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帝王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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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帝王权术
林鹜秋在外哭着拍门:“姐姐呜呜……我要见姐姐!”
林黛儿怕他等急了只好先胡乱的答应段也珩,然后以最快速度把小秋接进来。
“你怎么穿着单衣就跑出来了!外面这么冷再冻病了怎么办!”
小秋哭着扑到她怀里,两只眼睛揉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姐、姐姐求求你救救爹爹和娘亲吧,小秋原意回大牢换爹爹和娘亲回来呜呜呜……”
“小秋你听我说……”
“姐姐求你了,小秋求求姐姐……”
说着他也学着大人的模样要跪,被林黛儿一下子拎了起来。
追来的杜见知看着这场面直啧嘴摇头,心说明明是一副挺让人感动的场面怎么被林黛儿弄得这么有喜感?也太破坏气氛了吧。
谁让林黛儿力气太大呢,她本来是想把小秋拉起来的,结果一着急用力过猛直接把人提溜到了眼前。
可孩子到底是孩子,小秋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反常,依旧哭的不能自已,看的林黛儿那叫个心疼。
心说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托生在了林高鹤家里。
她顺势把林鹜秋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
“爹爹和你娘做了错事,需要在里面认错改好才行,就算是把你送回去也没有办法把他们换出来你明白吗?”
林鹜秋一边流眼泪一边点头:“可是……我好想他们……”
他眼泪成对的往下掉,看的所有人心里都酸疼酸疼的。
杜见知上前一步向他伸手。
“小秋乖,和叔叔回去乖乖喝药吧,喝药睡觉就不想了。”
小秋低着头摇摇脑袋,依旧吧嗒吧嗒掉眼泪,小手死死抓着林黛儿袖子,小声说。
“姐姐我怕……”
林黛儿疼的心都快化了,抱紧揉揉他小脑袋。
“不怕不怕,姐姐知道你在大牢里受委屈了,姐姐会保护你的,姐姐抱着你好不好?”
小秋小心翼翼的把头放在她肩膀上,哭着小声问。
“姐姐,我以后再也见不到爹娘了吗?”
林黛儿眼眶一酸,反问。
“平时他们对你好吗?姐姐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娘对你很凶。”
“嗯……”他把小脸埋的更深,传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娘亲总是说我没用,说我不会主动讨好爹爹,还掐我让我好好表现去把爹爹拉到娘的院子里。”
“那你还想她?”
“娘很辛苦……肚子里还有弟弟……爹也很辛苦,总是半夜还不睡觉看账本……他高兴的时候会抱抱我,不高兴就让我走开……”
林黛儿腹诽,林高鹤是在辛苦的贪赃枉法吧,还看账本,看的都是黑账。
她忍不住问。
“那他们犯错了怎么办?他们伤害了许多无辜的老百姓,小秋也要救他们吗?”
林鹜秋虽然还在哭,但比刚才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想了一会儿才声音低落的说。
“不可以平白无故的伤害别人……那是不对的。”
“没错,小秋真聪明,他们之前伤害过别人,所以现在才会被关起来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不能徇私枉法,不能把他们接出来你明白吗?”
林鹜秋轻轻点头,哭腔浓重。
“可我还是想他们。”
别说是林黛儿了,杜见知听了这话都鼻子一酸,心说林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偏偏要让一个小孩子承担这么多。
只有段也珩冷静的看着林鹜秋,觉得他小小年纪如此明事理长大后或许能成为林家唯一的希望,然后开口道。
“林家的事有了新进展。”
林黛儿回头:“新进展?”
“嗯,据说郭少跃揽下了所有罪责,不仅仅是偷盗进贡物品的事,就连之前林高鹤手底下的人命案也都算到了郭少跃的头上。”
林黛儿震惊:“怎么可能!区区郭家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左右百姓的生死?”
“说是郭少跃联合柳氏偷了宰相官印,所以才闹出了天大的事情,如此一来林高鹤只有监管不严的罪名不会受到重罚,他的相爷官位也依旧还在,不多日就能放出来了。”
“简直是胡闹,那就没人继续追查吗?”
“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有些事点到为止才是最有益于天下的。”
“我不明白!难道那些人命就白白没了?他们亲眷连个知道真相的机会都没有吗?”
段也珩沉默了。
林黛儿追问:“难道你也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无辜惨死?林家虽然是我母家,但杀人偿命,我绝不能包庇他们。”
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眼下人多,段也珩无法跟她解释,更说不出口释放林家人的主意里也有他的一份支持。
而与他意见相同,同样支持这样解决林家事的,还有当今皇上段颐承。
勤政殿内段颐承忽然放下手中墨笔,满面倦容的用力捏捏眉心。
两道矜贵英气的俊眉中藏着一个川字。
诺德见状赶快奉上参茶,轻声说。
“陛下累了,该歇歇了。”
说着就要为他揉肩膀,却被段颐承抬手制止。
半晌,段颐承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他目光疲倦的虚看着偌大的勤政殿,问,“你说,朕算是个好皇帝吗?”
“哎呦!陛下心怀天下爱民如子是绝无仅有的好皇帝!”
“呵,爱民如子,”他连笑容都透着股倦意,“这几个字用在朕身上多讽刺啊。”
诺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该死,是奴才嘴笨,奴才掌嘴!”
还没抬手就被段颐承制止了。
“行了,你的力气还是留着给朕研磨吧,”段颐承长叹一声,“朕只是觉得对不起百姓,我分明知道当年林高鹤为了一己私利滥杀无辜,可眼下为了制衡各方势力还是默许他平安出狱,小珩说的对啊,只有林高鹤依旧坐在相爷这个位置上,才能最大限度的削弱宰相的权利。”
另一边的固远伯府内,固远伯也同韩亦说了以上同样的话,随后问。
“你追随了珩王这么长时间,可知道他这句话是何意?”
韩亦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转扇子玩儿,想也不想就说。
“意思就是他说的全对,他全有理。”
“胡闹!”固远伯瞪他一眼,“挺大个人了一点儿正形都没有,你这副样子哪辈子能说上媳妇儿!”
韩亦故意说:“说不上就说不上呗,也没人看上我,我也不想娶,这不是正好的事吗。”
“正好个屁。”
韩亦嘿嘿笑了。
“堂堂固远伯说话也屁屁的?真是长见识了,我没记错的话您年轻的时候好像还是皇子太傅来着,真是有水平!”
固远伯抬手就要打。
韩亦脚下多灵活,一闪就躲开了,笑道。
“您除了教书还教武功呐?失敬失敬!”
“你个混小子要气死我是不是,”固远伯指着面前一块地砖,“我数仨数,给我站过来!”
韩亦根本不怕。
“我娘这招好使,您可没她老人家那份威严霸气。”
固远伯气的脚一抬手一捞,一下子就抄上只鞋,“混小子你别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韩亦当然跑的要多快有多块,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身后只留下固远伯的骂声。
韩亦边笑边跑:“爹早点儿睡!”
固远伯也骂着骂着就笑了,他回去慢悠悠把鞋穿好,回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和韩亦的相处方式不由得又弯起了嘴角。
他这个儿子虽然看起来没有正形,但却是心思细腻且聪慧的人。
韩亦既然对林家的结果没有提出疑问,就证明他已经完全了解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