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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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应该一直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是啊，除了话少，其他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话少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追他的人基本上不敢靠太近。”徐甜甜回忆着，“而且，总会因为太无聊而放弃追求。”
应茜垂眸笑了笑，“那我还挺幸运的，没费什么力气就追到他了。”
“你追他？”徐甜甜摇头，“我看你们两个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根本就没有谁追谁的关系，反正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了。”
一下子被点破了关系。
应茜干笑两声，“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纠结到底是谁追的谁。”
“说的有道理！”
新年这段日子过得格外的快。
再见到孟北岩已经是开学前夕的晚上，元宵节的前一晚。
应茜苦涩于学校每次开学的日期都定在元宵节。
“东西收拾好了吗？”男人欣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孟北岩过了个年不仅没胖还瘦了一圈，估计是喝酒应酬弄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的黯然无光。
听说大年初一那几天接了好几个棘手的案子，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连家都没回。
应茜还在整理书和文具。
“差不多了。”
兄妹之间逐渐有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谁也不敢触碰，碰一下就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嗯。”孟北岩站在卧室的门口，里面太暗，他走进去打开灯，又默默退出来，“我明天早上送你过去。”
一个陈述句，并不是问句。
应茜似乎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好。”她答应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孟北岩弯了弯唇，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轻松与生机。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像朋友说的那样容易患得患失，只是仅仅想要守护、挽留这个没有丝毫血缘的妹妹而已，他做这一切的目的，都仅此而已。
“哥，过段时间我们可能就要办住宿了。”
吃晚饭的时候，应茜突然提起。
孟北岩筷子一顿，“我怎么不知道？”
应茜也愣怔了几秒，随后淡定地回答：“老师在群里发了。”
他茫然的打开手机，看到了压在列表最极端的家长群，开了消息免打扰，只有平淡的灰色免打扰标识诉说着所有。
他敛眸，不动声色给家长群做了置顶。
“好，我知道了，住宿的东西你不用管，我来帮你准备。”他保证，“我不会让你在学校生活太艰苦……”
“嗯，谢……”
道谢的话还没有说完。
孟北岩打断了她，神色微凝，“其实，要是不想住宿，那我们就不办，走读挺好，我可以抽时间去接你。”
他把真诚摊在应茜面前了。
四目相对，应茜错开视线，夹了块鸡翅放进碗里，“大家都住宿的，如果偏偏只有我不住宿，会显得搞特殊。”
就算知道这是借口，孟北岩也还是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还有，我不想再强调了。”他嗓音沉沉，“不要和我说谢谢，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我都不想听到你和我道谢的话。”
闻言，应茜点头，没敢抬头看他的神情，低低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孟北岩抿唇，没再说话。
这下，是真的连兄妹也做不成了吗？孟北岩不敢想未来的生活……
看着眼前扭捏羞怯的少女，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再也不会大大咧咧地哥哥长哥哥短了。
而原因只是一句可笑的表白。
“应茜，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散步的时候，他突然说。
应茜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还会答应他出来散步的请求，她蹙了蹙眉，“有什么可谈的？谈谈我，还是谈谈你？”
“……能不能让一切回到原点？”
“不能。”应茜一口否决。
“为什么？”
“哥，时光是不会倒流的。”应茜在昏黄的光下显得愈加娇小无助，“我和你，就像暴风雪一样，即使轰轰烈烈，到头来也还只是融为一滩水，干涸后什么也不剩。”
孟北岩俯身，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是紧紧抱住她。
像是不舍得放她离开怀抱，他动情道：“不管你爱不爱听，应茜，哥哥喜欢你，哥哥是真的喜欢你……”
不远处的陈文止静静观摩着，“啧”了一声，巍然不动地立着，风雪落在少年鬓发，染出道道水痕。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喜欢也没有用。”应茜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只当我还是个小孩子，你也还是那个会疼人的哥哥。”
“嗯。”
泪水渗透了肩膀的衣物。
应茜如鲠在喉，静静聆听着孟北岩的抽噎。
常看到他哭，可是无论看多少遍都会心疼，无关什么，她对这种现象的解释是：我是一个感性的人。
看到孟北岩主动松开应茜，陈文止这才悠悠离开。
第二天开学，三中门口车水马龙，堵得不可开交。
孟北岩直接拉着应茜下车往人群里挤。
她走进校园，头也没有回，招呼也没有打，留下孟北岩一个人站在风里凝望……
孟北岩苦笑，太狠心了。
也是，他也没做什么能让应茜开心的事。
应茜朝着教学楼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
倏地，肩膀被人一拍，她猛地回头，是陈文止。
“成天愁眉苦脸干什么？”他抬手扯了扯她的脸，试图扯出一个笑脸来，“应茜，要开心起来。”
应茜看他也愁容满面，泪水夺眶而出，她委屈巴巴说：“开心不起来……陈文止，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嗓音带着哭腔。
陈文止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戳着，揉了揉她柔软的发。
“尝试关注一些新的东西吧，比如开学考，好好准备，忘掉一切其他的东西。”他淡定地说，其余的话就是，“别哭了，再哭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拉倒！”应茜脱离他的怀抱，愤愤的大步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眼泪，她可不能让班里同学看到自己这副窘态。
陈文止笑了出来，跟在她身后，“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人声嘈杂中，陈文止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应茜，我永远爱你，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