，确认了没有被追上的危险。
那家伙应该和兰尔乌斯有很深联系……克莱恩略作沉吟，具现出了刚才那位男子的画像，用意念传递给象征“正义”小姐的深红星辰。
紧接着，他威严而低沉地说道：
“这是线索。”
...
一位男子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华贵宫殿之内，他穿着礼服，长着偏长方形脸孔，头上戴着白色的发套，嘴边留着两撇弧形上翘的胡须，眉毛极为浓密，眼睛相对较大。
他的对面是留着两撇胡子，古板严肃的贵气男子。
那长方形脸孔的男子恭敬开口道：
“......那位不知名天使做的十分彻底，已经确认现场没有一丝灵体可以用来通灵。虽然风暴教会已经有所察觉，但肯定是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那古板贵气男子冷哼一声：
“陵墓还差许多没有完成，事情还得继续。
“那四个非凡者全部折损在里面，你还能调用几个继续行动？这次你亲自盯着些，做的再隐蔽点。
“那个天使要是再次出现，优先留下祂，必要时候，可以请德林克出手。”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