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酒后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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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果酒，可因为是第一次饮用，苏瑶也没想到自己酒力如此不好，刚喝两盏就不省人事了。
抬眼看看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摆设，她揉揉额头，嗓子还有些沙哑：“素云……”
“哎！奴婢在呢。”秦嬷嬷听见里面的动静赶忙进来。
一边撩起床幔一边解释：“奴婢昨晚见素云素月也累了，便让她们都回去歇着了。王妃怎么样，头疼不疼？先喝点蜂蜜水吧。”
只口不提昨晚的事。
苏瑶喝了整整一大杯温热的蜂蜜水，这才感觉好多了，只是头还有些胀。
这边她刚要梳洗，素云素月就过来了，两人神色如常地伺候她穿衣打扮，一切都弄好后，苏瑶忽然想起昨日的事情，便问素月：“昨天……”
刚开口说两个字，素月的手一抖，端着脸盆差点脱手，溅出的水花弄湿了她的衣襟。
“王妃赎罪，奴婢这就去换衣裳。”说完，低着头快速出了屋子。
苏瑶看着素月的背影，转头看向素云，见她眼神也有些躲闪。
又看向假装低头整理梳妆台的秦嬷嬷：“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素云连忙道：“王妃，您刚刚要说什么？”
苏瑶狐疑地又看了两人一眼：“我不过是想问问，与大姐姐说亲的那个人是谁。”
素云似乎松了口气，道：“这件事啊，是，”
苏瑶抬手打断，侧头盯着她低垂的双眼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素云大声道。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故意抬高下颌与其对视。
心里存着疑问，苏瑶暂且没有追究。
素云轻轻呼口气，神色如常地说道：“听说是个武官，前些日子立了功，刚被封为宣威将军。虽然只是从四品散官，可年纪轻啊，听说比咱们王爷也才大上一两岁，没准以后就能封侯拜相呢。要奴婢说，这门亲事也不见得不好。”
“从四品？哪个府上的？”苏瑶颇感意外，按理说以苏莹的条件，嫁个四品官员已经不错了，二叔也才从四品，虽说是个京官，可资质平平，若是没有祖父，他这辈子官职也就到此为止了。
素云叹了口气：“大小姐就是因为对方家世，所以才不乐意呢。听说对方是个孤儿，好像是叫赵鼎，草莽出身，凭着一身蛮力和不要命的精神，从兵营里的一个小伙夫一路坐上将军。”
这时，素月已经换好衣裳进来了，听到素云的话接道：“奴婢还听说，那位宣威将军还是托了咱们王爷的福才立了功呢！”
“什么意思？”苏瑶问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瑶觉得，只要这两个丫头一对上自己的眼神就有点心虚的样子。
就好比现在，素月刚说的兴奋，自己一开口，她的眼神就有些飘忽。
素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把打听到的一一说出来。
原来这位宣威将军在军中就与靖王不大对付，靖王用兵讲究步步为营，兵行诡道。而赵鼎则有些莽撞，背后经常散播靖王磨叽还不如一个女人痛快的言词。
苏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又看向两个人，问：“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素月赶忙转头看向素云，素云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苏瑶有些急了，两人才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
但是她们说的也只是春露苑里她不肯上车，颜识抱她上马车那段。具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清楚。
至于最后回到长宁院她对颜识说的那一句，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忘记，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苏瑶听完松口气，虽然觉得自己耍酒疯被那人看见有些尴尬，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她心知肚明那个男人是谁，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两人也算两辈子的夫妻了，抱一下也没什么吧。这么一想，心里就没有什么负担了。
素云素月秦嬷嬷三人互相看看，见王妃这么快自己就把自己劝好了，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犯愁。
想开了，苏瑶就跟没事人一样，用过早饭就去了云晖院。
既然事先有过约定，无论如何，她也得把面子做足了。
到云晖院的时候，恰巧韩庭川和顾椋也在。
苏瑶朝两人微微点头，樱唇轻启：“你们也来探望王爷？”
顾椋现在看苏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是想起前些日子的事，说出口的话语气就有些冲：“是啊。我们担心王妃光顾着娘家的事，恐怕忘了你现在是靖王妃了吧！”
苏瑶皱皱眉，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一身火药味：“世子爷这话怎么讲？我做了什么只顾娘家的事情了？”
顾椋冷哼一声：“王妃也不必装糊涂。不过，听说苏大小姐如今已名花有主，所以，还望王妃饶过在下吧。”
哦，原来是这事。苏瑶气笑了：“世子爷就算看不上我大姐，直接回了媒人就是。如今这样，很容易让本妃误会世子爷求而不得，所以气急败坏。”
说罢，也不理会两人，抬步进到室内。
顾椋气得抬起手中折扇指着苏瑶的背影对一旁的男人道：“她，她什么意思？我求而不得？我气急败坏？”
韩庭川余光见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转过脸来，抬眸轻轻扫了一眼顾椋手中的折扇，淡声道：“你这样，我也会这么认为。”
“你，你们！”顾椋一时语塞。论嘴上功夫，从小到大，除了眼前这人，他九妹输过谁，谁知，现在竟然三番两次被一个女人嘲笑。上次骂自己不要脸的仇还没报呢！今天又被奚落一次。
哼！大丈夫不跟女人计较！
顾椋安慰自己一番，气呼呼离开。
韩庭川看了看院子，也跟着进了屋子。
内室，苏瑶正坐在窗边的榻上喝茶，那边如月正喂“王爷”喝药。
苏瑶见进来的人，想起身行礼，想起二人的身份，又没动。
韩庭川也没在意，看了一眼苏瑶身边的两个婢女还有那边的如月，沉声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王妃说。”
素云素月看了一眼苏瑶，见主子点头，这才转身出去。
如月见她们出去了，也赶忙跟着出去。
屋子里只剩韩庭川和苏瑶两人，哦，对，床上还躺着一个。
韩庭川撩起衣袍坐到苏瑶对面，垂眸看着炕几上的茶盏道：“你那日说的李御史夫人的事，我已派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