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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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李大立了吗?”书记迎上去。
大华摇头,说:“不用找他了,一开始他就没想帮我们卖树。”
“这可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树都从地里起了,总不能再种回去吧!”
“是啊,是啊……”
“大家别着急,我还有个办法,前些天二华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有老板想收香樟树,当时我们已经签了合同,我就回了。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大华此刻汗如雨下,也顾不上擦,说完就和书记去打电话。
二华听了原委,当即联系郑明大老板,对方也是痛快,立马叫了车和二华下乡来。
挂完电话,大华长长舒一口气,这会儿才觉得脚下发软,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书记去拉他。
大华摆摆手,说:“书记,不用拉我,让我踏踏实实在泥地上坐一会儿,只有屁股着了地,我这心里才踏实。”
他刚才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这会儿又显得又慌又虚,书记觉得肯定有事发生。
“出什么事了?”他问。
“没事。”大华看着外面,脸色有些发白,他抹了自己脖子里的汗,冷冰冰的。
书记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次的事情,我要负全部责任,人是我找来的,是我轻信他。
大华,多亏了你,我要感谢你!”
“哎,书记,河头村的事就是我的事,当初也是我主张种香樟树的。
李大立会来这一招也是因为我,当初他在林场偷树,我和其他人抓他,从那会儿起就记恨我了。”大华坐了一会儿,这才觉得嘴巴里发苦。
二华和郑明是下午四点到的,足足来了三辆卡车。
“阿哥,书记,这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郑明郑大老板!”二华介绍。
“郑老板,你好你好!”书记上前握手。
寒暄几句后,郑明看一圈田里的树,连连称赞。
“好地方养好树,看看这树,养的真是好!”
听他称赞,大华心里一扫阴霾。
“时候也不早了,我带的人不多,还要麻烦村民们帮忙一起抬一下。
这是公司里的王会计,我们抬树他算账,树抬完账也清了,这儿带了钱,我给总数,至于每家每户是多少就要麻烦书记和大华了。”郑明说话乐呵呵的,两个肥大的耳垂一颠颠。
村民们听了都喜出望外,大华和书记忙说:“郑老板太客气了,说什么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热火朝天忙搬树,二华把大华拉到一边问:“大小子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大华打哈哈。
“胡说八道,你这样回去阿嫂不担心?你说,怎么回事?是不是今早没人来收树,村里人急得对你动手?”
二华脸色有些垮,眼露凶光。
大华赶忙说:“瞎说什么呢,都是邻里怎么会打我!”
他有些不信,皱眉思考,突然又问:“去找黑狗了?”
大华知道瞒不下去,点了点头。
“他打的?”
他摇头,二华急的跺脚:“你别点头摇头了,想急死我啊,从小就这熊样!
脸上都挨拳头了,没把你大板牙打了算命大!
这一拳不能白挨,我明天叫上几个兄弟找他算账!”
大华了解自己的弟弟,二华这么说肯定会这么做。
他着急地拉住他说:“真不是他!我今天就没见着他,跑的无影无踪,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了。”
他又叹口气,二华听出了点委屈的味道。
“不过,也和黑狗有关系,一句话都说不明白,反正今天被单位一女的摆了一道,说我欺负他,被其他人挥了一拳,那女的是他表姐。”
“好哇,连环计!今天你是栽了!”二华往地上啐一口,说,“你放心,这事没完!”
“算了,反正我也没怎么,后来她也虚了,没人信她。你做生意也不容易,别惹事。”
“惹事?这能叫惹事?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那就是往我头上拉屎!就你这性子,你能欺负谁?你连母猪都不敢欺负!”
大华撇撇嘴,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一村人忙活到晚上终于把香樟树装上车。
书记留人吃饭,郑老板推辞说来的突然,公司还有事,就不客气了。
随便吃了点晚饭,全村人在书记家算账等领钱。
最后分文不差,账目清清爽爽,村民们满意归家。
此时已经半夜。
大华披着月光往家走,虽说夜晚漆黑一片,他却耳聪目明,回家的路虽然深一脚浅一脚,他踩得踏踏实实。
快到家了,他准备推门的手停下来,几秒以后又转身离开。
他来到田边,两天前这里还种满了香樟树,此刻地里留下了一个个圆圆的坑。
他从坑里捧起一手的土,使劲在脸上擦了又擦,粗糙的干泥狠狠磨过脸颊,好似一把把小刀刮过。
还是不过瘾,他干脆躺在泥地里打滚,一边滚一边笑,直到眼角泛起泪花。
“啊——”
他大喊一声,白天的紧张、担忧、冤屈、悲愤都从胸腔里出来,随着夜晚的风冲向远方,消失在质朴的田野里。
他梁大华没辜负任何人。
滚够了,他从地里起来往家走,远远地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晓娟?”他轻轻地喊。
人影停下来,似乎在等他。
他快步奔过去,蹲下身抱住她的双腿,高高的扛起打圈圈,一边转一边哈哈地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看见你在院子外面,我一路跟着你,怕你出事。”
“你听二华讲了?”
晓娟点头,接着说:“不过我看你在地里打滚就放心了,准备回去,结果被你发现了!”
洁白的月光洒下来,晓娟干净的脸上似乎多了几条皱纹,大华捧起她的脸亲了又亲。
突然,他弯下腰像扛米袋子一样把她甩到肩头,晓娟大叫一声,哈哈地捶他后背。
“你干什么呀,跟个毛头小伙子似的!都老大不小了!”
大华三步并作两步扛着晓娟钻进田里,麻溜地脱下衣服铺在地上,半蹲着身子搂住她,将脸贴在她柔软的胸口。
“你这是干嘛!不知羞!半夜三更的!”晓娟嘴上嗔怪,身体倒是很配合。
他深深吸一口气,女人的体香钻进鼻子,让他觉得安心许多。
拿脸往那块温柔的田地拱了拱,忽而一股心酸又涌上来,大华竟轻轻地抽泣。
晓娟听着,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你受委屈了。”她说。
低沉的哭声越发大起来,宁静的夜晚被打破,风来回轻轻唱着歌,似在安抚夜醒哭闹的孩子。
这个快要四十的男人扑倒在家主婆的怀里,男人有时候还是孩子。
晓娟一个个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捧起他的脸纳入怀中,用温暖柔软包裹他,大华亲吻舔舐,如襁褓中吃奶的孩子。
沉睡的春夜里,翻滚在泥地里火热的身体,正在宣泄和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