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问题/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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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生的面试场合里，施耐德抛出了一个堪比三流公司销售岗的面试题，而白慕予的答案也是一板一眼朴实无华。
这个答案很明显不能让施耐德满意，尽管白慕予说的确实是事实。
卡塞尔在猎人网站上确实没什么影响力，具体可以表现为一直高悬着的几个五星级任务。
《悬赏：卡塞尔学院“冰海残卷”原件或影像资料》
《悬赏：卡塞尔学院装备研究所资料（影印件亦可）》
《求助：卡塞尔学院文学系女教授怎么泡？》
《寻物：在卡塞尔学院地下遗失两枚战斧导弹，求追回！》
……
猎人网站里对于卡塞尔学院的恶意帖子并不少，在猎人网站里卡塞尔就是一个众所周知但防卫森严的宝库，只是低端的猎人没有资格去接取悬赏，而那些有实力的人都知道卡塞尔是什么地方。
密党确实强大，但是并不代表无敌，猎人网站就是一个敢于撸虎须的勇者。
从盗窃资料到破环研究，甚至昂热的人头悬赏都曾经挂在上面，但是密党却始终没有能力将其清除，这个网站背后到底是谁在运营也没有人知道。
整个网站暴露在人前的也只有管理员名为Nido，除此之外再无线索，像是网络服务器都架设在了虚空中一般。
确实有人猜测过网站服务器假设在类似于尼伯龙根的异空间内，但是始终无法得到证实。
现在白慕予可是从夏弥那里知道了确实有将网络服务器架设在尼伯龙根的可能，但是要知道就算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夏弥都不敢给芬里厄拉一条网线，更遑论架设一个完整的大型网络机房。
真的想要做到那一步，尼伯龙根的保护机制就不存在了，一定会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导致进入尼伯龙根的人数远超其他地方。
夏弥不愿意去做的事情，竟然有人做成了，对方的实力评级恐怕要在白慕予心中更上升一个层级。
“如果能串联起猎人社会，我想我还是有点用的。”
“比如？”
施耐德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是等待着白慕予将自己的态度阐释清楚。他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枪支的手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将直接拔枪射击。
“比如……当教授你的人头再次出现在悬赏位置的时候，我们可以拿教授你的生命做个局，将所有对密党心思不纯的人一网打尽。”
阳光里的白慕予笑的很纯真，这种笑容慢慢变得肆意、疯狂，最后转变为戏谑。楚子航总感觉下一秒施耐德教授就会拔枪，在面试中用面试官的性命开玩笑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用我的生命开玩笑……这不好笑。”施耐德的眸子里满是冰冷。
“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同样不好笑。”白慕予的笑容从未消失，只是渐渐的少了那一丝疯狂的气息，“而且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教授你的人头绝对可以吸引不少大鱼。”
当白慕予的眼神恢复清明，脸上疯狂的笑容散去，施耐德竟然主动放下了按在手枪上的手。
“其实我也觉得你的方法不错，要是有一天我不中用了，而人头还是那么值钱的时候我会去试试的。”
铁青色面罩覆盖着施耐德的下半张脸，楚子航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眼角的曲线来说施耐德教授应该是在笑？
为什么会笑呢？拔枪射杀对面的狂徒不应该才是故事发展的方向吗？
两人的思维方式与自己完全不同，楚子航从他们的思维中听出了一丝疯狂。施耐德刚刚或许真的考虑过用自己的人头去换取那些可能会对密党不利的人命的建议。
这是两个疯子，根本无法按照正常人的揣度方式去摸清他们的心理与思维。
“那我这次面试的成绩？”
“0分，答案很烂，但是通过了，我可以代表卡塞尔接受你的加入，但是我希望你没有什么坏心思。”
施耐德冷冷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这是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分子但同样也是一个契机，是一块带点药性的蛋糕，到底是良药还是毒药就不好说了。
执行部需要一个能深入猎人网站的钉子，施耐德负责的是情报与特工，对于这种隐秘而强大的势力自然是想过插手的，只是之前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没有道理不接住。
作为最大暴力分子的他愿意去赌一个风险与收益的选择，而且白慕予的身份虽然不清不楚，但比起猎人网站上那些活跃分子要清白的多。
每一个从乡野之间挖出来的混血种，密党都要把他的祖宗八辈关系拉出来看看是不是清白之身，混血种本身就是一个极度排外的群体，而那些掌权者更是如此。
所以白慕予虽然是个猎人，但同时能被几个元老举荐，也足以说明他背后绝对有着密党的高层。
虽然确实有人的手伸的太长了，但是白慕予也确实代表着密党另一方的利益，这一点与他并不冲突。
“那真是谢谢教授慧眼识人了。”白慕予难得低了低头，“施耐德……老师？”
“嗯……”施耐德算是简单回应了一下，“你怎么肯定我会是你的指导老师呢？”
“我是一把刀，自诩人间第一流的刀，而教授您是操刀鬼，最强的‘操刀鬼’，我们才是最合适的组合。”
雨停了，太阳穿过铁道桥的缝隙直射下来，正巧照亮了白慕予半边身子，让他本就清秀的脸上多了一分单纯。
头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黑色的直升机从空中一点一点降下，密党执行部的后勤保障一向是顶尖，更何况这次的保障目标是他们的部长。
无论是对混血种社会还不太了解的楚子航还是已经在这些方面算是老油条的白慕予，都没想到这趟直升飞机真的只是来接施耐德的。
作为执行部长的他还有别的任务，所以就只能把白慕予和楚子航丢在原地，让他们自行前往车站乘坐通往卡塞尔校园的cc1000次列车。
这一次面试真的就只是单纯的面试，面试之后的配套服务是一点也没有……
最起码在人情世故这一点上，施耐德应该是那种钢铁直男的层次，最起码不如白慕予自己。
黑色的巨兽咆哮着飞入天穹消失了，铁道桥下只剩下了白慕予与楚子航，两个都是来到异国他乡的旅客，在人迹罕至的铁桥下面显得相当孤独。
“咱们这位教授还真是……”白慕予甚至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只能向另一边楚子航招招手，“走吧哥们，去火车站！”
楚子航并没有回复，他的心中还对遇到的这些事情相当不解，卡塞尔的大门确实对他敞开了，但是现在自己和一无所知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门就在前方，只要往前走应当就可以了吧。
“嗨哥们！我叫白慕予，你应该之前没了解过这帮人吧，问我，我懂得可多了！”
施耐德离开之后，空气中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白慕予就像是掀翻了头顶的五指山的野猴子，在楚子航面前相当跳脱。
这种跳脱让楚子航有些不适应，但是也谈不上讨厌。虽然之前有过出国旅游的经历，但这确实是第一次没有家人的陪伴一个人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现在有一个和自己同样的人陪着确实还不错。
“楚子航。”
冰山一般的男孩回应道，语气听起来相当冰冷，但是白慕予却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热切。
这么积极加入密党，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
审视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楚子航，白慕予已经尽量不让楚子航捕捉到自己的目光，一个冰封起来的火山男孩形象出现在他的心头，喜欢观察别人的毛病又犯了。
看起来有点面瘫，眼睛应该是冷冰冰的但此时却在微微缩动，很明显对于马上要加入的卡塞尔很有兴趣，甚至可能有着强烈的目的性。
一个对于混血种几乎一无所知的男孩，那么应该是在某个重要的场合听到了卡塞尔的名字，来这里是为了一个目的，或者说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