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又是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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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浅在宋家住下之后,每天早上都要跟着宋彦文和宋观南一起去桃庐书院。
尽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宋彦文一定要自己去听宋观南的课,可他还是每天都去听。
终于有一天,林觉浅忍不住了,悄悄问自己身边的学子:“为什么明经这样重要的门类是小宋先生来讲啊?难道不应该是以前参加过科举的宋先生来讲吗?”
一边的学子年岁稍长一些,明显已经参加过前朝的科举了。
“你没考过科举你不知道,小宋先生讲的可是比宋先生讲得好,那都是科举上实实在在用得到的。”
见林觉浅还是不相信,他撇了撇嘴:“你不信的话就好好听几节小宋先生的课,是有真东西的。”
一边的人听见这个话题也凑过来:“要我说,老天爷就是欠小宋先生一个男儿身,不然咱们城南也能再出一个状元郎!”
这句话虽然狭隘了点俗了点,但的确是对宋观南的赞赏。
林觉浅听得迷迷糊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只好找了个宋观南不在的时间问宋彦文。
宋彦文听见他这个问题,倒是愣了许久。
为什么明经是要宋观南来讲?
“那当然是因为她讲得比我讲得好了啊。”
宋彦文理所当然地说道。
听见宋彦文这样说,林觉浅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
“这是事实。”宋彦文理所当然地说道。
林觉浅很受打击地皱眉。
他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宋彦文和那些学子们会这样推崇宋观南,明明她和自己年岁相仿不是吗?
宋彦文一眼就能够看出林觉浅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笑着对他说:“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林觉浅不说话。
“她啊,很有才华,严谨一点来说,她的确早慧。”
宋彦文轻声对林觉浅说这宋观南这些年来的经历,从羊市逃生,到出逃山林,再到写诗文卖平康坊。
最后,宋彦文笑着对林觉浅说道:“有件事情,你一定不敢相信。”
林觉浅反问他:“什么事情?”
宋彦文笑着对他说:“她在官府那边,有过案底。”
“啊?”林觉浅长大了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宋彦文点了点头苦笑一声:“阿南有这案底,受了好多罪,但要是没有这案底,怕是这书院也不姓宋。”
林觉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好了!不好了!”
宋家的院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宋彦文皱了皱眉头,看见了从门外冲进来的赵载年。
赵载年神色慌慌张张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贯冷静的他变得如此急促。
“怎么了?”宋彦文一边问,一边伸手帮他正了正头上的幞头。
赵载年一把抓住了宋彦文的手:“宋兄,阿良,阿良他出事了!”
“阿良?他不是在太学吗?怎么还能出事?”
宋彦文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赵载年慌张的神情也不像是作假。
赵载年一个腿软,直接跪坐在地上:“阿良被同窗举报了,扣了谋反的帽子。”
“谋反?”宋彦文的眉头狠狠皱起,明显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字竟然会和赵念良扯上关系。
“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敢救啊,他是我儿子啊。”
赵念良堂堂大理寺评事,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林觉浅躲在一边,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唇。
谋反。
又是谋反。
这两个字在这段时间里面已经出现得够频繁了,已经频繁到让他听见这两个字就忍不住想要呕吐了。
宋彦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安抚赵载年:“没事的没事的,念良不过是个学子,这肯定是个误会,到时候说清楚就好了。”
听到宋彦文的话之后,赵载年一个劲地摇头:“不是,不是的,念良他……他……”
赵载年说不出话来,只是张着嘴,一个劲地大喘气。
宋彦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看见了一边的宋彦文。
“他阿爷也是被圣人冠上了谋反的帽子,当时祭酒大人漏夜来我家,就是把他送到了我手里。”
赵载年这才注意到躲在一边的林觉浅,吸了吸鼻子:“我认得他阿爷。”
宋彦文嘘了一声。
随后,赵载年抬起头看向宋彦文,小声说道:“国子监祭酒也被卷进去了。”
“什么?”宋彦文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赵载年一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点头。
“这到底是要卷进去多少人才算数?”
宋彦文指尖发抖,忍不住问。
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宋彦文又问赵念良的事情:“阿良到底是被同窗状告什么了?”
赵载年却是站了起来,直直地往外走:“是了,我要去救阿良,阿良一定是被冤枉的。”
宋彦文一愣:“你去哪?”
赵载年头也没回:“我要去官府,阿良一定是被冤枉的!”
宋彦文立马跟在后面:“我和你一起去。”
林觉浅看着两个大人消失在路口的背影,思索了片刻,康泰克去桃庐书院找宋观南。
既然宋叔叔说她有才华,自己倒是要去问问她。
等林觉浅到了桃庐书院的时候,宋观南正在侍弄着窗前的那一株牡丹。
“阿南姐姐。”林觉浅站在门口,喊了她一声。
宋彦文听见林觉浅的声音,有些意外:“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林觉浅抿了抿嘴,把刚才赵载年来家里的事情告诉了宋观南。
“那个穿着官服,大大咧咧的是当朝大理寺评事赵载年,是师父的至交。”
宋观南对他解释道。
只是宋观南听见赵念良的事情时,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谋反?一个学子而已,还会谋反?”
宋观南瞪圆了眼睛,不清楚现在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学子,期期艾艾地等着会试殿试,就被扣上了谋反这样的帽子?
林觉浅点点头:“而且,国子监祭酒,祭酒大人他……也被牵扯了。”
“牵扯什么?你阿爷的案子?”
宋观南问他。
林觉浅点点头:“多半是的。”
宋观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手里面浇花的铜壶。
“师父和赵叔呢?”
林觉浅愣了一下:“去官府了。”
“你吃饭了吗?”宋观南问他。
林觉浅摇了摇头。
宋观南叹了一口气:“忙起来连你都忘了管了。”
说着,宋观南带着林觉浅往书院的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