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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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小童都捧着手里的诗文,依次从主位上宾客的面前经过。
一时间,所有来赴宴的宾客都围上来看诗。
而国子监祭酒和五经博士,都在不动声色地期待着什么。
宋观南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默不作声的看着上面贵人的脸色。
她是对自己有自信的,再怎么说,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那可是快活了五十年了,都要和上面国子监祭酒同岁了。
再比不过这些学子的话,自己也是真的白干了那么久的老师,也白当了宋彦文那么长时间的徒弟。
一边的陈荣好奇地看着宋观南,刚才的她注意到了宋观南的速度,自然也是对宋观南写的诗好奇。
如果他没有算错,这小姑娘满打满算也就十四岁。
距离及笄还有段日子,这样的她,写出的那些闺阁红诗,真的不会挨骂吗?
但是看着宋观南淡定的身影,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听自家阿爷说过,当年的宋师叔那可是风头无两,而他的徒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突然间,陈荣怔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陈灏所在的方向。
陈灏并没有看陈荣,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上面的贵人身上。
陈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一边姚柳的徒弟郑一鸣却是有些忐忑地捏着衣角,心惊胆战的看见了姚柳的方向。
宋观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知道他是在看着姚柳,对他的身份也明了了。
姚柳站在下面,没有看着自己徒弟,而是看着她。
宋观南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她不明白姚柳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或者说为什么要看着自己。
这样的场合下,他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徒弟,而不是她宋观南。
姚柳见宋观南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宋观南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反而是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宋彦文。
宋彦文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家小徒弟,尽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宋观南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宋彦文的紧张。
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宋观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地等着上面那些人做出决定。
一边的陈荣问她:“你不紧张吗?”
宋观南不解:“为什么要紧张?”
“这毕竟是一场考验,你不在意结果吗?”陈荣皱着眉头问她。
宋观南缓缓摇了摇头:“在意接过,并不能改变结果,只能让自己心里面难受。”
陈荣不再问了,而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宋观南眯起眼睛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五经博士和祭酒。
她记得拿着自己诗文的小童,而那位小童,正慢慢悠悠地跟在队伍里面走着。
索性也急不得,宋观南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一边的陈荣看到宋观南俨然是睡觉的样子,一双眼不由得瞪得老大。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洒脱”的人。
而宋观南这边舒舒服服地休息,五经博士却是真的捏了一把汗。
直到看见宋观南纸面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他才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只要是字不错,诗就算对的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五经博士放下心,默默地看见了宋观南的诗。
蓦然间,他皱紧了眉头。
这首诗写的,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人,您看这一篇。”五经博士指着宋观南的诗文对坐在一边国子监祭酒说道。
国子监祭酒低声念了一遍,点了点头:“不错,你手下还有如此志向的学子,实乃昭国幸事。”
五经博士哈哈一笑,并不打算把这是宋观南的诗文告诉他。
第一轮比试的所有诗稿全部封存,紧接着就是第二轮。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祭酒捋了捋自己的衣袖。
五经博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一轮是……乐。”
小童们依次抱出了琴,纷纷放在诸位学子面前。
宋观南又是眼前一亮。
这琴不错。
自家师公果然是有钱人。
她之前在岑娘那里摸过不少琴,自然对琴也是有了解。
这琴虽然新,可用的料子却是一等一的好。
宋观南啧了一声,看向五经博士的眼神里面带上了些许的赞叹。
五经博士并不知道宋观南的感叹,现在的他正在听国子监祭酒说着什么。
不一会,国子监祭酒拍了拍手,一边立刻有小童走了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面都拿着一块板子。
宋观南看了一眼,有些纳闷这是要干什么。
其他人看见这一出也是面面相觑。
祭酒不慌不忙地说:“咱们玩点有意思的,看见这些板子了吗?”
“看到了。”下面的学子们异口同声。
“每个板子都代表一首曲子,把板子打碎的人,就能够弹奏这一支曲子。”
听到这里,有的人脸都吓白了。
小童怀里面的板子少说也是有两指厚,能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曲子还要看自己的力气。
要是力气小拿不到的话……
这并不在宋观南考虑范围之内。
她打眼一扫,就看中了自己第一次学的时候,被岑娘手把手教学的那一支《仙翁叹》。
只不过这首曲子在里面算得上是中等难度,可是想要诠释得好并不容易。
更何况,这块板子的厚度肉眼可见的比其他的板子厚。
宋观南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抱着这块板子的小童面前。
五经博士看着宋观南的动作,一颗年迈的心脏又是不受控制地悬了起来。
这个选曲目的方式是国子监里面常用的方式,只不过这一次用在了这里。
国子监祭酒也注意到了宋观南。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青色衣衫的少女。
一边的师兄看到宋观南直奔着《仙翁叹》过去了,都有些诧异。
先不说《仙翁叹》弹下来容易,弹的出彩可是难上加难。
这需要琴师的心境和技巧都是极佳的情况向才能够达到。
哪怕她是为了保分,但这板子实在是厚,他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打的破?
站在宋观南身边那块板子面前的师兄哼笑一声:“小师妹,恐怕出师未捷了。”
还有人附和:“女儿家家的回去绣花不好吗?”
宋观南没有理会一边人的冷嘲热讽,只是后悔自己没有带着弹弓过来。
弹弓上面是她专门找铁匠打的螺丝形状钉子,能够最大程度的绑着皮筋。
要是自己手里拿着弹弓,这板子还不是轻轻松松的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