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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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我接你到我那儿去。”
孟北岩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应茜点头，小心翼翼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在妹妹的面前，他总是喜形于色的，或者说，他在刻意暴露自己的情绪，就是为了让应茜察觉，让她害怕或关心。
“好了，别闷闷不乐的。”他撇了应茜一眼道。
“我没有，就是刚睡醒，有点懵。”
孟北岩唇角颤了颤，回眸揉了揉她的头发，她乖顺地承受着，他轻声说：“真想回到从前，你不想吗？”
应茜愣了愣，摇了摇头。
“人总是要向前走的。”她说。
“说的也是。”孟北岩轻笑一声后就起身，去厨房了。
客厅空荡荡荡的，落针可闻。
她抬眼看到阳台晾的衣服，眼里的泪花，散了……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
应茜拿起来，是陈文止。
陈文止［孟北岩来了？］
应茜［你怎么知道？］
陈文止［我看见他了，他对我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看到这条消息，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几天就在家里吃吧，菜我都给你买好了，别总是点外卖，你身体不好，自己要注意。”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我知道你可能埋怨我不怎么关心你。”
“我工作挺忙的，不过我会尽力抽时间来陪陪你，等开学，我每晚都去接你，就像你刚刚搬到我那边去的时候一样。”
应茜赤着脚走到厨房。
对上孟北岩愧疚的神色，不自觉地抱住了他。
“谢谢你。”
“说了很多遍了，和我，不许说谢谢。”
“嗯。”
“还有，我妈那边我会想办法，她肯定不会来叨扰你了，你安生学习。”孟北岩拍了拍她的背，“我不会过多插手你和陈文止的恋爱，只是，你要记住，在你成年之前，我都是你的唯一监护人，你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胸膛处传来弱弱的一声“嗯”。
“应茜，你不要觉得有谁了解你胜过你自己，而且余生也不是那么好托付的。”
他想了许久，还是把自己的立场全部说出来，说给应茜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怀里的体温很低，孟北岩真想把她捂热，可她天生体寒，怎么捂也捂不热。
“知道了……”
再怎么说，孟北岩还是哥哥，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他都是关心应茜的那个，他永远站在应茜的那一方。
昏暗的厨房，只有呼吸声沉重。
情愫暗生。
“应茜，我很想你，算算日子，我们有一周没有见面了，我不像陈文止那样能陪着你，和你也有共同话题，可是你要记住，我也爱你。”
低沉的嗓音在上方响起。
“我也爱你，哥哥。”她抬头，笑容皎洁。
这份爱也只是给哥哥的，不关乎男女之情。
孟北岩当然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勾了勾唇，似是苦笑般道：“好了，我知道了。”
为什么只能是哥哥呢？
夜幕降临，没想到开始下雪了。
雪下的很猛。
孟北岩说：“我今晚不回去了，睡客房。”
应茜往嘴里塞了个馄饨，说：“成，我去给你铺床。”
“别，我自己来。”他拦住了。
这种疏离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他几乎强撑着笑容走进客房，熟稔地开始收拾，铺床套被子一气呵成。
滚烫的液体落到床单上。
最后，他一句话也没说，立在客房门口看着站在阳台发呆的应茜。
她或许也没在发呆，或许是楼下有陈文止。
窗外大雪纷飞。
他不敢想，陈文止真的会站在雪里逗她开心么？
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妹妹的身旁。
顺着妹妹的视线，楼下的小院子里并无人，皑皑白雪盖在凌寒的梅花上，也不晓得她在看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院子。
好一会儿才发觉身旁已经站了个人。
应茜转头冲他笑笑。
“下雪没什么好看的，阳台不比家里暖和，你身体差，容易感冒，进来吧。”
“我想在站一会儿，我喜欢雪，很喜欢。”
语落，孟北岩了然，从沙发上拎了件西装外套，披在应茜身上，身下的人颤了颤，像受惊的小猫，神色慌张撇了他一眼，视线又移了方向。
孟北岩蹙眉，不禁思索：她究竟在害怕着什么？
“冷了就回家里。”他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在宽慰自己。
应茜点点头，应了一声。
孟北岩竟然开始羡慕陈文止，他要是陈文止该多好。
说曹操曹操到，敲门声顿时响起。
礼貌的敲了三下，似乎是笃定一定有人在家里。
孟北岩去开的门。
少年眉眼通通沾了雪，微微敛起的凤眸，给他添了丝冷意。
料到开门的人大概率不会是应茜，陈文止没多大反应，给予微笑回应。
应茜从阳台奔过来，脸上染了笑。
“你怎么来了？”
“我来怎么了？”陈文止把别在后背的手拿出来，是个小蛋糕，“不是说想吃这家蛋糕？给你买了。”
应茜开心的不得了，扑上去给了个拥抱。
孟北岩沉默不言，陈文止望过来的目光挑衅意味明显。
此时此刻，像是外人的倒是孟北岩了，他冷哼一声，迈步折身去了房间里，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晚上少吃点，太凉了，怕你受不住，我就不多待了，班上开了线上晚自习，我已经迟到了五分钟。”陈文止摇了摇头，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眼下的脑袋。
应茜蹭了他几下决定放他走。
“不准备挽留一下？”他幼稚反问。
“留你干啥？”应茜向后退了一步，“你又不能以我为世界中心，最主要的不还是你自己的生活。”
“也对。”
陈文止笑，“疼一下女朋友罢了。”
应茜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了一下，抓住应茜的手，抓了好一会儿，直到应茜感觉到的手变得温热起来。
“手太凉了，在阳台站了很长时间吧？”他突然问。
“嗯，你怎么知道？”
“你屁颠屁颠从阳台跑过来，我能看不见吗？”他略带心疼道，“不开心的事情都告诉我吧……自己憋着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