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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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带我去见清月吧。”师闻歆当即道。
其中种种她也懒得与师纤凝细究,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归根结底还是得看相处。
她比较随性,大不了各论各的就是,修士之间不必在意这些世俗的规矩。
两人都是大家族出身,其中辈分称呼这些教条早已深入骨髓,可相比师纤凝,师闻歆天生就不耐这些,所以看得比较淡。
“她现在在哪里?天穹峰?”师闻歆问。
师纤凝回道:“我也不知,不过平日里她不是在自己的行宫内就是在圣主的私人界域中修行吧。”
这还是澹台清月不怎么爱外出乱跑的缘故,行踪上比较好猜测。
相比有些圣地的道子圣女,恨不得天天飘在外面,寻奇遇,扬名声,为自己以后的道路赚取资粮。
很少有澹台清月这样较为佛系的圣女了。
“姐姐......她也在圣地么?”师闻歆口吐出这个称呼都觉得有些陌生,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能让她称呼为姐姐的,只有现在的扶光圣主——师望舒一人了。
各种耀眼的光环一直笼罩在她们头顶,其各样的事迹已经听出了茧子,从小家族的耳提面命。
可以说师望舒一直都是两人追赶奋进的榜样。
“圣主自然是在的。”师纤凝点头。
师闻歆低头沉思了一番道:“那也顺道去拜见一下吧,毕竟离开了这么久。”
小时候她是很讨厌师望舒的,只是越成长越觉得自己这位隔了一辈的姐姐有多么了不起,心中的厌恶也就随风散去了。
“不急,我暂时脱不开身,你在这小住几日,我再带你前去。”师纤凝道。
明日就是云暝岛弟子三年一次的小比,既是检验弟子的修行也是增强斗法手段,需要她这个云暝岛长老来主持。
“原来是比斗啊,想不到当年参加小比的你如今居然也成了主持的长老了。”师闻歆听后感叹了一句,觉得时光真是奇妙。
那时的师纤凝还是一位少女,站在擂台上手持一柄长剑越阶作战,神力干涸浑身脱力连剑都快握不住,还倔强的不肯认输。
自己这位妹妹看似出尘若仙,实则外柔内刚,比她还要盛上三分,只是外人都被其表象所欺骗了。
“也是,你先忙你的吧,我正好休息一阵子。”
脑海中的回忆只是一瞬,师闻歆感叹了一句,就随手扯下身上的黑袍露出一身紫色的修身劲装。
明明是男子的衣着穿在师闻歆身上平添了三分英气,袖口、腰肢、下摆都有收口的痕迹,凸显了身材的同时又丝毫不影响身体大幅度的动作。
歪坐在蒲团上,手肘抵着桌案,师闻歆托着香腮道:“好妹妹,可有沐浴的地方,姐姐我舟车劳顿的身上难受的紧。”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闻了闻衣领,一副要被自己熏晕的样子。
师纤凝听后没好气的一指身后的瓦舍,都懒得理会她,不过她这没个正行的模样也正是多年前两人相处的方式。
以前的师纤凝就是太过正经显得无趣,师闻歆总会搞怪惹得她破功。
没聊几句师纤凝就离开了,云暝岛还有事务需要她过问。
她走过师闻歆就一人去了后面的瓦舍,放水打算沐浴一番,修士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野外的时候不拘小节,一个除尘的小法术就可解决问题。
可有条件的时候,自然是怎样精细怎样来了。
师闻歆长叹了一口气坐进宽大的浴桶中,饱满的身材通通被水面遮蔽。
花瓣的清香直往鼻孔里面钻,水是从清澈的镜湖中抽取上来的。
师闻歆的头靠在桶边沿,她微闭双眸凝神思索,滚烫的水流将她包裹,舒缓着紧绷的情绪。
有几日放松的时间也好,正好她还没思虑清楚该如何面对清月,是将错就错认下这个女儿,还是挑明原因分道扬镳?
师闻歆现在修为尽复,那死鬼夫君也真成了死鬼,想让她再回澹台家是绝不可能了。
转念一想,清月又何其无辜,自己将她从坟冢中抱出来,收养下她也是有一份责任在的。
师闻歆睁开眼,捧着水花浇灌自身,看着圆润的水珠滑过自己白嫩的身子,她叹了口气,云英之身却多了一个女儿,这又何处与人说呢。
她深吸一口气将整个人埋到水中,内心辗转纠结,都有些认不清自己了。
......
看着天夏无赖的模样,师望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先松开手。”她放缓口气道。
她有一万种办法挣脱开这微不足道的束缚,但这一万种办法用了任何一种就代表正式封锁了自己内心门扉。
拒绝了天夏的靠近,也拒绝了自己。
不是不想,实是不能。
天夏一听立马搂的更紧,师望舒柔软的身体隐藏在宽松的道袍下,不凑近根本观察不出,仿佛一挤都能渗出汁水。
“您答应我,我才松开。”
师望舒细眉如新月,面容似玉盘,即使是带着些气恼的神情也是如此的圣洁脱俗。
“答应你什么?”
天夏转头直视着她,“不要赶我离开。”
“我几时赶你离开了?”
“刚刚,您还要我回去休息呢。”
“那样也算么?”
师望舒不由气结,“我不赶你走,你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好,这可是您说的。”天夏听后就松开了师望舒,也不担心她反悔。
师望舒懒得与天夏一般见识,这三岁小孩一般的对话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过了。
与天夏相处了一阵子,都差点被其带偏了。
‘一点也没有小时候那般可爱了。’师望舒心中暗忖。
自己难道真的不适合教徒弟么,怎么教出来的弟子一个个都长歪了似的。
她作为师尊的威仪呢?清月这么害怕自己,为何从天夏这却一点都感受不到。
师望舒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或许一开始她就错了。
天夏只是个孩子,没有她的纵容,他怎么敢顶撞自己。
师徒之间的正确相处方式绝不是如此。
作为徒儿天夏固然有问题,但与她这个做师尊的也脱不开干系。
‘这一切到底是从哪开始变化的呢?’师望舒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