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妃有点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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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慌乱地看了屋子一眼，真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王妃！”韩庭川看着映在窗户上有些慌乱的影子，再一次出声。
没办法，苏瑶深呼吸几下，不停地告诉自己：别怕！别怕！自己又没做亏心事！对，怕的应该是他们，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苏瑶的心渐渐安静下来，挺了挺脊背，到外间的八仙桌旁坐下，咽了口唾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一些：“素云素月，让颜侍卫进来吧。”
素云素月对视一眼，各自后退一步，让出刚够一人通过的距离，眼神警惕地看着男人迈着沉着的步子，从她们眼前经过。
韩庭川刚一进屋，苏瑶立刻挺直了腰板，精致的下颌微微抬起，用眼角扫了他一眼，缓缓道：“说吧，王爷怎么了。”
韩庭川抬眼淡淡看过去，在那双紧紧拧着帕子的纤纤玉手上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又看向一旁两个门神一般的素云素月，意思不言而喻。
苏瑶轻轻咳了咳：“你们，出去吧。”
素云素月这才福了福身子，转身出去，却也没走远，只在廊下站着。
苏瑶道：“这回颜侍卫可以说了吧？”
韩庭川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只见他动作优雅地撩起衣袍，没用苏瑶开口，便自顾自地坐在下面的圈椅上，抬手抚平衣摆，好像闲聊般开口：“王妃，都知道了？”
韩庭川的动作，苏瑶都看在眼中。他有多淡定，自己就有多慌乱，刚刚给自己打气那些话瞬间都忘在脑后。
要知道，对面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上辈子最对不起的那个人！只要想到这一点，苏瑶挺得再直的脊背都有些气短。
“我，本妃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瑶强忍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如常，装糊涂。
她的声音天生有些甜腻，平时说话的时候尾音总是忍不住微微上挑，听起来像撒娇。今日，她刻意压低了语调，可听在男人的耳中，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遇到危险既好奇又强壮镇定的样子。
韩庭川嘴角轻轻勾了勾，眼帘轻轻合上，又慢慢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王妃不知道，那只好我说给你听……”
话还没说完，苏瑶忽地站起身，眼神有些慌乱，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丝帕，语气有些急促：“不用了！本妃不想知道！”
“素云素月！送客！”说着转身就要回内室。
韩庭川也不急，慢悠悠站起身，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含笑道：“既然是王妃不想知道，那就怨不得属下不说了。”
说完，也不给苏瑶反悔的机会，大步离开。
素云素月两人站在门口，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素云，亲眼看见王妃自打从云晖院回来，就坐立不安魂不守舍，现在一张小脸更是失了血色一般。
“王妃，您到底怎么了？”素云有些担心。
苏瑶木然的摇摇头，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们，先出去，我想静静。”
一直到晚饭，秦嬷嬷不知道第多少次透过紧闭的门窗看向屋内，又转头看向素云素月。
两人齐齐摇头，素云刚要说话，只见内室的门忽然打开，苏瑶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嘴角吟着笑，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秦嬷嬷看着自己，苏瑶委屈地摸摸小肚子，有些撒娇地说：“嬷嬷，怎么还没摆饭啊，我的肚子都叫了好几回了。”
“啊？哎，摆饭，摆饭，现在就摆饭！”秦嬷嬷喜出望外，连着素云素月也都齐齐松了口气。
因为想开了，苏瑶的胃口忽然变得很好，连着用了一小碗饭，又喝了一碗汤，小肚子圆滚滚再也吃不下时，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拉着秦嬷嬷的手晃悠：“嬷嬷，我明早要吃你做的素馅水晶包，要鸡蛋白菜馅的，不放肉！”
苏瑶不爱吃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秦嬷嬷问了素云一下午，也没问出什么，本想找机会问问苏瑶本人，可现在看她眼神清澈，胃口也很好的样子，又不忍心再提起。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假装下午的事情不曾发生。
而从这一日开始，王右和初一忽然发现，王妃似乎更加害怕颜侍卫了。
刚进王府的时候，王妃也怕，可也只是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平时说话见面都很正常。
可现在，只要王妃看见颜识的身影，不论远近，扭头就走。哪怕身边没有其他的路了，她就假装低头找东西。
几次下来，韩庭川也注意到了，除了非必要，他也很少在府中出现。苏瑶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日，苏瑶歇过晌，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素月上前轻轻替她揉捏着肩膀，心疼道：“王妃，春露苑那边终于告一段落了，这阵子你可得好好歇歇了，都熬了几个晚上了，眼圈都红了！”
素云想起早上一个管事说的话，跟着点头：“王妃，素月的话说得对。听说几日前春露苑一开张，所有的院子就都被订满了。不仅如此，就连前院的雅间也都满满当当的。”
说起这个，苏瑶也没想到春露苑的生意会这么好。她一开始还担心那些夫人小姐好面子，所以特意在隐私上下了功夫，谁知道，女人爱美起来，根本就不在乎旁人怎么看。
左右都是美容养颜之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索性大家都大大方方的。至于那些单间雅苑，无非就是一些人为了体现身份地位罢了。
苏瑶微笑着点点头：“嗯，只要名声打出去，过阵子就算热乎劲过了，那些老主顾也足以让春露苑赚得盆满钵满了。”
素月感叹道：“是啊，奴婢刚开始还想着，那些胭脂水粉铺子有的是，在家里抹着用着不好么？谁会出来花银子弄啊，没想到，还真有人喜欢！”
苏瑶微微一笑：“那可不一样。在自己府里，就算用着不好，身边的下人一恭维，她也不知道真假了。可到了咱们春露苑就不一样了，那些娘子可是经过心娘一手调教的，说实话的同时也要让顾客听着顺耳，这样，再给她们介绍美容方案的时候，她们才能欣然接受。这样一来，一边是只知道说好听的却没什么建议，而另一边确定能实实在在地让她们变得更美，你说，她们会信谁？”
秦嬷嬷端着燕窝进来，接着话茬道：“可不就是这个理么！素月若是整天夸我老婆子漂亮，奴婢听着高兴可心里却不相信的。反过来，如果素云告诉老奴怎么能把这一脸的褶子弄没，那奴婢当然更喜欢素云了！”
主仆几个在这里说得高兴，那边却有人倍感惊讶。
“你说什么？春露苑是王妃的？”初一不顾上首坐着的男人，惊讶看着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