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爱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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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警察同志！万分感谢！”凌晨，焦急等待的家长们终于在警局见到了失踪的孩子们，对警局感激涕零，舒云逸的妈妈更是连连鞠躬。
“应该的应该的！时候不早了，大家也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话一连说了几遍，他们才没再坚持道谢，各自回家。
“晓晓，今天吓坏了吧？”来接燕拂晓的是他的爸爸，是一个看起来儒雅温和的男人。
燕承文今年三十岁，看起来却很年轻，说是二十四五也有人信。
“还好。”他的一只手被燕父牵着，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一路行来，他看见无数高楼大厦，看见穿梭的车辆，看见服饰各异的人群。
越来越多光怪陆离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他却总觉得脚下不踏实，似云似雾，没有实感。
燕拂晓还不太能应对身份的转变，现代人说话的习惯同他那个时代也存在很大的差异，但已经在努力适应了。
「燕……我爸是做什么的？」
小明沉默得有些久。
「燕承文，男，生于2017年12月11日，现年三十岁。本科学历，高级教师，现就职于文启中学。」
一连串的信息砸下来，燕拂晓差点没记住。
「你怎么了？」燕拂晓问小明。
他刚刚的状态有点奇怪。
「没事，播报人物属性的时候就这样。」说这句话时，小明已经恢复之前那种吊儿郎当的口气了。
燕拂晓似懂非懂，没有继续纠结，转而问起其他的。
「教师，是教书先生的意思？」
「差不多吧。」小明答。
父子俩一个赛一个的沉默寡言，直到抵达家门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
「那另一位呢？」
「谁？」
「我、我妈。」燕拂晓不自在地补全称呼。
他看不见的地方，小明也古怪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是燕拂晓熟悉的奇怪模式。
「闵丽媛，女，生于2015年8月12日，现年三十二岁。医学博士，主治医师，现就职于蓉县第一医院。」
「就是你们那时候的大夫。」小明甚至已经学会抢答，并且猜出他大概的来历了。
妥妥古穿今！
燕拂晓没有反驳。
小明懂了，他还真的捡了个老古董！
回到家，燕承文打开灯，燕拂晓在小明的指挥下一步一步换鞋。
家里没有人。
“妈妈呢？”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燕父。
“你妈妈今天有个手术，晚上不回来。”燕承文说。
怕孩子因为这个跟妻子产生隔阂，他蹲下来跟燕拂晓耐心解释：“今天的事你妈妈还来不及知道，她很累了，明天才能回来看你。晓晓，你能体谅妈妈的对不对？”
“能。”燕拂晓应声。
他暂时还不懂什么是手术，但能猜到燕母应该是在救人。
燕承文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这孩子难得这个点都还没犯困，也可能是真吓到了。
“今天很晚了。洗漱完去睡觉，明天我帮你请一天假。”
“好。”
安顿好还小的儿子，燕承文才替他关上房门回到自己房间。
卧室里漆黑无光，燕拂晓躺在柔软的单人床上，闭眼跟小明沟通。
「小明，你说你能预知未来，那未来是什么样的？」
「时间到了你就知道了。」
「按你这说法，还不如不预知呢。」
「你先把常识搞清楚再来问我吧！不然我说了你也不懂，还不如不说。」
最后一句话落，小明才发现刚刚还同他说话的人已经进入梦乡。
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正是嗜睡的年纪。
“也行吧。”小明撇撇嘴。
他睡着了，这个空间里再没有别的人能与他说话，安静得让他控制不住地感到失落。
想到未来那些糟心事，小明在心里大叹三声，烦躁得直想抓头发。
可惜他现在没有实体，做不到这种高难度动作。
“算了算了，管他们怎么闹腾，反正不关我事，爱谁谁！”
话音刚落，小明突然听到一阵电子音。
「触发关键词，指令正确，启动成功！」
「事业型系统“爱谁谁”竭诚为您服务，请确认绑定关系！」
“啥玩楞儿？”这一句是小明在燕拂晓脑袋里吼出来的，把睡梦中的他吓得一激灵。
但他已经身心俱疲，实在累得慌，只挣扎了一下就继续睡过去了。
「警告！警告！检测到灵魂异常波动！检测到灵魂异常波动！数据重启查验中……」
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燕拂晓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第二天自己醒的时候，隔壁的饭菜香已经开始往这边飘了。
「睡得真死，都十一点半了！」
熟悉又陌生的童音，把刚睡醒思维还混乱着的燕拂晓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是谁？小明呢？」
「我就是啊。」这欠欠的语气，听着还挺想那么回事。
但昨夜睡前小明还是成年男子的声音，怎么一觉醒来还变成小孩子了？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怀疑地问。
当事系统跟个没事人似的，漫不经心道：「昨晚升级去了。」
「升级？」
「一时解释不清楚。这样吧，你爸给你留了午餐，你先去吃饭。吃完回来我给你传送个资料包，你先把现代常识补全了再说。」
「行。」燕拂晓清楚现在自己就是个生活白痴，听不懂没关系，照做就是。
洗漱、吃饭，他动作十分生疏，但有专人指导，好歹没出乱子。
「行了，现在回去躺好。」
「碗筷怎么办？不洗吗？」
「洗碗机会洗干净的，不用你操心。」
「我开始了，你做好准备。」
燕拂晓躺回被窝，不知道小明说的准备是个什么准备法。
但下一秒，他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两个小时后，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孩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燕拂晓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漫长到等他醒来之后，足足又过了小半个小时才终于能缓过神。
梦里像是走马观花，无数的信息、文字，各种各样的词语和图画争相涌入他的大脑，信息翻腾，挤得他脑仁儿直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