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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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和素云见王爷进来，连忙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韩庭川坐在刚刚素云的位置，大手轻轻覆上苏瑶纤细的小腿，试着捏了两下，抬头问道：“怎么样，疼吗？”
苏瑶摇摇头，将身子往里挪挪，让他坐的更宽敞些，道：“不用了，素云已经捏了半晌了。”
韩庭川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下动作没停，抬腿盘坐榻上，索性将她双脚抱在怀里。
苏瑶一惊，连忙坐起，往回缩着双腿。
“别动！”韩庭川沉声道。
苏瑶微微一笑，又半倚在身后的迎枕上，看着男人低垂的眼帘，道：“怎么了，外面的事情不顺心？”
韩庭川抬眸，轻笑：“你不是都知道了？”
苏瑶撇撇嘴：“青烟还没说完，你就回来了。最后到底如何了？”
韩庭川又垂下眼帘，看着怀里还没自己一只手掌大的莲足，放在掌心把玩，嗤笑一声：“能怎么办。胡先河妻妾成群，郭康安又怎会让自己的嫡女给人做妾？”
苏瑶挑眉，确实，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怎样，最后都是女子吃亏。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怨谁？还不是怨郭婉柔自己。
想起郭婉柔的目的，苏瑶忍不住打趣道：“这位郭姑娘，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韩庭川想起最后郭康安给他的暗示，冷笑一声，没说话。
忽然道：“你这几个丫鬟倒是忠心。”
苏瑶想起刚才方竹那差点喊破喉咙的请安声，忍不住笑。
那个傻丫头，就算想提醒自己也不至于那么大声啊，看来还得继续调教。
而韩庭川则不那么想，想想前些日子自己净被一个丫鬟警告了，难道他能不心疼自己的女人？还轮得到一个丫鬟来提醒自己？
韩庭川顿时觉得有些委屈：“他们似乎都怕本王对你不好。”
苏瑶轻轻牵上他的手，玩笑道：“你别多想，你们相处的时间短而已。想想当初我刚嫁进王府，比你现在的待遇可差远了。”
韩庭川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但想起当初，她确实受了很多委屈。
大手一伸，将人揽在怀里，轻轻蹭着她的额头道：“对不起。”
苏瑶摇摇头，回抱住他：“你不用自责，嫁给你，我很欢喜。我在靖王府过得也很好，比苏府好了不知多少。”
韩庭川又搂紧了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双眸子里漆黑一片。
与此同时，总督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郭康安气的摔碎了手中的茶盏，背着手在屋子里不停地转圈。
反观小曹氏，姿态悠闲地很，轻轻啜了口茶，轻蔑地笑了一声：“你真当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样？”
郭康安站定，回头看着哪怕三十岁，面容依然姣好的女人，道：“如果那靖王真是个痴情种，为何还让自己的女人当外室？那个苏氏你又不是没看见，别说区区一个王妃，如果进宫，恐怕就没你姐姐什么事了吧？”
提起皇宫，想起那两个人，小曹氏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噬心的恨：“外室又如何？比起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可好上千倍万倍！”
郭康安冷笑一声，上前掐着她精致的下颌，冷笑：“哦？怪不得那苏氏说与你兴趣相投，看来果然是一样的人。所以，当初你宁愿嫁给我，也不愿意进宫？”
小曹氏别过头，甩开他的手，轻轻扫了他一眼，柔声道：“郭大人想表忠心，甘心戴绿帽子，与我何干？”
“你？！”郭康安指着小曹氏，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
小曹氏低头抚抚衣摆，淡声道：“好了，当年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又何苦总拿来给自己找不自在。还是说说你的宝贝女儿吧，正妃不行，侧妃那靖王也不肯吗？”
郭康安一甩袖子，撩起衣袍坐下，气呼呼地道：“这才是我生气的地方。那个靖王，真是茅坑里的石头！怎么也说不通！”
小曹氏微微皱眉：“你跟他说用那座矿山交换的事了？”
郭康安摇头：“我没说。现在还没摸清他的心思，贸然亮出底牌，就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小曹氏担忧道：“你这么做，晋王那边……”
郭康安冷哼一声：“现在皇上已经开始疏离晋王了，从今日胡先河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
小曹氏点点头：“我父亲那边你放心，他暂时不会怀疑你。”
郭康安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就这么肯定靖王能成大事？或者说，他能帮你报仇？”
小曹氏垂下头，轻声道：“无论是谁，只要能乱了他刘家江山，我就高兴。”
郭康安一愣，不禁道：“也不知道岳父大人和曹贵妃知道曹家出了你这么个狠人，是该高兴还是该后悔。”
小曹氏抬头看他：“彼此彼此。”
郭康安摆手：“算了，我不过是舍不得这荣华富贵，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说完，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婉柔那边你上点心，无论如何，你是嫡母。别忘了，你还有个亲生女儿，姐姐名声不好，妹妹也跟着遭殃。”
提起那个蠢货，小曹氏嫌弃地闭上了眼。
如果她不擅作主张，有她和郭康安在其中周全，进靖王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顽固毁了名声，这辈子算完了。
至于郭婉柔醒来后，一口咬定是靖王约她去的客院，这话别说外人，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忍不住捂上耳朵。
当然，郭婉柔也只是在府里自己折腾，小曹氏命人将她关在院子里，一时插翅难飞。
苏瑶这边，有心娘加上顾椋顾钰兄弟俩的帮忙，布庄很快开起来了。
宁城人工成本高，还是按照苏瑶之前打算好的，用当初船靠岸那个码头所在的小城。
小城挨着大河，有码头，往来交通便利。再加上那条街上十户九空的小作坊，利用起来很方便。
至于织好的布料，再通过初十之前弄起来的商队，运到边关各处，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主要还是在宁城这边。
有了之前的春露苑，再加上兴业布庄，苏瑶与李夫人的来往更加密切了些。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身为陕西首富，生意上的事，李德荣的话有时候比总督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