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唇齿之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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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如说着就要转过头去,但却被载仪突然拉住手腕。
他故意将声音压低,故作委屈“是有些不妥了,那你觉得我叫你什么好?语儿?”
王语如此时被拉到了载仪的身前,载仪此时正坐在木床之上,而王语如则在他的面前站着,她还是第一次这个视角看载仪,却被载仪这话说的又是心头一跳。
她看出来了,载仪又再像初见那般故意激她,看她窘态。
她冷哼一声“你闭嘴吧······啊。”
王语如刚要开口指责载仪,可突然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特别疼,顿时被痛的哑住了口。
载仪此时也收敛了不羁的笑意,问道“怎么了?”
“啊······牙······疼。”王语如此时已经说不完整话了,实在太痛了。
载仪这时放开王语如洁白的手臂,站起身,王语如感受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抬起头,张嘴。”载仪命令道。
王语如此时被痛的都留下眼泪了,她听话的闭上眼睛,抬起头张嘴。
载仪要比眼前的少女高出不少,为了看清王语如,他不得不弯腰,却因为王语如离他太远有些看不真切。
于是他想都没想将王语如的腰际一环,拉了过来。
王语如被这一下弄得很懵,而她显然没料到载仪会突然环住她的腰,这拉力的惯性,让她的胸脯狠狠的撞在了载仪的身上,王语如被这一绊疼得闷哼一声。
“别乱动。”王语如又一次听到载仪那低沉的声音,王语如此时还张着嘴,于是只能从喉咙间闷哼一声‘嗯’。
载仪带了一层干净的指套抵在了王语如的唇齿之上,太近了,王语如从未和载仪这般贴近过,她身姿能闻到载仪身上的木质槐花香,他呼出的薄薄的气息落在了她的额间。
当载仪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抵达在王语如的口唇上时,王语如睁开了满是因为疼痛而留下泪水的眼睛。
此时少女的眼睛刚刚被泪水洗刷过,所以格外清澄透亮,睫毛上也挂着点点滴滴的泪花,此时如一个天真的孩童一般,纯洁的看着载仪。
载仪看到女孩睁眼的那一瞬间,纤细洁白的手指突然一顿,他又缓缓轻声道“闭上眼睛,乖。”
王语如实在有些疼,便又听话的闭上了葡晶的眼睛。
王语如闭紧了眼睛,越是什么也看不见,王语如越是更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口腔中的一举一动。
此时载仪的脸庞离她是那般的近,二人的呼吸在彼此交织,这房间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炙热。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她的口腔中传来,载仪的其他四只手指此时紧紧的贴在她的脸颊上,王语如又一次偷偷睁开了眼睛。
王语如看的很真切,此时,一向清冷高傲的载仪现下也变得有些迷离不清,二人的呼吸炙热急促,湿润的液体沾湿载仪的手指。
载仪率先将手指伸了出来,和王语如拉开了距离。
王语如此时红扑扑的脸蛋也逐渐有了些清凉,她故意扯开话题“我的牙怎么了?”
此时载仪也回过神,他缓缓说道“那些蜜饯都让你吃了?”
“你怎么知道?”
“你若是再这样吃下去,你那颗牙就别想要了。”载仪严厉的说着。
此时王语如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昨日竟然吃了那么多甜东西,昨日她实在有些忧思过度,即使劝慰自己但也着实让她烦恼到了,一时之间竟都忘了控制量。
今日从周婶纳里拿回来的蜜饯可不能再多吃了,王语如心里想着。
王语如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腮帮子,这牙痛得恐怕接下来几日自己吃饭都要费劲了,但刚刚瞧见载仪那副不一样的模样,王语如想到心里就不自觉地发颤。
······
第二日,王语如醒的早,没了玉兰的陪伴,夜晚里,王语如总觉得一个人过于独孤冷漠,睡的也便早了些。
一大清早,辰光微熹时王语如便匆匆去了载仪的厢房。
载仪果真要比她起的早很多,那厢房早就不见载仪的身影了,王语如退出房门来,寻找起了载仪。
在不知哪处的后院,王语如瞧见了载仪的身影,他今日换上了巡抚派人为他准备好的一套朱红色的骑射服,今日的阳光正好,正堂的阳光正好透着木棂倾洒下来,落在他的肩膀。
他那件耀眼的衣服更是衬得他背脊挺直,身姿修长,侧脸俊秀,还带着几分昨日受伤过后的苍白。
他在挥舞着手中的剑,身形迅速又轻盈,刺出的剑一下又一下的发出‘唰唰’的剑鸣之声。
王语如不自觉的有些呆愣,她见着载仪这套厉害的剑法,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佩服,王语如想,虽然载仪与她‘八字不合’总是不对付,但若是可以,她当真也想要成为载仪这样的人。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出了神,连载仪何时操完一套剑法她都没反应过来。
载仪的剑划过低矮垂在王语如身旁的那支梅花,片刻而已,那只鲜艳的红梅正正当当的落在了王语如的发髻之上。
仿佛是专为美人簪的花一般,衬得王语如更加珠圆玉润,娇嫩丰盈。
可王语如却全然不知。
还是那金光照耀下的少年先出声,才打断了王语如氤氲的思路“姨娘,今日起得可早啊。”
王语如回神,是很早,往日在王府里,她总是要赖床赖上一阵子,不过王语如转念一想,载仪这人怎么什么都知晓?连她几时起床都知晓?
王语如没有搭载仪的话,载仪倒也没不悦,只是拿起小厮手里的帕子,擦拭着额头。
“载仪,我们何时出发啊?”王语如指的自然是,审问那洋人的事情,她姐姐的死和这张府如此纠缠不清,如今王语如自己又被暗杀,这背后究竟是什么?
想着这里,王语如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
“你确定你要去吗?”载仪问道。
王语如听到这话,顿时语塞,这不是废话吗?若是不去,她跟着他这么大老远的千辛万苦来做什么?
“自然是要去。”
载仪接过帕子,看着王语如这笃定地样子,他也浅笑了一声点头。
······
等到王语如到了地牢里才真切地明白载仪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问她一嘴。
因为这里的地牢简直如同人间炼狱一般,要比京城的环境差太多了,这里的地牢已经数十年未修缮了,环境极其脏乱差,散发着极其的恶臭味,让人作呕。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很多犯了重罪的犯人,无一不是接受皮开肉绽或者挖去器官的,这里的气味弥漫着血腥,恶臭味道,王语如一进入牢房便没忍住干呕起来。
这味道恶心的让人天灵盖仿佛都被掀起一般冲,载仪转过头,站在王语如面前。
王语如以为按照载仪这般的性格,转过身一定要狠狠嘲笑他一番,可没想到的是,载仪骨节分明的白手送来了一张手帕,就这样放在她的面前。
王语如有些微怔,但又很快反应过来,王语如轻轻拿起载仪手中的帕子。
在接过他帕子的那一刹那,二人的手指相碰,王语如的手四季都是温暖的,而载仪的手不同,他的手很冷,相碰的一瞬间,摩挲着彼此,即使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却如同分隔万秒。
手帕是熟悉的载仪身上那股好闻的木质花香,只是一闻便能知道这是载仪的。
“谢谢你。”王语如轻轻说着。
载仪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在王语如身前走······
直至来到了那关押那洋人的牢房,那洋人此时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了,可这洋人却死活不肯透露半个字。
虽然他们抓捕了这洋人,但却是秘密的,清朝畏惧洋人,若是敢公然抓获洋人公民,这个嫌疑人就会被引渡走,或是闹上国际法庭。
所以这洋人成了滚刀肉,被李易安密令搜寻并且下达手令的情况下这巡抚才敢羁押这位洋大爷,但却也不敢太放肆,免得弄死这洋人,他里外不是人。
那洋人本就没多少伤害,大多不过是皮外伤,所以此时依旧嚣张得意说了几句英文,不过听着那语气,并不像是好话。
王语如的父亲是海归回来的,她自小也是跟着父亲学了不少英文,大概听得懂,但自己却不太会说。
但看着一旁的载仪,显然不同,听玉兰说过,载仪会三种外国语言,所以此时的载仪正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洋人。
“乔书亚,我知道你的全部身份,若是你还想平安回国见你的妻子和女儿,我想听你说实话。”载仪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
这还是王语如第一次听载仪说外语,显然载仪说的很好也很动听即使这是一句威胁的话语。
载仪低沉的声线配上英文显得很合适,更加彰显他的尊贵典雅,那个叫乔书亚的男人听后一笑。
乔书亚的笑是冷笑,一种冷到骨头深邃里的笑,还这些苦涩的意味。
“你就是爱新觉罗·载仪?”乔书亚咬住牙关说道。
王语如有些惊讶,这洋人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随便知晓一个王室宗亲子弟的名字,载仪和这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系列的疑问打扰了王语如的心境,一时之间被这些事情所困厄住了。
“既然你的主人和你说过了我,那么你该知道我的脾性?”“呵······呵,你不敢的,清朝人没有不怕我们英吉利人的,你要是敢出手,那么明日日不落帝国的船舰将会到达你们的海岸线······”
那洋人有恃无恐的说着,眼里还带着冷笑。
“大清怕你,可我不怕,若是你真要试试,看看你的主人是会弃车保帅,孤注一掷吗?”
大清的国力不算丰盈,但若是除去给贵族们的开支,还是能够拿得起不少钱的,当年仅仅为了给慈溪太后过生日,就几乎花掉了国库的一大半钱财,若是将这些都用在军事上面,那场水师之战就不会那般落败。
让这帮列强和倭国人耻笑这么些年。
可历史没有如果,而今日的载仪手中握住的兵力便和往日又不可同日而语了,若是当真要开战,他的现代化军队绝对可以战一战。
虽然绝对不会比洋人的洋枪火炮好先进,但这算是一支训练有素可以殊死一搏的军队。
可英国不会再为了这个找麻烦而去损害兵力,更何况英国人如今的通商口岸让他们乐享其成,又有何理由再去抽出兵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