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伐之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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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筑基、五十金丹、三百年成就元婴，千年内奠定化神，这是广为流传的天才分界线。
不同地域或许有所浮动，但在一路破境之下，若能将筑基后每个阶段的时间缩短个五分之一，便可当之无愧的称为天骄。
468的仙资，这是什么概念？
真正的立地成仙！
哪怕现如今的潼飞，都难以想象那种资质修行起来，会是多么是飘飘欲仙。
——啪！
两人僵持时，潼飞一个大嘴巴子打了下去，冷笑道：“钟烨？好你个狗东西，居然自暴自弃？”
就在他为了一点仙资打生打死而费尽手段的时候，拥有如此高仙资的人，居然说‘死亦何苦’？
血压，瞬间就干上来了。
钟虎微微一愣，忽地喜笑颜开，嬉皮笑脸道：“此前，多谢义父出手相助！”
“……义父？”钟烨被打了脸也不恼，反而有些茫然，大哥的义父也就是他的义父，但，这是什么情况？
唰——！
潼飞不容分说，灵力一卷，将两人瞬间带回空无一人的江畔旁。
“义父大人，您有何吩咐？”钟虎笑容依旧，只是多了一分拘谨和小心。
“我要钟烨的生平经历，还有，别叫我义父！”
钟虎微微挑眉，眼珠子转了转，倒也没拒绝，便把兄弟俩的生平说了出来。
钟家旁系，幼时父母双亡，依靠年长几岁的两位兄长，吃百家饭长大。
十四岁无师自通引气入体引动天象，受到钟家嫡系招揽，一次外出的偶遇时机，与胡家掌上明珠双双坠入爱河，定下三年婚约。
是嫡系之争，与退婚流气运之子？
“说说，胡家是什么势力？”潼飞打断。
“胡家，帝江郡城世家，背后有化神老祖坐镇，门下三尊元婴巅峰。”钟虎将眼中异色一闪即逝，老老实实回答。
“继续。”潼飞皱眉。
“烨弟十五岁炼气圆满，轰动一时，更引得钟家元婴巅峰的老祖亲自接见，然而，十六岁那年筑基失败后根基大损，便是昙花一现，门可罗雀。”
“为何失败？具体过程？”
“因为命数，天运不可捉摸，妄自揣测者必然引火烧身。”忽然间，在一旁静默的钟烨接过话题。
少年白皙的秀美脸庞在金色日光下美轮美奂，眸光望着江面，好似在遥望着什么，淡淡道：“天地生杀之机、阴阳造化之理，日月有数，大小有定，圣功生焉……”
啪！
潼飞一巴掌把他拍晕，示意钟虎继续。
钟虎嘴角抽动，缓缓道：“烨弟十六筑基，却惨遭相好的本家小妹暗中动了手脚，精气两座道台寸崩瓦解，筑基失败后，那胡家明珠又亲自登门退亲，自此一蹶不振。”
“退亲时，钟家子弟闲云碎语不绝，烨弟心气高听不得这些，心烦意乱之下离开了钟家，却惨遭疑似胡家打手袭击，经脉寸断难有作为，随后便一心寻死了。”
“……蠢货。”
气运之子，也不尽然都是才情冠绝之辈。
至少在潼飞眼中，这钟烨便是个十足的蠢货。
“确实是蠢货，还是个死在女人身上的大蠢货，至今还在为那两个女人耿耿于怀而寻短见。”钟虎点点头，并不否认。
“钟家钟小茗，与胡家胡渃岚？”潼飞皱眉，略感棘手。
“对，两个臭婊子。”钟虎随口附和道。
闻言，潼飞惋惜的望了钟虎一眼，摇头道：“可惜，你不行。”
“但是烨弟行！”钟虎嘿嘿一笑，这个身为气运之子兄长却生龙活虎至今的平头青年，显然是悟透了些什么。
“太可惜了，你真的不行。”
潼飞再度惋惜，哪怕以他如今的眼界和知识底蕴，也难以让人无视仙资修行，光有心性没个屁用。
上一世，那个思想极尽升华碰撞的璀璨世界，多少心学大家精神成圣、多少道学大家悟道通神，多少大儒入世教化世人，最终却因为肉体凡胎而枯竭老死？
仙资，灵气！
不行就是不行，勉强也只能勉勉强强。
倘若能与钟烨契约，仙资必然在短期内反馈一大截，至于未来……潼飞不会再理会了，人不自救，该死的还是会死。
潼飞望了眼昏迷的钟烨，皱眉道：“我有办法恢复他的资质，但是这心性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你有什么好办法？”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真有办法时，钟虎还是难掩脸上的喜色。
“义父大人，请尽管折腾，只要烨弟不死，终归是有办法矫正的。”
言外之意，他也没有办法，倘若真有办法就不至于野钓感悟人生了。
潼飞头疼，嘴里念叨着‘女人’、‘女人’，忽地灵光一闪想起一人来，随后又顿感头大。
如果颜玥这个坏女人在就好了，以她的顶级茶艺，调教一个十八岁的痴情少年，岂不是信手拈来？
可惜，人被他落在半途，，有事就死皮赖脸求人家，这太渣了，不适合他这样品德高尚的人。
烦躁之下，他一巴掌打在钟烨头上，没好气道：“别叫我义父！”
思来想去，终究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随着钟虎回到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期间，钟烨再度苏醒，挣扎着嘴唇嗫嚅，只是刚要开口便，被潼飞一掌拍晕。
显然，这些年积累的怨气不浅，看到钟烨的窝囊模样，气还没捋顺。
‘要直接契约吗？’
过气的气运之子也是气运之子，即使失去了一切，那份位格依旧存在，只要能恢复资质，随着其修炼境界攀升，气运也会逐渐汇拢。
目前来看，这份契约是单方面的，只会带来收益而不会扣除。
只是要恢复其资质投入太大，否则那钟家老祖早恢复了，胡家的明珠也不会选择退婚。
【1仙资（10气运点）、1体魄（5气运点）、1神意（10气运点）】
只需要耗费气运点锻造其仙资、体魄和神意，如同死灰复燃一般，重新续上钟烨的仙道根基，那份匹配一郡之地，方圆万里挑一的资质，将再次焕发光彩。
但问题是，钟烨的脾性让潼飞看不到回本的希望。
或许其并不值得耗费精力。
严格来说，他并不只有契约气运之子的成长方式，开启气运点交换后，他还能走上一条杀伐之路。
那所谓的‘气运’，从未强迫他走上任何一条道路，只是提供了一种又一种途径，将选择权完全交给了他。
斩杀一名同境修士能收获2气运点，只需要不停的屠戮金丹修士，他便能缓慢积攒仙资，甚至一步步兑换神意。
一百仙资最多也就杀上五百个金丹修士罢了，苟上一百年，屠个两千金丹修士，他也能拥有立地成仙的仙道根基。
两千名金丹修士而已，很难吗？
不尽然，对他来说，稍稍努力一下也是能做到的。
许久。
再次将目光望向昏迷的钟烨时，潼飞忽然笑了。
对他这种人来说，选择杀伐之路反而像是开启了简单模式。
莫说是两千金丹，便是两万金丹修士，又有何难？
“我啊，想要的不是长生，而是长生路上的波澜壮阔，是蔓延至无限的沿途风景，是无穷无尽的形形色色！”
“如果这世界无人称王，那我便要当那高高在上的王，不为别的，只为那一份独一无二的风采！”
“我，就是世界之王！”
潼飞咧嘴一笑，目光充满了神采。
刹那间，一种玄之又玄的顿悟清明之感萦绕心间。
往日修行魔功导致神魂染上的些许浑浊，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浑身轻快而敏捷，双脚仿佛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冰凉冰凉的。
道心通明，澄清如镜。
他终于做到了，在欲望的泥潭里打滚，出淤泥而不染！
“哈哈哈！”
他提起钟烨衣襟，啪啪两巴掌将人打醒，露出一口白牙，呲牙笑道：
“我要把胡渃岚与钟小茗绑了，你要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