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此面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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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纵横江湖四十年，还从没有不行的时候。”任我行傲然道，“你这年轻……”
“诶，等等。”石天连忙打断，认真地问道，“你多大了？”
“六十有三，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了。”石天认真计算道，“首先你在西湖底下被关了十二年，这不能说是纵横江湖吧，毕竟江湖上都没人知道你是谁，人们只知道魔教教主是东方不败。
“去掉这十二年，那便是五十一，再往前数四十年，你十一岁便开始纵横江湖了么？大腿还没人胳膊粗的年纪，你拿什么赢过别人，尿尿比人远吗？”
众所周知，男人最无法抗拒的两句话是“我们来比比”和“我来考考你”。
任我行脑子里下意识思考起四五十年前自己尿得最远时能有多远，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戏耍，脸上一怒，使出饱含内力的一掌拍向石天头顶。
“教主且慢！”
向问天连忙出声阻止，他不是在阻止任我行杀了石天，而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和石天换了位置，教主这一掌直直冲着自己的脑袋来了。
任我行连忙逆运内力，收力撤手，身子急停。这一下急刹车放在别人身上少说也是个气血翻腾，不过吸星大法奇特的倒吸属性，让任我行脸色如常，他只是吃惊于向问天什么时候被那小子搬了过来。
“教主，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此人确有过人武力，故而一直以礼相待。毕竟，那件事情有些帮手最好。”向问天露出一丝苦笑道。
任我行脸上闪过思虑之色，回过头看见石天正笑嘻嘻看着他们两个，便道：“小子，老夫问你，东方不败许了你什么位置？光明左使还是副教主？”
“东方不败什么位置也没有给我。”石天摇头道。
“哦？”任我行惊讶道，“那你为何替他在这守着老夫？莫非他给了你万两黄金？”
“一两也无。”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你钟情美女？日月神教内哪有什么美……天杀的狗贼。”任我行忽然反应过来，他女儿盈盈这会儿应该刚长大，正值青春年华。
“教主，教主。”向问天连忙喊道，“这位少侠对女色同样不感兴趣，他只想初出江湖扬名立万。”
任我行脸色稍霁，眼珠子一转，慷慨大方道：“这还不简单，你跟着老夫，上黑木崖一道杀了东方不败，什么名声就都有了。到那时，武林中人遇到你，少不得称呼一声少年英雄。”
“我为什么要杀东方不败？讲道理，我都不认识他。”石天奇怪道，“反而是你这老头很奇怪，上来就要拍我一掌，还胡乱诬陷我跟魔教教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杀了你，我感觉我的名声也能大不少。”
“哼，看你年纪轻轻，一副这也要讲道理那也要讲道理的样子。武林人士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总结起来不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任我行冷哼道，“等你把道理讲清楚，你家人也被杀了，朋友也被杀了，到那时，你才知道你的道理能不能护得住身边人。”
石天点点头：“你说得对。那我不讲道理了，我今天就杀你这老头，没有原因，纯粹看你这一头白发刺眼。”
任我行一噎，这什么狗屁道理？不过正合他意，不做过一场，谁知道本事如何。
起手就是吸星大法，两只肉掌像蒲扇一样扇过来，这回他可看准了，眼睛死死盯着石天本人。
“唰！”
一道剑光闪过，这年轻人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精钢长剑，剑锋贴着他的掌势，仿佛稍一偏倚就能削掉他几根手指头。
任我行招式一变，改用掌风，打出劈空掌力攻击对方。
“噗、噗。”
掌风落在石天身上，发出沉闷地击打声，仔细听起来像是敲打牛皮鼓面的声音。
正常人受了这一掌，起码催筋断骨，倒飞出去数十米。即便内力强大，及时化解掌风中裹挟的强大内劲，也不得不后退几步，缓解压力。
石天却像没事人一般，手中剑势不停，顺着任我行后撤的右手，进步一点，一根小拇指“嗒”地落在地上。
任我行连忙用左手狂点神门穴和少府穴，止住小指处的血流，一双微红的眼珠子盯着石天，口中道：“不可能有人中了我一掌毫无反应，你……莫非学了吸星大法？”
石天翻了个白眼：“我还学了北冥神功呢？一个破吸星大法有什么好紧张的？懂不懂什么叫‘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啊。”
任我行浑身一震，眼前这年轻人竟然随口说出了一句极为深奥的内功精髓，还正好完美克制自己的吸星大法。
这根小指头掉得不冤，至少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了天下人，阔别江湖十二年，谁知道江湖上又出现了多少绝世高手。
任我行这会儿狂不起来了，论内功，他吸不动，论拳脚；被对方剑法完克；论……没什么好论的了，江湖上老一辈谁都知道魔教教主靠着一手吸星大法走遍天下，要是吸星大法都不管用，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胜过对方。
该死，他要是好色多好啊，我还有个女儿盈盈，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现在长大了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石天挑了挑眉毛，戏谑道：“你在害怕？这样吧，我送你一个礼物，你一定要拿好，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说着，他翻手掏出一颗F1“小柠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任我行的右手中，等他下意识握紧后，“哗啦”拔掉了拉环。
“抓紧，千万别松手。”石天笑眯眯道，“不知任教主可曾听说过大明军队中的震天雷霹雳炮？这可比那东西威力大多了。”
任我行当然知道火药武器，他年轻时候还参加过明军的战事，亲眼见到安南土人被霹雳炮轰掉半边身子的恐怖模样。只不过后来武功大成，普通人近不得身，江湖和庙堂也相隔甚远，就渐渐淡忘了。
“哈哈哈，老夫不信。”任我行一愣，大笑起来，笑声中尽显豪迈，“震天雷大如牛头，重逾十数斤，岂是你这等蚕豆大小的物什可比？”
“啊对对对，你说这话之前先把额头上的冷汗擦掉我就真信了。”石天站起身道，“好了，座位让给你了。今天能封印住魔教前任教主一只手，我也算功德圆满，名声大涨。”
眼看他要走，任我行和向问天哪里坐得住，拼了命也要拦下他。
然而，无论两人怎么施展轻功，都只能看到石天鬼魅一般穿过他们的身体，走到楼梯口下去了。
下楼追出二里地，便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顿晚饭发生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很快就在江湖上传播开了。
各路好汉们首先震惊于任我行重出江湖，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年多少老少侠士一不留神中了吸星大法的招，江湖美梦嘎一下醒了，现在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实，轮到他们苦心培养的弟子们出师，结果任我行重出江湖了？！
其次魔教方面公开宣称这是个飞科纽斯，他们安排在西湖的看守人员没有上报此人越狱的消息。不过没两天就有流言传出来，西湖梅庄从上到下被人屠了个干干净净，从凶手使用的杀招来看，很可能是魔教的光明右使向问天。
当然，重点还是一个神秘少侠单人退两魔，用一个“蚕豆大”的铁壳子唬住了任我行，并从容脱身。
听说这年轻人来自什么“地球猫猫教”，名字很拗口，不知是哪座深山里的隐世门派。
不过这个情报有待证实，因为目前无人目睹任我行手中的“封印物”。
“教主，还是戴着吧，万一是真的呢。”向问天苦口婆心地劝说任我行不要把右手上的木头盒子摘下来。
自从那晚石天离开后，任我行不敢作死，老老实实握紧手雷，吃饭睡觉也不松手，但时间一长，总有松懈的时候，不得已，向问天找了个老木匠，按任我行的手型量身定做了一个木盒，连同右手一起装进盒内。
古人不懂小柠檬的激发原理，不知道只要将握片绑在壳体上就能轻松脱手，只能整天带着个炸弹出门办事。
现在任我行受够了，他想冒险试一试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吓唬人，失去右手的他功力何止下降五成，还怎么找东方不败报仇雪恨。
向问天眼看就要劝不住，忽然灵机一动道：“教主，属下有一计，可试出此物真实性如何。”
几日后，嵩山派一名太保和向问天在一处无人察觉的密林中相会，两人具体交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反而是各自分开后，脸上满意的表情说明他们都觉得自己赚了。
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上流传起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勾结魔教中人的小道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从他的行踪轨迹露面时间等方面一一论证，最后得出结论：此人参与了向问天在西湖营救任我行的行动！
为此，五岳盟主左冷禅连续签发了十三道盟主令，要求令狐冲立刻赶到嵩山派自证清白。
石天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他甚至还通过自己留在向问天身上的跳蚤型变形金刚现场偷听了魔教和嵩山派的背地勾当。
所以说，跑江湖的，洗澡的机会很少，浑身不是臭虫就是跳蚤，连消息走漏了都不知道。
两天后的雨夜，石天本想躲进房车里舒舒服服地在野外快活一晚，但放出的侦查型变形金刚发现了远处的动静。
他想了想，又让小黄毛紧赶几步，跑到三四里外的一处破庙中，生起火堆，一副今晚在这对付一下的样子。
不多时，十几个身穿夜行衣，口中衔枚的黑影出现了破庙周围，他们相互之间点头示意，等人数点齐后将整间破庙包围了起来，防止里面的人从任何角度突围。
如果有懂行的人比如刘正风在此地，看到这些黑衣人时定会惊呼出声：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实际上，这些身份复杂、不黑不白的杀手们都是由嵩山派豢养起来，处理明面上无法解决的事情所用。
从这一点来看，嵩山派反而是五岳中搞门派生意最成功的一个。
衡山派由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带领，还整天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哪天突然死在外面，衡山派怎么选出下一任掌门；
恒山派一群尼姑，除了老一辈中比较有名的“恒山三定”，后辈弟子中一个像样的都没有，这也是原着中定闲师太临死前还要给自家姑娘们找一个男人当掌门的缘故——怕死后整个恒山派成了五岳的丽春院；
泰山派一群腐儒，思维僵化，剑法死板，还非常单纯，被左冷禅随随便便就骗得团团转，从对抗魔教到行侠仗义，泰山派就像一截枪头一样，经常冲在最前面，死的人很多，荣誉却被五岳瓜分了。原着中的结局更是直接团灭，一点儿道统都没留下。
华山派若没有石天的话，不免走上一门两太监的老路，毕竟这是个出场就发育畸形的门派，剑宗气宗之争、葵花辟邪之分，过去将来种种，注定了它没有出头的日子。
综合来看，只有嵩山派在野心勃勃的顶尖高手左冷禅带领下，中层力量十三个太保冲锋陷阵，门下弟子源源不断，走出了一条健康有序发展的门派称霸之路。
更何况，嵩山上除了嵩山派，还有一个少林寺。
众所周知，笑傲世界的少林寺和武当派就是一绿一白两个碧池，嵩山派离得那么近，很难说左冷禅本人没有受到少林寺的影响。
回归正题，嵩山派暗中支持的杀手们悄悄来到破庙大门处，还没进入就看到门口有一个奇怪的小东西——两根架子支撑着一块弧形铁板，铁板上还写着四个缺漏笔画的“错误”文字。
看起来像是“此面向敌”，也不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