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生一起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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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说这话时,想到了那日去的时候,胡夫人的屋内,凄寒无比,尽是红布,大白天却紧闭窗门,本就只有一根蜡烛在燃烧,明明暗暗的,好生吓人。
玉兰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王语如听了这话有些震惊“这三样东西,胡夫人是准备自尽吗?”
而这时站在一旁的载仪也缓缓开口“胡夫人受这起案子影响最深,所以不难排除这个可能。”
“可她这样不也就辩证的替民间传说证明的那样,是她杀了三人,如今自尽只是让她落下话柄,这罪名千古都洗不掉啊。”王语如说道。
李易安拍了拍王语如的肩膀,以示安抚,缓缓开口说道“我已经派了更多的人去重点关注胡夫人的院子,我们不能确定胡夫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胡夫人不能就这样死。”
听到这话,王语如也放下心,安哥是个廉洁公正又有报复的官员,他自不会为了给朝廷不伤及彼此的答复而潦草结案。
众人就这样在张府的厢房小聚了一会儿,王语如和玉兰与程蝶馨说着在景州迟到的美食和认识的人,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都和二人聊起来了。
三个少女聊到好笑处,还会齐刷刷的笑出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就这样为这场聚会不自觉地添加欢喜的氛围。
而两个男人这边,则在下棋对弈。
载仪持着一颗黑子,眉目深邃却认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下棋子。
“景州的事情谢谢你。”一旁的李易安持着白棋思索着说道。
载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浅笑。
男人之间的默契,李易安知道载仪已经无声的回复了。
说起李易安和载仪,二人早年也曾有过一段羁绊,不过并不算深,君子之交淡如水。
而这场京城的案子又重新将两人绑了起来,二人的羁绊便有重新搭起。
“明日我要出发去寿城处理些事情,三日后回,你看好这一切。”载仪突然张口淡淡的说着。
这话惹得李易安抬起眼眸“看好什么?”
二人心里门清,对方说得是什么。
可载仪却浅笑一声“我说‘所有’。”
李易安见载仪这副模样,便也没说话,点了点头。
“语如知道吗?”李易安将白棋围绕住载仪的黑棋,吃了载仪一颗棋子。
载仪回头,看了一眼在三个姐妹中手舞足蹈逗得大家乐呵呵的王语如,那飞扬开心的模样是载仪在与她相处中从未见过的。
载仪看了一会才回神,便慢慢回头道“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去哪儿。”
李易安听了这哀怨的一句,没忍住心里笑了一声,但面色不露,继续下棋,没有接话。
二人下棋期间也在闲聊,但大多都是政事上面的。
这副模样倒也和谐。
王语如这时嘴也得出空来,回头看了一眼李易安和载仪。
她不由得感慨,这二人关系进展很快啊,明明二人前几日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又互相不对付的政敌,何时他们竟然还统一上了战线了?
但王语如也没多管,他们两个和谐了,载仪就不会像上次那样无缘无故的在自己面前贬损一通安哥,自己也不该多说,搞得里外不是人。
当晚,王语如便在张府住下了。
程蝶馨几人都很不放心,可王语如却觉得时间紧迫,她害怕胡夫人出了意外,这起案子当真成了悬案,那么姐姐的冤情就没法***反了。
王语如和玉兰就住在了张府的后院厢房。
那厢房虽气派干净但因为少有人入住,总是冒着一股阴森的寒气,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玉兰害怕得不行。
“玉兰,你若是害怕你便回府吧,我自己在这也没事的。”王语如看着玉兰那副吓坏了的模样还是有些担忧。
“那哪儿行?我害怕但我能保护你,你势单力薄的可不成。”玉兰虽胆小但是个仗义的,她说着还作势挥了挥手里的匕首,以示自己的胆量与决心。
“话说,语如姐,咱们今晚还要去那里调查吗?”玉兰问道。
“看你那小胆样子能去哪啊?我打算去拜访胡夫人,套套她的话才行,这起案子与她绝对密不可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必定是揭开迷案面纱的关键。”
玉兰听着直点头。
冬日的京城入夜很早,漆黑的夜晚仿佛是无边的浓墨撒在了这浓重的天空之上,连星星都没有闪耀,这厢房屋内实在太久无人居住,过于阴森寒冷,玉兰浑身打颤早已经钻进了被褥之中。
“语如姐,你来之前你听没听过这张府的一些事?”玉兰问道。
王语如正在观察着这厢房的陈设,被玉兰这句话搞得有些懵“什么?”
此时还没等玉兰那颤抖的声音发出,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这吓得王语如也一颤。
紧接着一道尖锐刻意拖着长调的歌谣幽幽地在远处传来‘天上的星星眨呀眨,路边有个布娃娃,布娃娃,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没有家····’
这歌曲的台词并没有什么恐怖之处,可这空旷又尖锐的声音在这黑夜中飘荡,让人只觉得肾脏都跟着颤抖,浑身尽是寒冷。
那幽幽的声音不断传来,忽远忽近,不一会就消失了。
此时玉兰已经被吓得窝在被褥里颤抖地哭泣着,王语如也被这一出吓得不轻,王语如缓缓走过去抱住颤抖的玉兰。
除了玉兰的哭泣声,这屋内只剩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蜡烛忽明忽暗,被风吹得摇曳不定。
在这一切都陷入极其干净的时候,突然一声刺耳又明亮的女声传来“啊——”
这声音尖锐得要刺破了耳膜,仿佛地狱的恶鬼的嚎叫。
王语如一惊,站起了身。
“这是怎么了?”王语如向门外瞧着。
突然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王语如走出门外。
“语如姐你别走,外面危险。”玉兰颤抖地说着。
王语如则在那边喊着“玉兰,别害怕快出来,这外面现在全是人。”
“全是人?语如姐,呜呜呜你别吓我了。”
王语如折回屋内将玉兰拉了出来“快来看···”
玉兰勉强地睁开的眼睛看着门外“这是怎么了?”
现在屋外有几个小厮和丫鬟都拿着火折子或者灯笼在外面,冲着西侧那个房间走。
“这是怎么了?”玉兰问道。
“不知道,走,去看看。”王语如拉着玉兰跟着这帮小厮丫鬟走。
大家都急匆匆地走至了那一间逼仄的屋内,王语如拉着玉兰的手走进去。
刚一进去王语如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走进屋内,那木桌子上躺着一个女子,她被砍掉了双臂,像是彘人一般,她的鲜血还在直流不停。
屋内充斥的血腥味和腐烂的腥臭,这熏得小厮丫鬟纷纷闭上眼睛呕吐,玉兰快要被吓得晕了过去。
王语如也勉强定住心神,尽力安慰着玉兰,抚摸着玉兰的头发念着姐姐小时候安慰自己时候说的乡下土话“摸摸毛吓不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温柔却坚毅的嗓音“发生了什么?欣然怎么了?”
还没等小厮丫鬟说话,胡夫人已经迈着小脚走进了屋内,一看到这场景,胡夫人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这···这是怎么了?欣然···快,快去叫大夫来。”胡夫人大惊失色地惊呼着。
王语如此时已经稳住心神没了惊慌,她缓缓走过去看着死者。
王语如看着她桌子上的饭菜,墨色的眸子流转,她拿出一根银针试了起来。
王语如严肃地看着胡夫人说道“夫人,这人是谁?你可认识?”
胡夫人此刻有些痛心地回答道“这是我大儿子张保安的一房妾室,叫孟欣然,前两年才纳过门,欣然是个好孩子啊,这深宅大院里和我是个伴儿。”
说曹操曹操到,胡夫人的话刚说完,门外就来了一个身高八尺容貌端正的男子,胡夫人忙去说着“儿子,欣然她···”
张保安看着那死去的妾室,顿时红了眼,眼眶里如同充血的野兽“欣然····”
王语如看了一眼那张保安后,悄悄叫来一丫鬟“今日,欣然姨娘的菜是谁做的?可有谁来过?”
那小丫头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没···没有,这才是姨娘今日有了兴致自己下厨炒的,也没人和她吃饭,我只在屋内待着,可又听到了那···那歌声,那恶鬼恐怕又来害人了。”
“什么恶鬼?我也听到那歌声了,那童谣是怎么会是?”
“我也不知道,这童谣自从两年前,小八父子和张伦少爷死的前天晚上开始传唱的,没人知道是谁发出的歌声,大家都说是这远斋井口里的恶鬼出来索命了。”
王语如听完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她又赶忙跑到胡夫人面前“夫人,快派几个贴心的奴几给这院子围住,只围孟姨娘的院子就行,快。”
这顿着急的话,引得了那张保安看了王语如几眼,张保安虽然身形修长但长着一张极其白皙的脸庞,他的皮肤爱泛红像是一团糍糕一般,比女人还让人想要怜爱。
王语如没管他的眼神,只是郑重地和胡夫人说着,胡夫人虽是当家主母但却没多少主见,现下慌张极了,王语如的话她言出必行。
“快,快,听王小姐的话,快将这院子围住。”
话毕,几个小厮匆匆出去,王语如又小声地和玉兰交代道“玉兰,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你去将张府里安哥留下的人带着,将他们抓起来。”
玉兰应了一声,马上也出去了。
此时大夫也匆匆赶来了,这京城有名的老中医看到了此情此景也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还是王语如扶着那半老的大夫去,他才走动了道。
“夫人···夫人,人已经死了,现下不该找大夫了,该找仵作啊啊啊。”
那老大夫被吓得惊慌失措,说的着急坏了。
王语如则走上前“大夫,我们知道人已经死了,我是来找你帮我们验毒的。”
那大夫此时已经被吓得手都拿不稳银针,他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仔细闻了起来,闻了半天,又摇摇头,接着拿出银针去试那汤。
果真白花花的银针从汤水里拿出来立马变成了黑色,老大夫一惊,他拿起糖闻了闻又忍着恶心扒开了孟欣然的眼皮。
老大夫一惊,他连忙说道“夫人,夫人这是麦仙翁花毒啊,这姑娘面色发黑指甲肿大泛黄,眼皮松懈无力又发紫····这这,你们张家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胡夫人一惊“怎么回事?欣然是毒死的?”
胡夫人惊讶倒也没错,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如同彘人一般惨绝人寰又可怖的女人只是毒发身亡。
“夫人,看来这孟姨娘是被凶手先毒害后才被砍去四肢。”
“可那一声惨叫又是怎么回事?”胡夫人问道。
这话倒是让王语如无法解释,明明人已经早就毒发身亡为何又会发出如此骇人的惨叫?
胡夫人见王语如不说话,顿时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落寞如同被吸走了魂似的“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我该······”
胡夫人的话恰到好处,这颠三倒四的话听得王语如有些懵,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那边门传来了林峰响亮的嗓门“王小姐,这几个人刚刚要偷着从狗洞逃出院子,我全给你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