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被带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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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如听着这话似乎了然了,终于明白那股不好的预感是从何而来。
可为何会扯上李易安?若这事全是隆裕太后在背后操控,大可以选择一个同等官职地位却不算举足轻重的人。
李易安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以他作为案例,不仅会一定损害百姓对于公职人员的爱戴与信心,还会触及他背后的利益,李易安手底下可不止几家小厂子,那是关乎国民生计的民族企业。
选择李易安,得不偿失。
而她也更加相信李易安的人品,他绝对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许娇娇自从被接回来就行为怪异,更令人害怕的是,这么一个弱女子竟然能躲过守在门口的许多侍卫潜逃。
她真的是许娇娇吗?还是她背后有人相助才得以潜逃?
王语如只觉得自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从许和清的死亡开始的,可如今许和清已经下葬,没有仵作检验,也很难得知死亡原因。”王语如说道。
就在二人交流如何是好时,大理院缓缓走出个人来。
是那日带着她们入宫的李公公,他白面黑眉眼神打量地看着王语如和载仪。
“正巧找您呢,载仪大人。”李公公刻意拔高尖锐的嗓音冲着两人走来。
王语如疑惑地转过身去看向他。
“隆裕太后邀您入宫呢。”李公公笑眯眯地说着。
王语如和载仪对视了一眼。
她怎么觉得,这一切都像是被算计好的?隆裕太后无事却突然召见载仪做什么?
不由得让王语如想到了上次载玄被困入宫中以此作为要挟的事情。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将载仪困入宫中毫无意义,隆裕太后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更何况,载玄与载仪可不一样,载玄不过是出生贵族却无实权的八旗子弟,而载仪则是一方官员又手握兵权,不会那么容易治罪拿捏。
载仪也自是敏锐地看出了不对,眼神安慰性的看向王语如,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的。”载仪小声说道。
王语如被他握住手,眼眸盯着他,笑了笑。
“哎呦,载仪大人和姨娘关系倒是真好啊。”那太监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并且怪笑着。
载仪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记眼刀刮得小太监顿时不敢再多说了。
载仪没管李公公的催促,让他在一旁等候,自己则跑着凑上前来,同王语如说着话。
“别害怕,林峰还在,若有事,你可以找他,别担心,我会回来的。”载仪小声地说着拍了拍王语如微微颤抖的手,示意她松开自己。
可王语如此时却不肯放开他,磨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别回来太晚,马上过年了,你说过,还要陪我呢。”
载仪似是没聊到王语如有朝一日也如此粘他,他没控制住嘴角,勾唇笑了笑“好,我答应夫人,定会早早回来。”
王语如本来平静的小脸,听见载仪的这个称呼顿时红了起来,她是没料到载仪会当众与她调情。
她还有些心虚地看向李公公那头,发现,他在一旁走神打量着马车并未注意到这里,她才安心。
谁知,载仪却更大胆地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怕什么?你早晚是我光明正大的妻子。”
王语如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不知羞。”
王语如很少与人调情,一时之间没轻没重,一拳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载仪前些日子受了蛊毒的伤,被这么猛的一锤,都忍不住咳嗽几声。
王语如顿时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使劲太大了,这下更加羞臊了,连忙双手快速安抚着刚刚被她锤过的胸口。
“没事吧?”王语如带着哭腔委屈地问道。
载仪没忍住浅笑,拉住她乱动的手“我不是纸糊的,打多少下都可以,今晚,我回家,你压着我打。”
王语如点点头,却又听到后半句瞪了他一眼“巧言令色,花言巧语。”
载仪忍着笑,不再逗她,在松开她的手临别时悄悄说着“别轻举妄动,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答应我。”
此时载仪的模样已经变得极为认真了,王语如盯着他认真的眼眸,点了点头。
载仪摸了摸她的头,便转身跟着李公公踏入了进宫的路。
眼看着载仪也被带走了,王语如的心就更加乱了。
王语如边和玉兰往回走边在仔细思索着这些日子的事情。
“语如姐,如今可该怎么办?”玉兰忧心忡忡地问道。
今日的天儿实在太冷了,王语如呼出一口气,就立刻变成雾气,想了许久,王语如才又一次缓缓开口。
“既然现在找不到许和清的尸体,那就先从他的行为做判断。”
“什么意思啊?语如姐。”玉兰问道。
“我记得那日你和我说过,我生病后,载仪就将此事怪罪给了许和清,几次三番地将他关入后院,让他说出真相,还对他用刑,可后来,推断出他不一定是杀人凶手后,载仪准备放过他,便将他关入后宅,这个时候,许和清若是不傻,也不该看不出来,他何必还要逃出府邸呢?逃出去后,又去了哪?”王语如准确地找出了问题所在。
玉兰愣了片刻,又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王语如也仔细思索了一会,发现并无头绪。
今时不同往日,原先几人形成的探案小组今朝被拆散,最为核心有作用的人物都被扣押,只剩下她们几人,根本不能再随便出入衙内与大理寺。
王语如迎着寒冷的风雪走了许久,她揉了揉冻僵的手回头说道“先回家,就和当初我们探查张家的案子一样,从最简单的,受害人身边人入手吧。”
玉兰也如当初一般,望着王语如闪亮的眸子,点点头。
二人一同回到了襄王府,二人急匆匆就奔着后院而去。
此时天黑却没到下人休息的时间,王语如和玉兰才得以有机会潜入。
许和清是厨房的一个小主管,不用睡大多数仆人的大通铺火炕,可却还是有一个和他差不多资历的男人与其居住。
王语如翻箱倒柜地查找,就如当初在张家时一样,不过,此时她的身边却是少了许多人。
“语如姐,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玉兰着急地问着,毕竟再等一会仆人的休息时间可就到了,同屋的张庆要回来睡觉了。
叫一个下人瞧见,府邸中的五姨太太在扒拉他的房间这件事情可不好。
王语如满头大汗,却依旧毫无所获。
她开始有些疲惫,坐到了一旁的火炕上,那木枕处有一块牛皮纸包着的物件。
王语如打开看了看,是一张伍元银票,和好几封信件。
那小包裹看着挺厚,但却只有单薄的一点钱,剩下的王语如仔细看来,发现那是许和清写给弟弟妹妹的家书。
这点可怜的钱财,使得王语如便更能确信,许和清不会是为了钱又一次出卖了王语如。
王语如仔细地阅读起来那封家书,点点滴滴都是许和清这位仁兄对于弟弟妹妹的叮嘱与期盼,这伍元银票也是他省吃俭用许久才攒下的。
可当王语如读到最后一封家书的时候,却觉得汗毛直立。
那上面写着‘我希望我还能活着见到你们,哥哥我是个罪人,娇娇,天天,你们要好好的。’
王语如的手微微颤抖,她轻轻抚摸上那纸张上凹凸不平却干了的水渍。
许和清为何会预料到他自己会死?王语如震惊地站起身。
“当初,载仪都对许和清说了什么?载仪有威胁他的弟弟妹妹吗?”王语如急忙地问道玉兰。
玉兰仔细回忆了许久“我记得大爷未曾说过什么狠话啊,虽然威胁人的时候嘴里死啊杀啊的,可许和清其实心里也清楚,大爷不至于蠢笨到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他,更何况大爷爱动手,不爱总说话,不过······”
王语如联想到那几日许和清总是鼻青脸肿却依旧没有任何大事,便知晓玉兰说的都是对的。
“不过什么?”
“不过,我留意,发现顺才倒是和他说了很多话,也是在最后一次大爷拿剑怼到他脖颈的时候,顺才在大爷走后同他好像说了不少话,那之后,许和清就逃跑了。你说,会不会是顺才说错了什么话,让许和清受到了惊吓啊?”玉兰又说道。
王语如听着这话,仔细思索着,又立刻站起身。
“可现在顺才跟着载仪去了宫中,我们又能怎么去询问啊?”王语如想到这叹了口气。
玉兰听到这话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吧,再去别的地方看看。”王语如拉着玉兰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却再刚出门时碰上一人。
王语如和对面那人都吓了一跳。
“五姨太。”那男子率先开口毕恭毕敬的行礼。
王语如看着那男子的衣着,便能得知这是府邸里的仆人,他来这里,必定就是那位与许和清同住的张庆。
“你是张庆?”王语如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嘴。
张庆一听到五姨太太叫自己的名字,顿时被吓得呲牙咧嘴。
“太太怎么知道我?我我我我·····小人没犯事啊。”他有些心虚地说着。
王语如挑挑眉“我也没说你犯事啊,你慌什么?”
张庆抬起脑袋,磕磕巴巴了半天硬是一句话都没吭哧出来。
“站起来吧,和我说说话。”王语如此时也转过身,走到了炕梢上。
张庆看着五姨太这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这样坐在自己窘迫的小屋里,很是别扭。
但更多的是心慌,五姨太这模样,势必是要盘问出什么的,他无声地咽了口口水。
玉兰也看出了这个张庆心底有事藏着,于是也跟着王语如过去,她还不忘狐假虎威地说着。
“张庆,现在的局面很紧张,若是有半点差错,那是要入诏狱的啊,我劝你如实说来啊。”
一听这话,张庆立马跪下去。
“我错了五姨太,我不是人,我偷死人的钱,我只是我只是,上有八十老母要养啊,我迫不得已啊·····”
王语如眨眨眼,似乎是没料到他在说这事。
她回头看向那枕头旁边的信封,怪不得那么明显地露出一个角,看来里面的银票不止伍元,还被眼前这家伙偷走了不少。
“你偷了他人钱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必须尽快补齐,此外我还有问题问你,你必定要如实回答,明白吗?”王语如一字一句说着。
张庆一听这话,脑袋立刻和拨浪鼓一样摇晃着点头。
“许和清死之前有没有任何异样,关于他的潜逃你知不知道具体原因?”
张庆跪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思考,良久才又一次开口。
“回姨奶奶,他死之前我记得有一日,他不知去哪里鬼混了,回来后人就睡死过去了,接着巧月小姐找他,我当时就很好奇,巧月小姐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找个处男去会不会不太好啊?当他回来,我问他这事,我发现他就开始怪怪的,从那日后,就开始颇为反常,每天睡梦里絮絮叨叨,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又和梦里一般说什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结果第二天他被大爷抓入了柴房后,他回来,我以为他的嫌疑解除了,才能放他回来,结果,他又自己神神叨叨念叨着什么,写了一封信,还拜托我·····给他寄回岳城,我答应了,见着他又疯疯癫癫地跑出去了,我从未见过他那副的精神状态,我怕他出事,于是一直跟着他,我眼看着他望着樊楼的方向走,我以为这小子是去找乐子,我就没继续跟着。”
张庆霹雳巴拉的说着,王语如和玉兰听得认真,看他描述得这么细节,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王语如分析着他的话语,却被后半段听得有些迷惑。
什么都是他的错?许和清做错了什么?
“许和清他做错了什么和你说了吗?”王语如又问道。
“我也问他了,他说,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害你受伤中毒,所以他想要寻找解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