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魔鬼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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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魔鬼的辩论
白慕予不知道自己在海里沉浮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是合金墙壁与各种医疗器械，他终于再次回到现实。
“去地狱旅游的感觉怎么样？”
昂热站在手术台前，脸上还保持着在办公室商谈时候的笑容，只是手上的折刀毫不掩饰地上下翻飞，白慕予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一点不对这个老人就会冲上来将折刀送进自己的心脏。
“还好。”
白慕予看着天花板，现在的他手脚都被高强度拘束带绑在手术台上，下半身还盖着一块白布，昂热的身边站着施耐德，他们的眼神更像是追悼会上和遗体告别。
“那你先等等，我先让诺玛拆除你心脏附近的炸弹。”昂热点点头，“一点小小的保护措施，你应该不会介意。”
“嗯。”
白慕予只是嗯了一声，他并没有去问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植入炸弹这种话，按照他的性格，他在昂热的位子上依旧会这么做。
没有人想要与变异后的超级混血种为敌，提前安上炸弹确实是最优解。
或许昂热手中的折刀只是为了刺激他，而一旦白慕予因为这种刺激暴走，迎接他的就是连接心脏的炸弹。
两侧伸出四条机械臂，分别连接着不同型号的螺丝刀、剪线钳，金属摩擦的火花就这样落在白慕予胸口，而手术台上躺着的少年就像一具尸体，任由机械臂在自己身上作业。
胸口的炸弹被拆除，四肢上的拘束带也被取下，白慕予终于能从手术台上坐起，看看面前的两个制定了史上最离谱离谱的治疗方案的两个疯子。
“看来你对心口装着一枚炸弹并不在意，很好。”
抢在昂热面前说话的是施耐德，青黑色的面罩遮掩着他的脸，而从他的眉眼里，找不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两个都是铁腕人杰，这种胸口安装炸弹的方式在他们看来简直再正常不过。
“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我们是位于屠龙战线的人，维系我们关系的不是柔软的感情而是冰冷的目标。”
“现在听你的声音就像是机械，脑颅手术之后会有后遗症么？”昂热上前一步抛出了一个问题。
“有点僵硬，但是胜在真实。”白慕予身上的麻药劲还没过去，坐起身的他攥紧拳头，从肌肉中强行榨取的力量并不多，这种无力让他缺少一些安全感。
“感觉还不错的话就跟我去执行部看看吧。”施耐德看起来并不像是看望病号的，更像是来抓壮丁的。
白慕予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或许他需要一些适量的运动，最好能一边舒活筋骨，一边满足自己的杀戮之心。
那一只眼睛应当是消失了，而白慕予获得的另一半力量则是海量的知识与精神力，还有已经融入精神力中的阵阵杀意。
杀意是需要排解的，而最好的方法不是去毫无节制的杀戮，而是黑吃黑，尤其是优雅的吃下自己的猎物，就像那个在风暴中被自己腐化凋零的老K。
图书馆指挥大厅，这是白慕予第二次来到这里，今天施耐德同样是值班教授，只是刚刚的几个小时里请人代班而已。
可惜代班的人找的似乎并不靠谱，曼施坦因教授此时在投影仪前咆哮，而另一边的老头则是坐在窗边悠闲地喝着咖啡，对于耳畔传来的警报与咆哮声充耳不闻。
“南非分部是怎么做到谈判到武装冲突的地步的？他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华盛顿分部试飞新飞行器能不能远离城区一点，我们又被军方抓住了尾巴！”
……
虽然咆哮声没有停过，但是曼施坦因签发命令的动作同样没有停下，或许他是一个倔强而暴躁的老头，但是在工作能力上绝不逊色。
“执行任务的新生失去联络了？是参加实习的大四学生么？”曼施坦因看着新发回的消息，拿着文件找到了接收文件的实习生。
“不是，失踪新生名为楚子航，是今年才入学的学生。”
“楚子航？那个新的狮心会长？”曼施坦因愣住了片刻，“怎么又要新生去执行任务，执行部的人是死绝了么？”
“执行部的人当然没有死绝，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施耐德推门走了进来，铁灰色的眸子扫视过全场，看了一眼在红光警报声中淡定喝咖啡的老教授，又将目光放在了曼施坦因身上。
“考验？一个新生？哦不对这是第二个了！”曼施坦因将面前的文件摆在施耐德面前，“他都没有上过专业的课程，潜伏、刑侦、射击爆破这些都不懂，怎么能让他去执行任务的？”
“他是我的学生，我相信他。”施耐德冷冷地说，顺手拿起实习生递送过来还未处理的文件，开始处理着自己的事务。
“你的相信？你的相信就可以把学生送进狼巢虎穴？他现在可是失踪了！”曼施坦因强忍着拍桌子的冲动，“装备部的人都是神经病，但执行部的人都是疯子，装备部的人是不懂人命的珍贵而执行的人都是漠视！”
“漠视……战场上生命只能是被漠视的东西，越是珍视，越会失去。”
施耐德头都没有抬，曼施坦因的言语在他看来毫不具备攻击性。
“可是最起码他要具备一些能在战场活下去的能力！”曼施坦因不依不挠，“而不是把自己的学生当作去往魔鬼祭坛的羔羊，现在领着羔羊去献祭的你就是最大的魔鬼！”
“我们最大的敌人是魔鬼，为了能对抗他们，我们只能同样变成魔鬼。”
“对！魔鬼！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楚！”曼施坦因将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桌面，“签下学生接收同意书的时候你的手就没有一丝颤抖么！为了那该死的任务死去的人你根本就不在乎么？”
“我想教授是在乎的，派楚子航去是因为他真的有那个能力，或许刑侦、潜伏、射击这些楚子航都算不上精通甚至算不上掌握，但是他的实力可以镇压所有人。只要杀掉所有人，就不需要潜伏，也不会翻车了。”
白慕予机械而冷冽的声音从两位针锋相对的教授背后传来，他的手中拿着的是楚子航的任务简讯。
一个前往中东的暴乱地点回收炼金道具的任务，或许他无法偷窃也无法交易，但是只要杀掉所有人就可以完美完成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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