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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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中秋已过。
确实像苏瑶说的那样，自打玲珑苑事件之后，宁城里安静了许多，就连中秋，大家过得都有些小心翼翼。
因为大家都知道，靖王宠爱的外室，在玲珑苑里受了惊，就连中秋，靖王府都没有办宴请，估摸着情况可能不大好，别的府里更加不好大肆欢庆了。
只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很多人家难得的过了一次一家团圆，温馨安静的节日。
只是相对别的府中而言，总督府却有些鸡飞狗跳，李府也阴沉一片。
先说总督府郭大人处。
郭婉莹醒来，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大喊大叫，说什么也不同意嫁给李辰逸。
气得郭康安胡子都竖起来了。
其实，郭康安对这个前妻留下来的女儿还是宠爱有加的。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答应郭婉柔让她化身小厮跟自己去靖王府。
只是浸淫官场几十年的郭康安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许多事情，一旦改变了它最初的方向，便很难收场，及时止损是最明智的选择。
包括他当初投靠晋王，现在又开始想中立的原因。
“不要，我不要嫁去李家！他们一个商贾之家，最是低贱，凭什么娶我？我要当靖王妃！我喜欢靖王！”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郭婉柔的脸上。
还没完全康复的郭婉柔被打得愣住了，一时没反应来，都忘记了哭。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才捂着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爹爹，您打我？当初娘死的时候……”
“你给我闭嘴！”郭康安气急败坏：“你还有脸提你娘？你娘若知道你这么不知廉耻，脱光了衣服往男人身上扑，她恨不得都得从坟里爬出来骂你！”
“还有，这一阵你在府中哪里也不许去！等身体养好了便出嫁吧！”
说完，郭康安一甩袖子离开了。
小曹氏冷眼看着这一切，走到郭婉柔面前，遗憾地摇摇头：“连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你都斗不过，就算嫁去靖王府，也不过是人家的垫脚石。我若是你，就乖乖的等着出嫁，李家虽然比不上侯门贵族，但起码吃穿用度不会亏待了你。”
郭婉柔愤愤地仰头看着她，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你就不想我嫁进靖王府，到时候好让靖王站到你这边，为你报仇？”
小曹氏不在意地笑笑：“当初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发现，那个苏瑶，似乎比你有用！”
郭婉柔呆呆地愣在床上，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真与那个一眼惊艳她的男人无缘了。
相比于郭府的喧闹，李府就安静许多。
李夫人看着大夫从女儿房里出来，连忙迎上去：“大夫，大夫，芝荷她怎么样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夫人，老夫已经尽力了。令千金脑后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伤口有些大，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全凭天意吧。”
李夫人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李德荣与儿子连忙上前扶住。
李辰逸道：“母亲，您要保重啊！”
李夫人木木地转过头，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扬起手，啪的一声落下去。
李德荣一把拉过李辰逸，皱眉道：“你干什么！芝荷受伤，我们都很难过，你也不能拿逸儿出气啊！”
李夫人悲从心来，看着李辰逸仿佛看一个敌人，咬牙切齿道：“如果你没有去救那个小贱人，你妹妹她就不会晕倒！不晕倒也就不会撞到石头上！是你，都是你害了她！我要跟你拼命！”
说着，李夫人好似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对李辰逸拳打脚踢，更是抱着他的胳膊一口下去，死死不肯松口。
“母亲！母亲！你松口！我是逸儿啊！”
李辰逸从来没见过母亲如此癫狂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母亲开朗，爽利，对他和妹妹疼爱有加，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李德荣见状，用力地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不得不松口，大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
李夫人被甩开，跌坐在地，仰天大笑：“我疯了，我可不是疯了吗？我如果没疯，为什么会替你养这个孽种！”
“住口！”
“夫人！小姐醒了！”
李德荣与一个丫鬟同时出声。
李夫人不顾愣在原地的李辰逸，转身跑进屋子里。
李德荣则拍拍儿子的肩膀，安抚道：“你母亲她只是太过担心芝荷了，她的话……”
“父亲！”
李辰逸出声打断。
李德荣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事过后再说，咱们先进去看看你妹妹。”
大家一进去，却抖齐齐愣在原地。
只见李芝荷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见李夫人进来，笑得那么天真：“娘，娘，您快来，我跟您说一个秘密。”
李夫人迈着僵硬的双腿坐在床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芝荷，我，我是谁？”
李芝荷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亲昵地挽上李夫人的胳膊，撒娇道：“你是娘啊，娘，您糊涂了？”
李夫人刚要松口气，就见李芝荷痴痴笑起来，小声道：“娘，我偷偷告诉你，我要跟哥哥成亲了！”
不顾满屋子人脸上的惊恐，李芝荷继续道：“我答应了郭婉柔，帮她支开苏夫人。然后她趁机进靖王府，嫁给靖王。这样，她就不跟我抢哥哥了，哥哥也不喜欢她。哥哥只喜欢我，我也喜欢哥哥。”
“芝荷！”李夫人惊恐地捧起女儿的脸，回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惊恐的李辰逸，抬手指了一下：“芝荷，你看看，他是谁？”
李芝荷顺着母亲的手看过去，歪歪头，皱着眉想了好久，恍然大悟，大叫：“你是靖王！对，你是靖王！你要娶郭婉柔了对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终于要成亲了！我也要成亲了！”
李芝荷跳下床，手里挥舞着帕子，像只欢快的蝴蝶。
“芝荷！芝荷！”
眼看着李芝荷光着脚，只着中衣跑了出去。李夫人顾不上想太多，跌跌撞撞追出去。
李辰逸不可思议地摇头，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父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德荣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