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病人与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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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重工三十四层战略会议厅，这里没有什么和风的建筑，最大的装饰是墙壁上的日本地图。
战略会议厅，本就是用于制定战略的地方，猛鬼众残党的清剿，可能到来的关东支部的反叛，战后附庸帮派的收编与安抚……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此时这里就是蛇岐八家的大脑兼任指挥中心。
半个小时前，几位战略部长老还在逐步的完善清剿计划，看着墙壁上的东京地图一点一点地由红色变为幽蓝色，蛇岐八家的版图从来没有扩张过如此之快。
可现在，除了大阪的犬山贺，闭门谢客的风魔小太郎，剩下的几位家主都坐在了会议厅里，面色凝重。
直到犬山贺的远程通话接入，他与源稚生也成了会议的参会者，而代表着风魔小太郎的通话信号竟然被那边主动掐断了。
经历过赫尔佐格的阴谋，这个世界上除了神的复苏，本不该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不安，但低沉的气氛始终影响着所有人。
“大家长，维生系统已经介入，医疗组正在进行第一轮抢救，病人的状态很不乐观。”
赫尔佐格阴谋败露之后，辉夜姬也被备份文件后格式化，在服务器机房被牢牢掌控之后，本家的精锐翻出了记载在辉夜姬中的蛛丝马迹，对于后续赫尔佐格遗产的追查有了重大线索。
但这么重要的事情只能推后了，因为本家的医疗组遇上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病人。
“说说情况吧，辉夜姬。”
“一个半小时前，由本家放置在赫尔佐和一号研究室的监控系统被破坏殆尽，通讯系统遭到毁灭打击，只有一个加装了炼金装甲的试用监控得以幸免。”
抢救结果出现之前，就算是辉夜姬也只能下一个“很不乐观”的定义。
幽蓝色的激光束从天花板上投下，交织成网格细密的光束网。随着这张光束网缓缓地扫过整间会议室，全息3d投影逐步成形。
“投影是根据录像还原出来的，可以让各位家主更直观的看到那时发生了什么。”
原本的会议室变幻成了那个赫尔佐格死去的实验室，古朴的桃花芯木长桌变成了试验台，而四周的雕花墙壁则是变成了一排排的书架，无数的研究资料都整整齐齐摆在上面。
光影中，持剑的年轻人坐在试验台旁边，地面还有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他手中的剑是出鞘的，似乎随时准备挥剑斩下某个人的头颅。
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穿透了会议室的墙壁，在一个怪物持剑的情况下，对方还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当脚步声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原本以为这次的敌人是偷袭重创了白慕予，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正面的强杀。
正面对垒的时候，上杉家主可是败了的……这一次的来的，是人形巨龙么？
“你来了？好久不见。”轻轻抚着剑脊的白慕予开口了，看都没看身后的来人，似乎那隐藏在黑影里的身形不是敌人，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也没多久吧……本来想等你离开的，看你这架势，在等我啊，这么有耐心？”
黑影里传来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性，不过语调中却带着几分调笑。
“对于你，我一直很有耐心。”白慕予顿了顿，“我等这么久，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应当知道答案了吧。”黑影中两点赤金色的星光亮起，“或者，现在呢？有答案了吧！”
“有了，谢谢……抱歉。”
这一次亮起的不是赤金色的瞳孔，而是包裹着白慕予的四色领域，可惜领域刚刚张开就有一部分缺失……
“你不该对我出手的时候还心怀歉意。”
投影似乎是跳过了几帧的画面，当几人再次关注到场中景象的时候，形制古朴的长剑已经刺了出去，但是结果……两根指尖就将这一剑稳稳接住。
“嗯，不会了。”
背后三色流转，浓郁的元素变成了可视的乱流攀附在长剑之上。
这是他的招牌剑技，蛇岐八家已经了解过这种将言灵的元素掌控与剑招合二为一的特殊技法，哪怕几位家主是在观看投影，也感觉那流转着氤氲光芒的剑锋要划破自己的喉咙。
被附魔之后的长剑势不可挡，就算是黑影也无法托大。他的手松开了人屠剑，转而一掌将持剑的白慕予推了出去。
后退的白慕予站定，人屠剑的剑锋再次瞄准敌人，但是他的身形却没有任何动作。
“答案已经有了，就不要打扰我做事啦，大家都很忙的。”
黑影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后他进入实验室找了一圈资料，最终在一个书架的暗格里拿走了一个黑色封面的笔记本。
拿走笔记本的他似乎对实验室的装潢很感兴趣，开始细细欣赏着曾经赫尔佐格布置的一切。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白慕予持刀的手都没有动过。
“你说说你，这么倔强干什么呢？”黑影一边漫步一边低语，“伱本来就该死，是我救了你，而且我保证，你不在我最初的剧本里，你不是我布局的棋子，而是我打算丢到别人的计划里看看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的存在。”
黑影在实验室里游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白慕予面前，伸出手在他的肩膀处拍了拍。
“我救了你，你为我做点事情，这从始至终都是一场交易，不涉及任何感情，很公平对不对？”
说完这句话之后，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实验室里已经没人了，但是白慕予还是宛如雕塑一般，动都没有动……
“什么……情况？”
樱井家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身为文职的她看不懂投影中的所见所闻。
“已经结束了……”
源稚生轻声说着，下一刻上百道血花从持剑而立的人身形上绽放，他好像全身上下被超过百余把刀锋割裂开来！
最后是胸口绽开的巨大血花，似乎有血液渗出得很慢，像是有绣娘在他的胸口用蜀锦绣出一朵红色的花。
“几乎是同一时间受到的上百道创伤，这是何等的急速？”宫本家主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要多么快的速度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不是急速……是风……”
源稚生接过了妹妹递过来的纸条，上面的判断和自己几乎一致，将白慕予一击重创的，不是高速的切割而是同一时间引爆的风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