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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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一道剑鸣声出现在破旧的老房子中，剑光闪过像是夜里皎月洒下光辉，白皓昭手中端着的茶水洒落在了地上。
保管人屠剑几十年，他也想过将其中蕴含的古剑拔出来看看是什么样子，结果终其一生也未能做到。
但是现在年少时的梦想在自己的面前完成了，人屠剑竟然被这个少年掌握了！
原本所说的试试只是因为白家后人和人屠剑有一些微妙的感应，现在看来何止是感应，这是他们之间的双向选择！
白老头呆呆地等待着，大气都不敢喘，片刻之后白慕予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的表情相当复杂，有庆幸、有惊喜、有不甘、也有疑惑……
在白老头的眼中，白慕予只是沉默了十几秒后轰然拔剑，但是在白慕予的脑海里，自己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获得了一次新生。
这一次他终于觉醒了自己的言灵，比觉醒血统整整晚来了近十年。
言灵·知源圣域。
一个领域张开了，领域内的一切似乎都对于白慕予没有了秘密，他的眼中世界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流动的风、爆裂的火、无形的水、厚重的土，四大元素在白慕予的眼中跳动甚至是臣服，世界的本质似乎都被白慕予洞悉了一般。
只要能长时间维持这个领域，白慕予相信自己能知道世间万物的一切，还能探知元素与龙文中隐藏的秘密。
但显然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言灵领域只是维持了数秒，白慕予就感觉大脑的负担倍增，如果将这种领域应用到战斗力，恐怕只能作为杀招使用。
领域解析元素的能力确实强，但是他的精神力太稚嫩了，根本无法负担。
白慕予叹了口气随即撤掉了自身的领域，血统觉醒之前他和其他混血种的对战只能靠各种武器，没想到觉醒言灵之后还是主要依靠武器，那我这言灵不是白觉醒了么？
“小伙子，你能掌控这把剑？”看着白慕予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正常，白皓昭才继续坐下开口问道。
“嗯，里面有着活灵，我侥幸能拔剑罢了。”白慕予没有否认，他已经明白了面前的老头应当是没有得到人屠剑的认可，甚至都没有见过那只眼睛。
听到这话的白皓昭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暮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遍布皱纹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有些干枯的头发，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
“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吗？”
他的脸上满是不愿相信的表情，几十年来所有的骄傲都在此时被打碎了。
几十年来他见证过不少人尝试接触人屠剑，有人毫无反应，有人恐惧有人颓废，甚至还有个所谓的天才拔剑的同时就死掉了，像是灵魂被吞噬了一般。
那些人中不乏精英，但是和他自己一比都算是废物，他曾经成功用自己的血液拔过人屠剑，只用了一剑就斩杀强敌，但同时自己差点没了一条命。
做到这一步他都觉得自己是天才，但是现在……果然天才什么的只是通往强者的入场券，而不是直通车。
现在他已经跑不过别人了，在时间的面前一败涂地，更是亲眼见证了一个真正的天才的诞生。
“白老，你没事吧？”
白慕予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语气说出这种话，面对一个本就心态崩了的老大爷，这一句话可能具备不小的杀伤力。
“唉，只是觉得自己老了而已。”白老头坐回了沙发上，重新给自己续上茶水，半个小时前还能和群狼搏斗的他现在端着水壶的手都有一丝颤抖。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我也会有那么一天。”
“人屠剑你带走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能把这样东西托付出去也不错，不至于和我一起进了坟头。”
白皓昭将桌上沉重的剑匣推向了白慕予，这也是一种传承，他已经老了，也不是什么守财奴，如果人屠剑被深埋地下那么才是最大的损失，也是他这个白家子孙的罪孽。
面前的年轻人能降伏人屠剑，而且也是白家后人，人屠剑送到他的手中或许也是天意。
白慕予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虽然他这一次来到这里先击碎白老头的骄傲，又把他手中最宝贵的东西带走，有点不像是人干的事情。
家里的古剑鸿铭听了也会落泪吧，摊上自己这个喜新厌旧的人。
当夜，白老头炒了两个菜，又在地窖里拿了一坛子黄酒，黄酒应该是他自己酿的，度数不高却让他猛然喝了一个伶仃大醉。老头像是不要命了一样一坛又一坛，直到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早上白老头还没醒来，白慕予在昨晚就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白老头很洒脱的说了一句想走就走。
离开这个村子前，白慕予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这个村子的村委会看起来装修倒是不错，在办公楼前还有一个小广场，平整的水泥地上立起几根篮球框再配合上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
白慕予就这样向着最里边的房间走去，有几个人看到想要阻拦或者询问，但是当他们和白慕予面对面的时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移动不了脚步。
这一次收获确实让他满意，甚至可以说惊喜，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做好一点。
“不是本村人？”
办公桌后的村支书手中盘着核桃，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慕予，随即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来，或许是把白慕予当成了在这里租住的学生需要做一些盖章的业务。
“村头的白皓昭知道么？”
“老白啊，知道，怎么了？”村支书倒是没有想到白慕予先会报出那个村子里的透明人，说真的，若不是白老头住的地方有点特别，他都想不起来有这号人。
“他在这个村子养老了，如果有点事情希望村子上能照顾一下。”
白慕予将手中的东西送上了面前的桌子，里面装着两沓现金，约莫有个两三万的样子，这已经是白慕予行李箱里所有的现金了，他的卡里倒是有一串数字，但是不会有人拎着两大袋钱出门。
离开的时候是村支书亲自送到村口的，还贴心的问着要不要找人送白慕予去机场。他这么殷勤的原因当然是白慕予暗示了一番现金不够之后村支书熟练的掏出了pos机。
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当融洽了，至于白慕予没什么礼貌？村支书巴不得天天遇到这样的“刁民”，尽管白慕予的钱是赞助整个村子的，谁让他也不确定一百岁的白老头和五十岁的村支书谁先熬死谁。
走走停停再次启程，白慕予再次踏上了去机场的路，这一次他要去做做老本行，去接一些有兴趣的任务玩玩。