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载仪的联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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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兰走后,王语如有些气恼地看着自己的裙摆,怨恨近些日子有些诸事不顺。
王语如有些无奈的抬眸,发现载仪正在看向自己他的目光炙热,仿佛要在她身上灼烧出一个大洞来。
王语如此时也意识到,玉兰走后,二人之间无人说话,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王语如说不出这种气氛是好是坏,就是给人一种心砰砰乱跳却不知说些什么的感觉。
二人的眼眸彼此相望,王语如从前只觉得载仪的眼神冷淡总是带着高傲的嫌弃。
可恰好一阵寒风袭来,王语如那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于载仪的初遇,可又似乎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早已悄悄改变了······
载仪又浓又厚的眼睫忽颤一下,载仪先垂下了双眸。
二人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二人之间这不算短暂的对视,似乎说了许多话。
望向载仪的眼眸时,王语如有好多话想要问他,比如,这几天去干嘛了?你怎么会这个时间突然折回学堂?你为什么要总是无条件的帮我?
可王语如在那一瞬间说出口的话却截然相反“我好累啊。”
一说出口,王语如又很快回神,自己脱口而出些什么?
果然这话,让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有些滑稽,载仪也浅笑了一声,依旧是那副嫌弃的模样,轻轻说道“笨蛋,这么久不见,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这些,王语如心里有好多话。
王语如看着载仪的眼睛,摇了摇头。
载仪也没有为难她,只是轻轻的摇头笑了一声“既然这么累,我们赶紧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吧,你今日早点回去。”
王语如很少见过这么温柔神情的载仪,王语如有些微微愣住。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她抓起裙子,缓缓蹲下身去,去捡散落在地面上的笔墨。
王语如虽作为一个小妾来上课,名声不算好,但幸得载仪是个好的负责人,他在分发笔墨纸砚的时候,拿了不少笔给王语如,
所以这地上的笔散落的可真不算少,还散落的极其分散。
载仪此时也缓缓地蹲下他高大的身躯,在这方寸之间,替王语如找寻丢失的笔墨。
王语如昂贵的丝绸布料被一阵寒风吹到了载仪的手上。
只是那一瞬间,只是一张冰冷的布料,却让载仪一颤,他缓缓抬起眸子,眼里流转而过的是不可言说的情感。
载仪很贪恋那裙摆盖住他大手的瞬间,他低下头,调整好情绪。
王语如此时手中抱着几支昂贵的笔毫,回头看过去。
此时在载仪的面前正好有一支散落的笔毫,她以为载仪没注意到,刚要伸出手去拿起。
却发现,自己的手此时正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盖住。
是载仪的。
王语如意识到这一瞬间时,连忙将手抽了出去,她有些惊慌地看了一眼载仪,明明只是不小心的触碰,可王语如却不自觉地羞红了脸颊。
王语如也不自觉地握紧自己的手,载仪的手很冰冷,刚刚他手上传来的冰凉质感现在能在自己的手背上隐隐感受到。
王语如被这一下弄得有些魂不守舍,想着赶快站起来。
“小心。”载仪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自己的脑袋也被载仪的大手护住,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刚刚蹲在一处桌子下面,若是没有载仪的手掌护住,自己恐怕要狠狠的磕到脑袋了。
王语如从桌子下面移走,缓缓站起身。
“谢谢你。”王语如小声说道。
“捡好了,快回去吧。”载仪没有直视王语如的眼眸,他只是将自己怀里抱着的笔毫塞给了王语如。
王语如这下离得他近了,才有机会看清载仪得脸庞。
几日不见得载仪今日这么一瞧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他本来的皮肤就雪白,这下有了些黑眼圈就异常清晰,而他原本干干净净的下巴上也冒出了不少青茬。
“载仪,你这几日干嘛去了?”王语如没忍住出声问道。
载仪轻笑了一声,转过头“你才想起来问我?”
王语如为什么觉得这话得语气怪怪的,可不像平时载仪会问出的感觉,王语如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竟然能在载仪的语气里听出一些委屈?
王语如琢磨了一会载仪的话,才缓缓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起来了,可我想问你,你已经不在了啊。”
“我去寿州办了些事情,和醇亲王有关。”载仪一板一眼的说着。
王语如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载仪会嘲弄她几句,没想到载仪会如此老实的陈述一下这几日去干了什么,而且这么详细,关于醇亲王这类的朝廷政敌有关的事情,是她可以知道的吗?
“你这几日定是废寝忘食的办公了,看看你这般累的······你该劳逸结合才对。”王语如指着载仪的黑眼圈说道。
听见这话,载仪浅浅的笑了笑,轻轻说道“笨蛋没有资格劝导别人,看看你自己这几日困成什么样了,刚刚下课休息不过几分钟,你就睡的那么熟,可见这几日你也没有好好休息。”
王语如被这话说得语塞不知该用什么反驳只能小声地嘟囔着“我本来就觉好,爱睡觉。”
载仪听见了,但他没有反驳眼前的少女,只是转过身轻轻的笑了笑。
而这时玉兰也终于匆匆赶来了。
玉兰赶来时,看着原本苦恼生气的王语如此时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了些许笑意,也没有不开心了。
玉兰不知道王语如和载仪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当是王语如现在突然心情变好了,便也跟着乐呵呵的,她蹲下身去,给王语如擦拭裙摆。
载仪这时转身准备离去了,他在迈出大门前突然停住脚步,他缓缓说道“若是遇事不决,来找我就好。”
说完这句话,载仪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王语如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一阵冷风才将她激醒,她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向载仪离去的地方,心脏也不可受控制的跳动着。
······
王语如将书箱给了玉兰过后,自己便自己前去同宋明蓝布置宴会的诸多事宜。
等王语如到了,宋明蓝早就坐在那翘着腿悠哉游哉的等着她了。
王语如有些皱眉,她那日不适合老太太说过,她有自己要布置的部分吗?她在那坐着等自己来干什么?是嫌时间还不够紧张吗?
王语如缓缓走进去“三姨太,我们何时布置啊?”
宋明蓝缓缓地咽下口中的茶水,悠哉游哉的说道“你有所不知,襄亲王府在你进门之前就建了一个新的院落叫汇芳园,我们回去那置办,你只需要准备茶叶茶水,将吴悠然请来就好,到时候我会检查你的茶叶,那舞会的诸多事宜都全交给我了。”
王语如点点头,看着宋明蓝那有些阴狠的眼神,不想多看。
可不知为何,王语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王语如摸着脑袋疑惑的迈出门,在出去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和王语如前段时间认识的翠红,于是忙把她拉过来。
“三姨太不做曲水流觞了?”王语如疑惑的问道,前些日子宋明蓝那样积极活跃的在老太太面前抢活,她这下怎么感觉有些蔫了?
翠红仔细的听着。
“哦这个啊,老太太要开一场西式的舞会,那个环节自然也取消了,姨太太,和你说,这定是受那个柳家的小丫头蛊惑的,一个大清的宗室贵族,竟然去搞那些洋玩意,真是······”不伦不类,小丫头连忙收住嘴,她意识到自己越矩了,连忙向着王语如道歉。
“柳小姐是谁?”听着这小丫头的语气,这个柳小姐听起来很不一般啊,老太太那样雷厉风行又说一不二的人,竟然能听她的话?
而这柳小姐看似不是很得这王府得人心啊,一个和她不认识的小丫头竟然都有些不喜欢她?
“姨娘,我偷偷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小丫鬟和王语如几日前有过不深不浅的接触,偏生她是个八卦又胆大的,觉得王语如脾气好,不像高高在上的主人,是个能讨好的主儿,于是才如此和王语如事无巨细。
王语如听了这话,挑了挑眉,心里想着,这个柳小姐这么神秘吗?是何来头啊?
“我听别的地方的伙计,听说这位柳姑娘是前朝内阁大臣的嫡女儿,这位大臣老年得女,这位掌上明珠被他疼爱的要紧,因为柳姑娘家的长辈和老太太祖辈上攀得上亲戚。
于是常年两家经常走动,老太太本身就是爱孩子的,加之柳小姐长得花容月貌过人之姿,所以老太太也疼得要紧,前些年柳小姐闹着去英伦留学去了,这个月月初才回来。”
王语如仔细的听着,不解的说着“这算什么新鲜事啊?”
豪门贵族之间的人员走动倒也稀疏平常啊,老太太还是个喜欢孩子的。
“姨太太你听我说完啊。”翠红着急的说着。
王语如笑了一声“好好好,你说,你说。”
“这个柳小姐如今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因为又去英伦留学镀了一圈金回来,上门提亲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可柳小姐都一一回绝了,大家都传言,这柳小姐是在······是在等咱们的大爷。”
翠红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尽量的压低音量,连老太太这个真正的后院掌权人都不怕的人竟然会害怕前院的载仪。
王语如此时有些吃惊,载仪吗?
“那你的意思是·······?”王语如问道。
“哎呦,姨奶奶,这还不明了吗?他们俩人身份地位如此相配,二人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老太太和柳家都欢喜这俩人喜结连理,将这权力的稳固亲上加亲的加固,有句满人的谚语你没听过吗?亲套亲,辈辈亲,骨头断了还连着筋儿,家有娘娘随皇帝啊。”
“所以这场宴会上,他们就要宣布喜讯了吗?”王语如问着。
“我们也是听这个风向罢了,也不知道真假的,但依我看这事十有八九了······”翠红小声地说道。
王语如此时站在一旁有些呆愣,她也说不出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并不算开心。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狭隘,载仪作为她的朋友,恩人,她该为他高兴才是。
若是安哥,要结婚了,王语如恨不得放鞭炮放个十公里,开开心心的热闹庆祝,可为什么自己面对载仪就不行呢?
“姨太太,姨太太你怎么了?你怎么走神了?”翠红的声音碎碎念念的传来。
“啊,没什么,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王语如轻飘飘的说着。
“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啊,姨太太,若是有事您再找我。”说着翠竹就抱着一摞要浆洗的衣物走。
王语如此时还有些呆愣,可电光火石之间,她看见一个绿色的香囊。
那······那好像是姐姐的啊!
王语如没管刚刚的不佳情绪,连忙追了过去“等等,等等翠红。”
翠红被这样火急火燎的拉住,有些懵,她疑惑的问着“怎么了吗?姨太太,有什么事情啊?”
王语如没有回答翠红的话,而是将翠红怀中的衣服都抢了过来,来回翻找着。
终于她又看到了那个绿色的香囊。
王语如缓缓站起身,将香囊拿到光亮处好让自己看得清楚。
看着看着王语如就流下了眼泪,她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姐姐的香囊。
翠绿色的香囊上绣着金边的蝴蝶,最主要的上面那用着蓝银色针线的霍尔拜因绣法,这绣法在大清几乎很少有人会,就算有人会,也不会采用这样大胆的配色。
更何况上面还绣着未完成的如字,那日在姐姐的房内只是匆匆忙忙看了一眼,就被姐姐笑着藏起来了。
因为这是姐姐准备过节时为她准备的礼物之一。
王语如摩挲着香囊上还未完成的银丝走线,好像在跨越时空与姐姐的手指相碰,有时候亲人的死亡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氤氲湿漉。
王语如抚摸着它,眼里不自觉地盎出了泪水,她忍住不让泪水低落,然后沉了一口气问道“这是谁的?”
翠红拿过来香囊,仔细的瞧着“是从三姨奶奶屋里抱出来的衣服,看样子是香兰姐姐的吧······”
王语如的嘴唇颤抖,回味着翠红的话。
三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