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坦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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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勋章》录完，整首专辑一共十三首歌，全部录制完毕了。
两人看看李姐给出的时间，还剩下半个月。
杜子桦一把抱住李子淳说道：“你不会录完就走掉吧？”
李子淳笑着说道：“我能走到哪里去？”
杜子桦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下：“你已经走到我心里了。”
李子淳倒吸一口凉气，笑着微皱着眉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
杜子桦嘻嘻地拥着他说道：“你唱《我》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那一刻我都感觉自己绽放开来了，原来世界上有人懂我。也是在那一刻，决定上完学就回国发展的。那时候就决定，这个人我一定要认识。回国了之后努力发光，希望你能看到我，后来知道你参加比赛，毛遂自荐一路杀到了你面前。”
李子淳听到这话也有点吃惊，笑着说道：“原来接近我是早有预谋。”
杜子桦也没否认，大方地抱紧了他说道：“对啊，不过那时候你身边都有赵千帆在，我都没办法好好和你说话。”
李子淳嗤笑着说道：“如果他不在，你想干嘛？”
杜子桦用鼻子摩挲着他的脖颈，笑着说道：“还能干嘛，就那样咯，没有你的许可我能干嘛，当然是慢慢守护，等到你看到我为止。”
李子淳用手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这种别人明确喜欢的感觉真好，可惜对于只有一年半停留时间的自己不能给出回应。
李子淳只是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既然还有半个多月，不如出去走走玩玩？”
杜子桦像贴身小狗一样蹭着他说道：“好啊，只要在你身边，去哪都行。”
李子淳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说道：“滑头。”
两人拿出大周国地图平铺在地上，李子淳笑着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杜子桦笑着说道：“一人丢一颗？”
李子淳笑着点头：“好。”
李子淳拿着骰子轻轻一扔，落在了大西北。杜子桦顺着他的手扔去，落地后还向前滚了几下，最后落在了东南沿海。
李子淳笑着说道：“嗯，既然决定了，那就一个位置去一个星期吧。”
杜子桦点着头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订票，咱们明天就出发。”
李子淳笑着点着头，然后随他去折腾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虽然不至于到富豪级别，但只要有时间，旅行自由的小资层级还是能轻易达到的。
一夜翻箱倒柜的折腾之后，第二天晚上两人一猫就背着包出现在了大西北的沙漠。
李子淳和杜子桦坐在骆驼上感受着眼前的漫天黄沙，生命的渺小在一座座沙丘和从面前呼啸而过的沙粒中显得脆弱无比。七筒站在沙丘上眯着眼，只觉得太阳晒得人有些困，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两人在沙漠里翻滚，打闹，赤脚奔驰在温热又寒凉的沙砾中，感受着生命荒野里的粗狂与豪迈，生命最后的归宿。
李子淳手里抓着一把沙，像是握住了一把不断流逝下坠的星辰，生命永不停歇的枯败与衰亡。他索性一把扬起，任它们随风散落，满腹心事都随着尘埃在空中飘飞着渐渐落地，眼里光芒闪烁，最后只剩下坚定。
杜子桦看着他深情落寞，便从后面抱住他，像小奶狗一样轻轻蹭着他，最后“汪、汪”地把他逗笑了。
李子淳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捏了捏：“有个人样吧。”
杜子桦见他笑了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对着他就是一个亲亲，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光，哪怕以后回想起来都觉得无比幸福。
在导游的带领下，两人穿过沙漠，坐上火车，向着更西边走去。
塞北不是只有漫漫黄沙，还有鸟语花香。大周国的环境治理和水土保持得很好，穿过防尘绿化带后便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钢铁森林般的城市彰显着现代化的结晶，这里便是塞上江南。
两人一路吃吃喝喝，感受着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偶尔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了杜子桦，他也很开心的签名合照，再看向一旁的李子淳说道：“这是你的秘密女友？”
杜子桦一脸得意、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李子淳哼哼了两声，用粗犷的声音说道：“我是男的。”
路人闻言才一脸尴尬地笑了笑，本来以为自己吃到大瓜的表情也将僵硬了起来，最后灰溜溜地走开了。
李子淳一脸烦躁地挠了挠头：“要不要剪个短发呢？”
杜子桦笑着说道：“你开心就好，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李子淳翻了个白眼，还是没有剪掉长发。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随着这几个路人在社交媒体上合照的发布，短短几个小时网络上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相关搜索一度造成了卡顿的现象。
大家都在猜测杜子桦身边这个长发美人是谁？
不少眼尖的网友迟疑了片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李子淳，这个曾叱咤风云霸榜音乐圈的男人又回来了。
杜子桦看到李姐的来电显示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了起来。
“不是在家录专辑吗？怎么还跑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网上现在都炒开了。”
“没什么事就快回来吧。”
......
李姐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李子淳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接过他手里的电话笑着说道：“李姐，是这样的，专辑已经录完了，我们在外出采风拍音乐录影带呢。
这次的舆论不好意思，没有事先跟您报备，你就随便发个和风尘三侠的合作声明就好了，我们不会让事情闹得太大的。
我们这边拍完了就会回去，保管给你一个惊喜。”
李姐闻言也是点点头，只要不是绯闻怎么都好吧，随便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保护好小脸蛋别被吹裂”之类的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子淳看着杜子桦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伸手拉了拉他的脸皮，笑着说道：“怎么了就一脸不高兴，怕我把你拍得太丑吗？”
杜子桦不满地嘟囔道：“本来好好的旅行好心情，现在又变成工作了。”
李子淳笑着说道：“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吗？随便录制一下就好了，就当宣传片咯。”
杜子桦歪着嘴还是不高兴的说道：“那样你的手一直举着小型录像机不会很累吗？”
李子淳靠着他的额头笑着说道：“累肯定会有一点，但是要是帅哥的话就另当别论啦。”
杜子桦嘿嘿一笑：“那我算帅哥吗？”
李子淳弹了他一下他的脑袋：“勉勉强强吧。”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拍，来到了沙漠中的绿洲小城---月牙村。整个城市依湖而建，错落有致，两人所在的酒店是整个城市的最高处，一眼就能从村头望到村尾。
李子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神奇景象也是大为感叹。前世蓝星的月牙泉才那么一点，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甚至每年投那么多钱保护来保护去还有逐渐消亡的迹象，也是挺让人无语的。这里就不同了，直接单独成立一个工作区，一系列现行法定条例直接拉满，住在村里的人必须遵守，外来的游客也要遵守条规，否则将面临严重的罚款。
整个村落并不算大，除了上学需要校车接送外，完全可以称作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社区了。
李子淳漫步在城市的沙漠绿洲里，有一种奇妙的不真实感。大概很久很久以前，只是有人想隐居在这里，后来来的人多了，也便慢慢形成了奇特的百家村。你可以看到各个地区不同人的装修审美，不同的生活方式，像是一个隐居的田园。
这里每家每户都会在阳台上种植些花草，这腊月的冬日里也有看不尽的绿意。
两人坐在湖边，七筒趴在两人的脚边晒着太阳。杜子桦揉搓着李子淳冰冷的手，笑着说道：“现在暖和点了吗？”
李子淳点着头，笑容在冰冷的日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一般。
杜子桦忍不住想亲上去，被李子淳伸手按住了他的唇：“收敛一点，别像一个发情的小兽般不顾场合，白日乱来。”
杜子桦知错地嘟起了嘴，拉着他的手摇晃道：“就一下下啦，好不好？”
李子淳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别闹，乖乖的，再这样我可就不同你玩了。”
杜子桦急忙道歉：“别啊，我错了，哪都错了，都听你的。”
李子淳摇着头，笑着正色道：“你不需要听我的，听你自己的心就好。”
李子淳边说边将他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笑着说道：“想听一个故事吗？关于我的故事。”
杜子桦很少见他这般严肃，便点着头乖巧地听他说话。
李子淳的声音软绵如飘飞的柳絮，缓缓地诉说起了这一路的遭遇。从魂魄穿越到这个世界，到一路走来的经过，签约公司，开新歌音乐会，被雪藏，开公司，被背叛，如何步步为营反杀回去，恋情被曝光，一步步走到现在，与自己认识。
李子淳的语气很慢，虽然大都是三言两语，但是杜子桦却听得惊心动魄。
李子淳看着他有些痴痴的脸，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消化完。
杜子桦从刚开始穿越就觉得他只是在讲故事，听到后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好像都是真的，如何一步步利用身边人的关系，一步步从无人问津的贫困音乐生到声名鹊起的“月皇”。
李子淳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和利害关系，从一开始的七叔、赵千帆、李珂等人，再到现在的他，因为他想用杜家的关系来发行国际专辑。
杜子桦神色从轻松、困惑、慌张无措，再到镇定、平静，眸光闪动，最后咽了咽口水，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你最初当初答应帮我制作专辑时就已经算计好了现在吗？”
李子淳点着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杜子桦继续问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也是你的算计吗？”
李子淳笑着点头，并不否认：“是，也不算是，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主动，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我，这有点让我吃惊。”
杜子桦情绪有些不稳，做了一个深呼吸，长叹道：“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呢？反正你也就只剩一年半了。为什么不骗我骗到头呢？”
李子淳轻笑着说道：“是啊，为什么呢？大概是怕你真的喜欢上我吧，也怕我自己会真的喜欢上你。”
杜子桦闻言神情微愣，有些自嘲地笑着说道：“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吗？”
李子淳点着头，又摇着头说道：“不知道，大概是喜欢的吧。有时候把自己的情感都算计进去，连我自己也分不太清了。和赵千帆在一起是如此，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如此了。”
杜子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虽然有冬日暖阳，但微风吹过，还是宛如冷刀般割扯着人心。
李子淳长呼了一口气，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坐着。七筒感应到他的情绪，跳在他的大腿上，静静地靠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雕塑般地坐着，望着平静的湖面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子桦不想再这么僵着了，只是低着头，伸手摸了摸七筒的脑袋，用卑微又不确定的口吻说道：“所以，我会是你走之前的最后一个吗？”
李子淳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算他自己也无法给出最后的答案，只是笑着仰起了头，转过身看向他说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答案在你手上。”
没等他说完后半句，杜子桦就一把抱住了他，轻轻地说道：“我希望我能是你走之前的最后一个，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李子淳笑着刚想伸出手回报着他，两人的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响，赵千帆一袭风衣站在高处，大声地说道：“如果我也不介意被你利用呢？被喜欢的人需要不是很正常吗？”
李子淳咽了咽口水，不确定他从头到尾听到了多少。
七筒似笑非笑地仰着头一声“喵呜”打破了突然的沉闷，哦豁，新欢与旧爱的人间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